一般來說,骨頭撕裂都是打上鋼針以固定,讓其自然復合,但是阿芷爺爺的情況不一樣,人老了,能否承受那種痛苦不說,骨質疏松,肯定有些行不通。文字首發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楊偉費盡了心神,蘇井哲和李維那邊通過現代的醫學都想不到除了靜養以外好的辦法,這樣一來,這個問題就落到了楊偉一個人的身上。
想了整整兩天,楊偉只想出了一個辦法,下午,楊偉刻意早早的回家,吃了飯以後,就躺到床上裝尸了,當然,在他沉睡之前,特別的叮囑了秦蘭不要把他吵醒,這樣他才能一直呆在夢中,呆在神醫門。
雖然這麼久沒來神醫門,但楊偉對神醫門永遠不會陌生,特別是當當出現的時候。
「當當!」
「嗚嗚。」當當坐在滴水閣門前,懷抱著楊偉關的那只小兔子,看到楊偉,忙站了起來,激動的哼哼。
楊偉笑著拍了拍當當。「乖,我知道你想我了。」
當當听了嘟著嘴,像是一個生氣的孩子一樣,楊偉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這次回來,他可是有要事要做的,于是他對當當吩咐道︰「當當,你先進滴水閣等我,我要跟那個老爺爺講一些事。」
「嗚,嗚。」當當听了,郁悶的移動著它的大腳,推開了滴水閣的門,進去以後,還沒忘記將門輕輕的關上,這段時間以來,它都替楊偉一直守護著滴水閣,以前相處的時光,楊偉早已讓它懂得了楊偉不在的時候它應該做什麼。
看到當當這麼乖,楊偉真心覺得自己很幸運,不過他可沒心情長時間的傻樂,當當進去以後,他就開始扯開了嗓子。
「老頭兒!老頭兒!」
兩聲叫喊以後,一團白霧出現在了空中,化成人形以後落了地。「哎,什麼事又大呼小叫的找老夫?」
楊偉就知道老頭兒在這里,于是笑著問道︰「這段時間沒來看你,還好吧?老頭兒,身體還健壯吧?」
「哼,老夫又不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我不老不死,難道還會有恙?」老頭兒不滿的捌過了頭。
楊偉只覺得這老頭兒越來越有人的性格了,忍不住開起了老頭兒的玩笑︰「別自夸了,你都頭發胡子一身白,老得不能再老了!」
「你……」
「好啦,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楊偉才不是故意想讓老頭兒生氣,于是收起了嬉笑的臉,認真的問道︰「我是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何事?」
「是這樣的,一個老人,他的腿骨斷了,照他的年齡來說,骨頭再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不到,怎麼樣才可以讓他的腿醫好?」
「你是醫生,為何來問老夫?既然知道已經沒有了可能,何必要問?」
「喂,認真一點兒行不行,我一定要將他的腿醫好,這個對于我來說,非常的重要。」
老頭兒听到楊偉這麼說,想了想後,微笑著問︰「你明明在問我,可是我卻感覺到你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我說的對不對?」
「呃……」楊偉從沒想過瞞老頭兒什麼,因為他對這個老頭兒的了解肯定沒有這個老頭兒對自己的了解那麼多,老頭兒的神奇和無所不在楊偉已經見識過了,就算能看透自己的心,楊偉覺得也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是倒是,其實,我是這樣想的,我不是在現世中找到了生印子嗎?我也證實了生印子有止血生肌的功能,我就在想,生印子的效果既然這麼獨特,它會不會對骨頭也起作用?」
「這麼說,你是想用生印子來治他的腿?」
「我是這樣在想,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而且如果沒有經過證實,就貿然的采取這樣的方案,似乎太過冒險。」
「你現在想的是在神醫門里先做實驗?」
「嘿嘿,答對了!」楊偉繞了一圈兒,就是這個意思,他想讓老頭兒借個活物給自己,因為要敲斷骨頭才能實驗,所以找老頭兒借是最合適不過的,就算自己失敗了,老頭兒也應該有辦法幫對方復原,不會造成遺憾。
老頭兒看了楊偉一眼,冷哼了一聲︰「哼!」
「別哼啊,行還是不行?」
「不行。」
「為什麼啊?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要是我不在神醫門里實驗,我在哪兒實驗?現實中的生印子只剩下大半個,我不能這樣浪費的使用啊,而且在現世中,我冒不起這個險。」
「所以你就想找老夫?讓老夫幫你分擔?」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不行,學醫者得深知其果,才能行其正,如果無所顧忌,那麼德行必亂,老夫不能答應你。」
跟老頭兒相處了這麼久,楊偉自然也听懂了老頭兒的意思,早就習慣了老頭兒的語言,所以楊偉理解得很準確。「你是不希望我太依賴你?」
「算是。」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依賴你,你就幫我這一次?」
「還是不行。」
「那我怎麼辦?你知道不知道……」
「你想在神醫門里實驗,老夫自然沒有意見,可是你若想讓老夫借出什麼,恕老夫無能為力。」老頭兒說完,化成一團煙霧,消散在了神醫門的院子中間。
「喂!喂!」楊偉再怎麼喂,老頭兒都不會現身了,楊偉的計劃落空,這讓他的心里非常郁悶,這是唯一一個能幫阿芷爺爺的辦法。
現世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實驗地方,就算有人願意犧牲自己來實驗,楊偉在現世中也找不到那麼多的生印子來折騰,在現世,生印子實在是太寶貴了。所以,楊偉還是決定在神醫門里做這個實驗,至于對象嘛……
「嗚,嗚。」當當坐在楊偉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以楊偉的體格是不能撼動的,楊偉跟當當說了自己的計劃後,當當似乎非常舍不得用小兔子來做這個實驗,所以抱著小兔子,怎麼都不肯松手。
楊偉無奈的看著當當,直嘆氣︰「哎,當當啊,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嘛,我知道在滴水閣里陪伴你的就只有小兔子,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雖然我也想用自己做實驗,但是萬一好不了那麼不就完了?所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把活物身上的骨頭給敲斷,任是什麼樣的生物都承受不了這樣的苦痛,不要說人,兔子也不行,要是像劃條傷口那麼簡單,楊偉就不會想用小兔子了,直接自己就可以上陣。
當當不理睬楊偉,抱著小兔子捌過了頭,那神情就像是死也不同意一樣,楊偉皺起了眉頭,他在想有什麼讓當當同意的辦法,沒想到,十多分鐘以後,他還真想到了,不過這個主意有點兒損。
楊偉拿起右手拿起一根棍子,伸出了左臂,作出要往下敲的樣子,果然,這樣引起了當當的注意,就在楊偉作勢要敲下去的時候,當當伸出手臂一下子就把楊偉手里的棍子打飛了。
「當當……」楊偉看了一眼甩得有些遠的棍子,可憐巴巴的望著當當。
當當瞅了楊偉一眼後,嘟著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則是穩穩的抱著小兔子。
當當的意思很明顯,是讓楊偉拿它做實驗,楊偉萬萬沒想到當當會這樣,整個人都傻了,誰知當當見楊偉沒反應,自己起身去撿起了被甩到一邊的棍子,楊偉完全來不及阻止,就在當當放下小兔子以後,當當用手里的棍子狠狠的敲向了自己的手臂,乒的一聲,棍子斷成了兩截的同時,當當咧著嘴,痛苦的靠著書架坐到了地上,眼中隱隱的有著難以忍住的淚水。
「天吶,我在做什麼!?」楊偉氣惱的用頭撞了一下書架,當當開始嗚嗚的叫了。
顧不上懊惱,楊偉忙過去查看當當的傷勢,要知道那根棍子可不是一般的木頭做成,而是神醫門後山中的鐵木伐下做成的棍子,楊偉都不知道這根棍子在滴水閣放了多久,反正楊偉是沒有能力把棍子給弄斷的,所以棍子打到當當手臂上,斷成兩截以後,當當肯定傷得不輕,以當當的體格都承受不了,快哭出來,可想而知,有多痛。
幾翻踫觸,檢查以後,楊偉很肯定當當的手臂斷了,當務之急,楊偉得先把當當麻醉,以減輕當當的痛苦,雖然說在神醫門里有些現代所需的工具是沒有的,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更有效的麻藥,楊偉將在後山中找來的麻藥送進了當當的嘴里,不到五分鐘,當當就漸漸失去了知覺。
看著躺在地上的當當,楊偉心中真的很感激。「謝謝你,當當。」他感謝當當為他做的一切,一個‘動物’為他做的,遠比現世中的人有人性有情義得多,有時想想,人與動物的區別就是,動物一直是動物,但人有時並不是人。
麻藥的麻醉時間大約只有一個時辰,所以楊偉趕緊的用利刀割開了當當的手臂,看到血從當當手臂里流出,打濕了當當的毛發,楊偉的汗水都出來了,可他沒有別的辦法,除了快一點兒完成這一切,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能做的了。
憑著自己醫術的高明,楊偉準確的判斷出了骨頭撕裂的位置和長度,然後將血印子一點點的敷在了骨頭撕裂的地方,要做好這一點,並不容易,為了讓藥滲透到沒有割開的另一面,楊偉特地之前將血印子稀釋過,讓其成能成流狀繼續滲入,完成這個過程只用了大約五分鐘,因為任何人在大量流血的情況下是堅持不了很久的,這里不像現代可以輸血,所以楊偉只有盡快。
處理完了骨頭里面,楊偉忙用線將當當手臂割開的地方輕輕的縫合了起來,然後敷上了準備好的血印子泥,最後用無毒的樹葉包好以後,給當當的手臂上好了夾板,然後固定了住。
也許是胸有成竹,也許是心里很急,原本要半個時辰才能做好的事情,楊偉前後花了不過十多分鐘,但當當並沒有馬上蘇醒。
一個時辰以後,麻藥的作用才散去。
睜開眼,當當看到了楊偉激動的眼神,楊偉在這段時間里可以說是沒有轉移一點兒的注意力,就盼著當當清醒。
「當當,你醒了?」
「嗚。」當當眨了眨眼楮,連嗚的聲音都小了很多,楊偉知道一定很痛。「很痛吧?當當。」
「嗚~」當當嗚了一聲當是回答。
看到當當現在沒有排斥的情況,楊偉算是放心了一些,本來血印子只在外用,是必須去滓的,但是這一次,楊偉大膽的把血印子用在了當當的體內,不過這樣做也不算是莽撞,因為楊偉在之前已經親自服食了血印子的殘滓,就是為了試驗一下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麼損傷,也是楊偉自己沒事,他才想讓兔子來試一下,誰知當當卻做了自己的實驗對象。
看到外面天色不早,楊偉知道當當肯定餓了,當當平時就會自己上山摘果子吃,今天當當明顯是不能動的,于是楊偉對當當溫柔的叮囑道︰「當當乖,你受傷了,躺在這里好好休息,我現在上山去采果子,一會兒就回來。」
要是平時,當當一定會跟著一起去,不會獨自留在滴水閣,但估計它是真的很痛很痛,只看著楊偉長長的‘嗚’了一聲,算是答應。
楊偉起身走後,當當一直看著滴水閣的門,似乎是在盼著楊偉回來,這時,剛才嚇跑的小兔子,一蹦一蹦的跳到了當當的身邊。
當當跟小兔子,嚴格來說,都算是‘動物’,沒有任何的語氣,小兔子趴在了當當的身邊,當當也溫柔的看向了小兔子,小兔子似乎也知道感恩,只是沒有語言,只是默默的。
半個小時以後,楊偉采到野果回來,看到了這溫情的一幕,有些感觸,輕聲的嘀咕︰「都以為動物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看來人才是最沒感情沒思想的動物,哎,對不起啊,小兔子,差點兒拿你當了實驗品。」
不管兔子听不听得懂,但兔子的耳朵很靈,這一點是不能否認的,小兔子听到動靜後,兩只耳朵就豎了起來,也許是楊偉三翻兩次要拿它作實驗,所以它有些怕楊偉,看到楊偉就三兩下的跳開,躲了起來。它一跳開,當當也醒了,也許當當就沒真正的睡著,只是閉著眼,當它看到楊偉的時候,伸長了脖子輕輕的‘嗚~’了一聲。
楊偉連忙抱著野果走了過去,將一堆野果放下後,挑了個看起來最甜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遞給了當當。「來,當當,這個保證又大又甜。」
「嗚~」當當嘟著嘴,把野果推到了楊偉的面前,它的意思是最大最甜的要給楊偉,楊偉見了,只好給當當又選了一個跟自己這個差不多的,擦干淨以後給了當當,當當這才用沒受傷的手拿住,一口咬了下去,一口下去,嚼了兩下,當當就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好像是在說楊偉沒騙它,真的很甜。
楊偉看了看當當,也跟著咬了一口,只覺得那種感覺是甜到了心里,但他同時也注意到了躲在書架背後的小兔子,楊偉並非冷血無情,當當都知道保護那只兔子,他楊偉也不能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所以,他采野果的路上也順便采了些新鮮的草回來,楊偉將新鮮的草從自己的褲子口袋掏出來後,放到了離當當很近的地方。
小兔子很聰明,看了楊偉很久,又觀察了一陣,才為了吃食從里面跳到了當當的身邊。
接下來的時間,楊偉要做的就是留在滴水閣,觀察當當的愈合情況。
算著時間,楊偉差不多在滴水閣呆了整一天,就發現當當的手臂似乎有了進展,因為前半天,當當是不敢動的,後半天當當居然會時不時有意無意的動那麼一下,當然,楊偉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的將夾板取下,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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