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叢林,深可沒膝的野草胡亂的生長著,這種極富生命力的植被幾乎布滿了整個叢林!雲南向來就不缺少原始森林,無論是靠近金三角還是靠近內陸的地帶,到處都是布滿要人命的叢林。文字首發
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篝火,刀疤不自覺的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癟的嘴唇,已經追了五天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從發現眼前這幫人一直到現在為止,刀疤都還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些什麼人……。
那天晚上刀疤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點什麼,等到他趕到梁忠那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只能一路追著蹤跡來到了這里,他不知道還要追到什麼時候,還要追多久,但現在絕對還不到出手的時候。
篝火旁一共圍著五個人,其中有三個高手,還有兩個看模樣沒有什麼戰斗力,如果不是由于有兩個非戰斗人員在隊伍里的話,刀疤自認為追不到這里,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帶兩個這樣的人……,這也讓他愈發的奇怪這幾個人的身份。
到現在為止,梁忠已經遭了毒手,但這幫殺手是什麼人還不清楚,而且這幫殺手的詭異簡直是自己見所未見的,他很清楚究竟要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帶著兩個看起來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在叢林里穿梭這麼多天,當然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盡管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居然還讓他有些隱隱跟不上節奏的感覺……,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那兩個累贅,恐怕此刻自己早已經被甩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趴在草叢里,刀疤仔細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勢,一直跟隨在梁忠身邊,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他考慮太多,他只要執行梁忠的命令便行,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思考,他只是不太善于用腦子思考而已。
五個人,有三個人是殺手,另外兩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三個殺手對另外兩個人的保護,一路上三個人始終將另外兩個保護在中間,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刀疤都沒有出手的原因。在叢林里原本應該是大游擊戰的最好場所,而刀疤更是對叢林熟悉無比,雖然人數上對方有優勢,但如果利用的好不是沒有機會,但刀疤卻沒有這樣做,且不說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就算能做到一擊必殺,也不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刀疤追出來自然是為了替梁忠報仇的,只是眼前的形勢不由得他不考慮,對方表現出來的干練與老道,肯定是經過很系統的訓練的,殺死梁忠的人固然該死,但這些人幕後的人才是最該死的。
就這樣一路跟著,一路按捺著,刀疤如同一條森然的野狼一般,在等待著,等待著敵人出現松懈的那一刻……!
遠處的篝火顯得是那麼的溫暖,刀疤卻並不打算靠過去,趴在草叢里,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楮,然後打開水壺喝了一小口,視線便又重新回到了篝火旁……!
「咦?」一絲輕呼從刀疤嘴里傳來,好在距離隔得夠遠並不怕驚動遠處的幾個殺手。但一股不安卻是已經彌漫在他的心頭,原本應該五個人的隊伍,此刻卻突然少了一個人……。
沒有任何的預兆,刀疤突然如同受驚的螞蚱一般從草叢里彈了起來,飛快的向後退去,同時手迅速的模向腰間,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猛的朝身體右邊的方向扔去,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黑暗中突然傳出一聲驚詫的聲音,顯然對于刀疤的快速反應有些出乎預料。
一步往後退開數米,刀疤沒有任何的停留,整個人猛的一轉身腳下猛的一蹬,又是一下垮出去兩米,整個動作迅捷而又流利……!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刀疤的身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樹林中又恢復平靜,良久從刀疤之前匕首擲去的方向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緊接著一道人影出現在月光下,那道人影走到之前刀疤趴過的位置,蹲了下來,用手模了模地面上的雜草,然後突然消失……!
「呼,呼,呼……!」刀疤背靠著一顆大樹大口的喘息著,毫無方向的跑出很長一段距離,在確定身後沒有人追來後他才停了下來,剛才那一瞬間,他幾乎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但終究他還是逃月兌了,只是他有些奇怪,為什麼沒人追上來?
調整好呼吸,刀疤有些猶豫了起來,這一下被殺手發現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跟蹤肯定不太可能了,被發現了之後對方肯定會很小心很小心,他沒有把握不被再次發現,如果再被發現的話,恐怕不會有這一次這麼好的運氣了。
刀疤幾乎可以很肯定,剛才如果自己反應再慢上那麼半秒,那後果一定會很淒慘……!只是現在無論做出何種抉擇,似乎結果都差不多,刀疤似乎耳中隱隱感覺听到自己那淒慘的慘叫聲了……!
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這不足以嚇倒刀疤,他已經是死過很多次的人了,所以死並不讓他恐懼,他恐懼的是自己死的毫無價值……!
一個人沒有什麼活下去的價值,那麼就一定要死的有價值,最起碼刀疤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即使是死,他也必須得死的有價值一點……。
殺一個算一個?這固然不算是賠本的買賣,但這也不是明智的選擇……,思考了許久,刀疤還是按著原路返回,只是一路上要更加的小心了許多……!
這是一個相當大膽的決定,如果那些殺手們在原地等待,又或者設好埋伏圈的話,那刀疤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他相信殺手們已經離開了,因為隊伍中還有兩個沒有戰斗力的人,想來對方應該也會擔心自己臨死一擊的威力。
回到原地,遠處的篝火已經熄滅,只剩下渺渺的青煙還未散去……,沒有任何的停留,刀疤下意識選了一個方向迅速的朝前追去……。
或許是殺手們真的沒想到那個跟蹤者還敢追來,一路上刀疤都沒有再被發現,只是連續這麼多天下來體力早已經透支,現在不要說讓他殺人,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都還是個未知數,在叢林之中沒有任何的補給還有可能活下去,但刀疤卻還要小心不被人發現,這些天他幾乎可以說是過著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渾身的衣服也早已經破爛不堪,但盡管這樣他還是咬牙堅持著,最起碼他總要為已經死去的梁忠做些什麼……!
終于在第八天,仿佛不知疲憊的幾個殺手終于停了下來,在一個山洞門口停了下來,緊接著五個人便消失在了幽暗的山洞……。
一直過了許久,刀疤才走到洞口四處觀察了一下,卻並沒有進山洞,而是直接按照原路返回……。山洞口有明顯的人活動過的跡象,在這樣的叢林當中,除了那幾個殺手的巢穴之外,不可能還有其他的人……,就算是最狡詐的毒販也不會把巢穴設在如此深的叢林……。
「蘭蘭你也別太著急了,都過了這麼多天了,刀疤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這些天咱們的人也一直在到處查,如果那殺手沒有離開的話,肯定已經被揪出來了!」秦宇看了一眼有些上火的妹妹,這幾天宅子里幾乎無時無刻不能感受到秦蘭的怒火,只是他覺得秦蘭未免有些太過火了,且不說秦家跟梁忠之間本身就有如此深的恩怨,就算是沒有,也犯不著發這麼大的火……。
「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你想想梁忠是什麼人,刀疤又是什麼人?就這麼死了?」秦宇的話顯然無法讓秦蘭安心,只是那暴怒的情緒要稍稍的平復了些許。這幾天她幾乎就差沒提槍殺人了,但她知道如果找不到的話,就算她真的開槍把手下都殺光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蘭蘭,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情你會這麼緊張!」秦宇問到,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梁忠死了秦蘭會這麼緊張,按道理說應該是高興的呀。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這件事情肯定跟我有關……!」秦蘭皺著眉頭說到,「跟你有關?感覺?」秦宇有些哭笑不得了,感情忙了這麼多天,只是因為感覺……,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也不敢表露出什麼不滿的情緒,有些悻悻的模了模鼻子,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蘭姐……,找……,找……,找到了!」突然一個聲音從屋子外面穿來,聲音听起來距離明顯離屋子還有段距離,想來是說話的人是用喊的。
話音剛一傳進屋子里,秦蘭跟秦宇四目相對,幾乎是同時朝外面跑去……。「巴圖,找到什麼了?」秦宇一沖出屋子,就看到一道身影朝這邊飛奔過來。
「找……,找到刀疤了!」巴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連說了好幾個找字才把話說清楚。
「在哪?」秦蘭急忙問到。
「三十里外的叢林里,受了傷,現在正往這邊送呢!」巴圖稍稍的回過氣來,說話也順暢了不少。
「叢林里?帶路!」秦蘭皺了皺眉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到。
巴圖听到這話明顯的一愣,不由得將目光看向秦宇,只是這麼一下功夫秦蘭卻早已經跑了出去,秦宇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到︰「你先跟上,我叫上人手馬上就來!」
秦蘭見到刀疤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沒有任何的外傷,原本壯碩無比的大漢,臉色蒼白,口里不停的往外吐著東西。
「中毒了!」一旁硬是要跟著來的阿坎爺看了一眼便下了結論。
「中毒?」秦蘭看向阿坎爺,難道是吃錯了東西?這個念頭只是在秦蘭腦中一閃便被推翻了,刀疤不是個菜鳥,一個混跡叢林這麼多年的老手怎麼可能會吃錯東西,既然不是吃錯東西,那就只能是被人下毒了……。
「把他放下來!」阿坎爺示意眾人把刀疤先放到地上,然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才點了點頭說到︰「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毒,看樣子應該已經有好幾天了,只是這麼烈的毒,也不知道他怎麼堅持了這麼久的!」
「有沒有辦法解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蘭第一個就想到了楊偉,可是楊偉現在並不在身邊,所以只能希望見多識廣的阿坎爺能有什麼辦法,刀疤還沒死,而且還是朝著秦家的方向跑來,那麼肯定是有什麼消息想要傳遞……。
「沒辦法中毒太深了!」阿坎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烈的毒,別說他一個不懂醫術的家伙,恐怕就是一般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吧!
「快,去叫醫生!」秦宇反應過來,朝身旁的小弟喝到。一旁的小弟應聲就要跑,卻被阿坎爺一把拉住。「沒用了,太晚了!」話音剛落,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刀疤突然一陣的抽搐,兩條腿無力的蹬踏了幾下,便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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