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你是誰?」
當這個類似于人身攻擊的稱呼,從正太版的阮止水口中輕飄飄吐出的時候,心湖仿佛听到了她腦血管爆裂的聲音。文字首發
以至于,她的整張臉迅速陰沉下去,如同外面的夜色,漆黑漆黑的。
小樣,別以為你擺出這種無辜萌物表情我就不會揍你!
「我是你媽!」心湖面目幾近猙獰,憤憤噴出一句。
「嗯?」少年驚愕。
「喔……你娘去了以後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你,所以我算得上是你干媽。」
「干媽?」少年更顯困惑。
心湖︰干媽好難听啊……
「對……你都是叫我姑姑。」心湖有些赧然,她這樣算不算騙小孩?
「姑姑?」
「乖佷子。」心湖模了模他的頭,一臉欣慰。
看來阮止水這家伙不僅變小了,還變傻了,心湖覺得有一小丟丟的內疚,但是很快有更強烈的憂慮涌上心頭。
他這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不知道她會不會被他那些徒弟和手下剁成肉泥?
「姑姑,我們為何會在這里?」阮止水眨巴著干淨清澈的琥珀色瞳仁望著她,一臉真摯。
「那個……你身受重傷,所以姑姑帶你到這兒療傷。」心湖有點著慌,胡亂編著瞎話。
「喔。」少年懵懂點頭。
對于自己記憶一片空白,以及這個‘姑姑’的話,小阮似乎毫不懷疑。
「姑姑,我餓了。」孩子的注意力似乎總是很容易轉移。
「我想吃肉。」阮止水眼神里充滿渴望。
「沒有肉。」心湖煩躁。
被他一提,她也餓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肉。」
「現在河蟹風狂刮,不讓吃肉!」心湖拍案而起,一聲暴吼。
「喔……」小阮癟了癟嘴,低下頭,很委屈。
接著,心湖听到了小小聲的抽噎,在安靜的石室里回蕩。
頓時,心湖有一種灰常無奈灰常蛋疼的感覺,阮止水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她很適應無能好咩……
心湖只好湊過去,伸手戳了戳他。
少年捂臉,不理她,繼續嚶嚶啜泣,全身赤果果的肌膚泛著瑩潤誘人的光澤。
心湖郁卒,此情此景,這時候若是誰進來還以為老娘奪去這個小家伙的童貞有木有!
心湖伸手一把拽下紗幔,遞到他面前,好聲好氣打著商量。
「先把這個披上,你再接著哭好不好?」
少年埋頭,選擇無視她。
阮祖宗,你這種小孩子脾氣是要鬧怎樣!
「那,我給你披上?」
心湖無奈欺近過去,拽著紗幔的兩角,就要將他給包上。
就在此時,出其不意啊!
原本抱著膝蓋的瘦削少年一個竄起,如濃黑陰影般兜頭罩過來,迅速將她壓住,並扣住了她雙手的脈門。
「你!……」
心湖驚愕間,對上了一雙清冷寡情的眼眸。
「姑姑?呵……」少年阮止水冷笑,唇角勾起一抹陰戾的弧度。
「你……你……沒失憶?」心湖震驚大駭的同時,只覺脈門被扣得死緊,痛得她直想掉淚。
「我什麼時候說我失憶了?」阮止水冷嗤一聲,配上那張純真的童顏,披著小羊皮的老惡魔啊!!
阮止水的目光如鋒銳冰刃,瞬間將她戳出無數個洞,個個透風。
糟了……她這次死定了!!
但素……饒是這種緊張情況下,心湖卻稍稍抽離出來,有種莫名松一口氣的趕腳,阮止水還是這個樣子比較讓人習慣。難道說……她骨子里有欠抽屬性?
「嘿嘿……」心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走火入魔?」阮止水臉上似笑非笑,眼楮如冷黯冰窖,將她埋葬。
心湖只覺得寒意正通過背脊一點點滲入了骨髓,血液,流遍全身,四肢麻痹,瀕死的恐怖。
「我是擔心你著涼了,所……所以……」額……掰不下去!雖然只是少年版的阮止水,陰寒氣勢足夠讓她無所遁形。
「對不起。」心湖囁喏,先賠禮道歉總歸沒錯。
阮止水沉默不語,似乎若有所思。
心湖也跟著一臉凝重,就像在等待裁決的囚徒。
「不然我去把祖師爺叫來幫你?」心湖提議道,嗯嗯……虛以委蛇。
「呵呵……放你走,然後你就再也不回來了?!」阮止水加重扣住她脈門的力道
「嘶……」心湖痛得倒抽涼氣,筋脈抽chu。
只要再加點力,她就要紅顏薄命香消玉殞了!!
心湖瞪著他,目光兩廂膠著,她赫然丟出一句驚人之語。
「阮止水……你好像戳進了我心里。」
果然,當听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表白時,阮止水產生了零點零一秒的怔忡。
就在這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里,心湖揚起臉,齜起白牙,在他脖子上重重啃下一口,幾乎同一時刻,她抬起膝蓋發狠用力一頂。
正中紅心!!
耳畔傳來一聲悶哼,這一下阮止水估計傷得不輕,壓制著她的力道成功松懈,心湖當機立斷將他推開。
只瞬間,女俠咸魚翻身,反壓制並扣住了阮止水的脈門。
掌握了主動權後,她小人得志般扯開嘴角笑得極其囂張……剛才小命差點就交代在這貨手里了,此仇不抱非女子也!
「乖佷兒,怎麼可以對姑姑下手這麼重呢?」
心湖眉微蹙,表情做作,裝作很受傷的樣子,手卻緊緊壓住阮止水,膝蓋慢慢在他雙腿間不規矩地游移滑動。
「怎麼,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姑姑給你揉揉?」女俠的笑容非常之無恥邪惡。
「唐心湖,你似乎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
「噢……你這樣威脅人家,好怕怕喔……」心湖又做出很驚慌失措的樣子。
「哼,你不仁,我不義,我現在就把你宰了,神不知鬼不覺,大家只會以為你走火入魔,筋脈逆流而亡,哈哈哈……」
「怎麼樣怎麼樣……你咬我啊你咬我啊……氣死你氣死你!!」心湖得瑟地一張小嘴上下翻飛,念著史上最經典的討打台詞。
所以說,得意忘形的後果很可怕。
就在心湖仰天長嘯的時候,挑釁的語句變成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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