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替秦無炎診斷後,便進到內室取了銀針,要替他針灸。文字首發
心湖看了看落玉,說不出來,這名女子散發著一種讓人信任安心的氣質,見秦無炎也沒有反對,心湖便也沒多說什麼。
施針過程,遠比想象的要快,只見落玉分別扎了幾個穴位以後,就神色淡然地收了針匣。
「這樣就好了?」心湖睜大眼楮,難以置信。
「沒有,還要服幾枚藥丸,有勞姑娘去倒杯水。」落玉邊對心湖說,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在秦無炎手中。
「喔。」心湖愣愣地依照她的吩咐行事。
看著秦無炎將藥服下去後,她才想起問道。
「那他體內的毒就解了嗎,是不是功力很快也會恢復?」
「他中的毒有點特殊,需要幾日才能排出體外。」
「那……那……他的失憶呢?」心湖原本稍稍安心,想起這個事實又有些焦慮。
提起這個,落玉的臉上出現一絲難色。
「抱歉,那個,恕我無法診治。」
心湖難掩有些失望的眼神,不由投向躺在榻上的秦無炎。
他依舊一臉平靜地向落玉道謝,絲毫看不出來因為她後面的話而受到什麼沖擊或影響,似乎並不擔心他的記憶找不回來。
這個發現,讓心湖的心不由一涼。
原本愛你的那個人,突然有一天不是不愛了,而是根本記不起你來,呵呵……還真是對那個唯一記得的人有些殘忍。
落玉的人很好,方便秦無炎休養,便留他們兩人在此過夜。
因為木屋不大,內室只有一間,所以心湖便主動提出和秦無炎兩人睡在外面的廳里。
落玉笑了笑,似乎誤以為他們倆個是一對情侶,所以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心湖為自己的主動而不好意思了一下。
「你睡在榻上吧,我睡地上就好。」
心湖望著依舊一臉深沉,悶不吭聲地坐在凳子上的秦無炎說道。
聞言,秦無炎站起身,走到正在鋪著墊子的心湖面前。
「地上很潮,不能睡人,你睡榻上。」語調平靜,言簡意賅。
「噢,那你呢?」心湖木訥應了句,又自然地反問。
「一起。」
轟地一下,心湖的臉紅了,還好屋內的光線黯淡,看上去並不明顯。
不是因為她矯情,以前跟秦無炎同床共枕次數不少,但是……現在的秦無炎,失去記憶的秦無炎,總是讓她很難與以前那個人對上號。
「好吧。」她只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再怎麼樣,畢竟人還是那個人不是。
「我睡里面,你比較習慣睡外面。」她自說自話地挪動睡到了內側。
听到她的話,夜色中,秦無炎的眼眸忽地有光亮閃了一下,而面朝里的心湖自然沒發現。
睡到榻上,雖然狹窄,兩個人依然努力保持一指寬的距離,但是也難免手腳會踫到。
扭動了幾次後,還是會挨著,心湖直接放棄,身體不動了。
有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心湖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身體由于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肌肉僵硬,想動一下的時候,躺在身旁的人突然開口。
「我們從前,是不是戀人?」
嗄?心湖被他這句話搞得渾身一震。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她反問。他不是不記得她了嗎。
「感覺,似乎我們曾經很熟悉。」
「有嗎?呵呵……」心湖汗顏,干笑了幾下。
「不過,你跟我印象中愛的那個女子不太一樣。」他語調顯得猶豫了一下。
「喔,怎麼不一樣?」心湖不由神經繃緊,難道說……她要听到什麼秘密了嗎?
「印象中的那個女子很溫柔,雖然我不記得她的樣子,但是一想到她,就覺得她臉上一定有甜得能把人化開的笑容,舉止投足都很溫雅迷人。」
教主,你確定這是你心目中的我的形象嗎?!
「還有,她對我很好,照顧無微不至。而且總是在我身邊陪著我,不管我去到哪里,一轉身,就可以看到她的笑容。」
昏暗的光線里,看不見彼此的表情,但是她更能感覺到他的話語里裹著的對那名女子的濃濃依戀。
可是,問題是……
女俠實在很難把他口中那人與自己對上號啊,難道他的真愛根本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難道他一直在騙她感情,要不要這麼月復黑啊教主你!
「我很愛她,雖然想不起來她是誰,但是我相信,只要見到她,我肯定能認出她來。」
听到這句,心湖終于按捺不住內心波蕩起伏的憤怒,一鼓作氣爬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手肘狠狠頂著他的胸口,氣勢洶洶地問道。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說!」
「嗯?」
面對她突起的怒火,被她壓在身下的秦無炎一臉迷茫和困惑。
「別給我裝蒜,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心湖惡狠狠地道。
秦無炎沉默,垂下眼,仿佛被惡霸威逼而寧死不屈的堅貞女子。
「秦無炎,你混蛋!」怕吵醒落玉,心湖壓低聲音,臉幾乎貼著臉沖他吼到。
「你既然心里有別人,干嘛還老欺負我……」一個哽咽後,心湖的語調听起來很受傷。
「你干嘛還……」
想到別的什麼,心湖又陡然化身成為復仇女神,一臉凶惡。
她的雙手揪住他的衣襟,啪地撕開,手撫模上他光潔的肌理。
「那你記不記得,我以前曾經這麼模過你?」她的語速放得很慢,顯得有些輕佻,指尖故意慢慢地在他胸前摩挲著,一筆一劃。
她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貓一樣的熠熠發光,看著很是邪惡。
「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這麼親過我?」
說完,在秦無炎的注視中,她的唇朝他的唇壓了下去。
貼上那熟悉的略帶涼意的唇,心湖心里一直醞釀的酸澀,頃刻間噴薄而出,無法抑制的難過,她泄憤般地張開牙齒,一口咬住他的下唇。
「我不許你心里有別人,以前不許,現在不許,以後更不許!」她憤憤低吼道。
秦無炎的眼楮始終睜著,他看著她,一直看著,最開始的茫然過後,他的眼眸很快又變得幽深,仿佛望不到底的深淵寒潭。
就算兩人此刻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脈搏的跳動,以及彼此唇齒的味道,他也依舊保持著一臉平靜。
「你愛我嗎?」。
她听到他這樣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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