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開始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冰雨。天氣劇變,昨天還風和日暖,今早便感到寒風凜洌、冷氣襲入.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冬天的雨水是最令人不爽的,時逢周日使我們不能戶外活動,更增添對這鬼天氣的厭惡。
我翻出學生證想到校閱覽室里準備靠讀幾本雜志打發這孤寂冷清的周日。在閱覽室里我一般專看一些文學期刊,我在這里接觸閱覽了全國各地一些有影響而在一般書店報攤上難買的雜志。諸如《湖南文學》、《長江文藝》、《雨花》、《上海文學》、《青年文學》、《人民文學》、《小說月報》等。其中我最喜歡的是《湖南文學》和《上海文學》。湖南一直是個文人輩人名家爭流的盛地,他們的作家之多,作品之優,在中國文壇中應是屬于第一陣營的;《湖南文學》辦刊質量一直很高,文章可讀性與藝術性,完美結合得很好,只是可惜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湖南文學》改版為綜藝生活類雜志《母語》。《上海文學》則一直保持著文學的時尚性與先鋒實驗性,領導著文學的發展新潮流。當然上海灘歷來是報人雲集的地方,他們大報名刊薈萃,《收獲》是中國文學期刊的大哥大,《上海小說》里面刊發的小說尚可一讀,《萌芽》更是青少年文學發展的旗幟,只可惜後來有朝著越來越功利化的趨勢。
可以這麼說,學校里的閱覽室曾經培育了我的文學理想和豐富了我的文學素養。那天下午我在《長江文藝》里面讀到了一篇令我無比感動的中篇小說《少年不識愁滋味》。小說描述了一對青梅竹馬的表兄妹之間朦朧純真的那種剪不斷理還亂,欲說還休的青澀之戀,文中細膩逼真刻畫的那種帶點熾熱卻又無奈的少男少女的戀愛情愁,讀起來很令我心跳感動,搞得我整個下午都憂兮兮的,適逢天色陰郁的飄著雨,想起日久沒見日益思念的王娜更是令我倍感落莫與淒然。情到深處人孤獨啊!我牽掛她卻早已喪失了主動關懷與問候她的理由和勇氣。
我還過書,走出閱覽室,一個人靜靜的朝平時我們踢球的草場上走去,比時的雨是那種很小的很飄然卻依人侵人的迷蒙。球場上的草早已枯萎月兌落成一根根草頭,望去一片渾黃蕭索。我討厭雨卻愛極了在最失意最心痛的時候淋淋雨的感覺,把自己這麼扔在大球場上任那不大不小的雨點,不徐不疾的拍打著自己,心就像是被刀割般難受,疼到極處,人反倒是一種釋然。
我站在旗桿的亭台上,望著後山層層被秋染冬殘的林木,冷冷七眩上,靜听松風寒。比時此刻,一個人這麼的站在天高地曠廖無人煙的高崗上令我觸景傷神的想起那首《冰雨》,使我產生了一種大吼大叫的,于是我縱懷大唱,那或許不是唱而更像是一咱嚎啕的悲哭:
我是在等待一個女孩,這是在等待沉默苦海,一份情默默灌溉,沒有人去管花射花開,無法肯定的愛,左右搖擺,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我是在等待你的回來(嗯)難道只換回一句活該,一個人靜靜發呆,兩個人卻有不同無奈,好好的一份愛啊,怎麼會慢慢變壞,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暖暖的眼淚跟汗寒雨混成一塊,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你的影于無情在身邊俳徊………
唱著唱著我鼻腔里的PH值開始小于7,接著不禁悲從中來,任淚水骨碌的滑下,最後視線已開始與天地合一灰蒙迷糊起來,我不明白劉德華當初為何創作這首歌,或許他真是為我們而唱的啊!我把我往日所偽裝積澱起來的種種狂傲冷酷、自以為是、懦弱、悲傷、憂郁等等任淚水與冰雨,混合在一起沖涮純淨升華為一個全新的自我………
我這樣痴痴呆呆的沉醉了良久,良久,然後像狗抖毛般抖了抖身上的雨點,用手掠了掠頭發,掃過臉上的雨水,我才開始感到陣陣的發抖,像風中的粟,我哈了幾吃,白色的霧氣裊然飄起很快消失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