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以後的日子里我們相處得溫馨而浪漫。一切都如人們普遍對戀愛時光所描述的那般美好與愉悅,使我不得不承認和相信愛的純真美麗和偉大。曾經浮在自己心頭上的對愛情的種種憂慮與擔心;對王娜把握不定與種種猜測的全部情愁陰霾很快一掃而光。
我們戀愛但並不像其它情侶們那樣終日沉浸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我們平日都很少見面,只是偶爾或到了周末,王娜拉我去看電影,逛逛街,或隨便到處轉轉;有時自己也禮尚往來呼她出來一起早餐宵夜什麼的。我們沒有頻頻約會在一起除了不想影響外界輿論之外,再一個就是我們大家都很忙,都被學習與學生工作壓得難以抽身。本學期已即將接近尾聲,我們都得為這個學期的課業作最後的努力,為終考復習,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忙碌。王娜最近正為元旦晚會排練文藝節目,而我則正為本學期及本年度的最後一期校報全力以赴地工作著,經常忙碌奔波于采訪記錄,組稿,編輯出版之中。
聖誕節我沒想到給任何人迭禮品,因為我已記不得聖誕節,而我卻幾乎同時收到了兩人的聖誕禮物。
傍晚時分,王娜把我從課室里叫了出來,我當時正與凱凱商議今次終考怎樣才能順利通過,當王娜笑著對我說著︰「Merrychristmas!」時我還一怔:」什麼,今天是聖誕我倒忘啦!」
「看你多幸福呀,過聖誕時有人記得你.」王娜笑著從她的大書包里拿出條褐色圍巾說,「送你的,看你平日冷得像縮頭烏龜似的.」
我笑著說謝了,隨手將圍巾往脖子上一圍.
王娜吐了吐舌頭,說:「真難看,真難看,我來給你圍。」我笑著側身,躲過了她。
我們在走廊里隨便聊了一下,都是關于期末考試的問題。我說王娜這是你的第一次大考得認真點,一年級的成績,誰都看得比較重。王娜說知道了,我會努力的,你也一樣要考好啊!不一會兒王娜就說我走了,忙你的吧。
王娜剛走後,小謙便來了。兄弟們正跟我評論著王娜送我的圍巾如何,小謙喊我時,我一轉頭圍巾被他們搶去,我小跑出去,看見小謙手拿著一彩紙禮盒,便說︰「小謙今天聖誕快樂,可我沒什麼禮物準備給你喔。」
「你沒有我可有送你啊。」小謙說著把那禮盒遞了過來。我也不客氣想接過來收下,小謙卻又馬上縮了回去說︰「你猜猜里面是什麼東西?」我笑著搖了搖頭。小謙說你猜猜看嘛,你可是好喜歡的喔。我說我喜歡的東西可多了,天上地下古代現代其它什麼的數不勝數。我做了一副苦思冥想狀,我說了幾個答案都不對,小謙便用手指敲了敲我的頭嘻笑說我真笨,「這樣都猜不出來,是書啊。」
是啊,這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平時大家送東西多了,都是些很物質很實際的東西,像這麼很文化很品位的東西卻沒想到過拿去饋贈別人。我一下子有點在尷尬的同時更多的是深深的感動,為小謙這樣的別出心裁的真情實意而感動。是啊,這決不是嬌情話,我們現處在越來越世俗化的把任何東西都物化商品化的年代里,大家的交情也就折衷為那麼一件實用的物質化了的東西,而在最深處的心境里卻慢慢荒荒的起來。
小謙送我的書是《路遙文集》,小謙說她在與我談論文學時知我特別喜歡路遙,所以就想到了在聖誕送給我。是嗎,我對小謙說過我喜歡路遙了嗎?我已記不清了。但我,確實
非常崇敬這位英年早逝的,我可以這以說是當代最偉大的人民作家之一的大作家。他那種對生命的真實的探索和謳歌;對人生理想的執著追求;他那厚實純樸自然寫實的文風與優美獨特的語言風格曾令我無限沉迷其中,開始讀他的《平凡的世界》時,我一連看了三篇,直看得我廢寢忘食,感動得我熱淚盈眶,心靈無比震憾。那時我還不知道路遙已經去世了,我看的那本《平凡的世界》是最早的版本,我看完後曾這麼斷言︰《平凡的世界》是我長大以來讀到的最偉大最具人性最經典的小說。無疑路遙也應是那個時期最負盛名最令人崇敬的作家。這些我可能跟小謙提過也可能沒說過,但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謙送我的聖誕禮物我是滿心喜愛的。
我說小謙謝你送我這麼珍貴的聖誕禮物,我真不知回送什麼給你啊。她只笑不言,神態還是那麼純真可愛,我想不管怎樣我明天得好好挑選一件聖誕禮物送給她啊。
「不用的啦,聖誕都過去了要送等下次過新年一起喔,到時你可別忘了哦。」小謙歪歪頭笑著說。
我笑︰「你什麼都跟我算這麼清。」
小謙一陣銀鈴似的笑,「誰叫你這麼沒心肝。」說著蹦蹦跳跳的消失在樓梯里。
我望著小謙那快樂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便走進教室。幾個女生沖我怪叫︰「楊思文,你艷福不淺啊,聖誕禮物收完一個又一個啊。」
凱凱拍了拍我說︰「思文你得注意啊,我看小謙那小女姑娘一定喜歡上了你,你可別忘了你已經有了王娜。」
我一臉的坦然說︰‘你想到那里去了,她送我的是書,我和小謙一向挺好的,她喜歡我是挺正常的,我也一樣喜歡她。「望著凱凱那驚愕的表情,我不得不再次強調,「她是我妹妹,王娜她會那麼小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