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我沖完涼從宿舍樓在上教學樓的途中,听到丹她遠遠的在喊我。當時正下著蒙蒙細雨,我沒帶雨傘,被丹一喊,我不由得駐足在雨中。丹剛從食堂吃過晚飯,撐著把藍印花圖案的小傘正返回她們宿舍去。我原以為她只是在例行的隨便在向我招呼問候,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麼個雨夜中向我關心地詢問她的那篇文章修改好了沒有?天氣雖不冷人,卻這麼在雨中淋著一點兒也不爽,我隨口回答了聲說還沒有。想準備走人。誰知她竟然蠻橫不理地不許我走這麼快,還向我直跺著腳地撒起嬌來,嘴上嘟噥著「死楊春思,臭楊春思,這麼久了還沒改好。」
我哭笑不得︰「這麼急干嘛,又還沒到期。」
她還是一副撒嬌狀︰「我不管,我不管。拜托你!快點好不好嘛!」
平時我看到別的女生對男生撒嬌很是感到反感厭惡,而此時,我卻對丹生不起氣來。相反的;感到丹此時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可親。或許,女生的撒嬌對男生而言是種致命的武器吧。憐香惜玉是我們男生的薄弱環節啊!我最終向她應允了了最遲在周一修改好。
對于丹的文章,我是懷著一種無比虔誠的心態去幫她潤改的。這也許是我作為一名編輯所應有的工作職責的緣故,或許是因為丹的文章的緣由吧,我改得前所未有的如此認真細致,幾乎絞盡了我當時的心智和發揮我應有的最高的寫作技巧與水平。這也是我「白白浪費」了一個「黃金雙休日」——一個在球場上約會其它球友的絕好機會的結果。
周一早上,我親去給丹送修改好的稿件,找了幾次都沒踫上她,沒辦法,做好人做到底吧,我只有幫她用稿紙寫好了。我這並不是給丹獻殷勤,需要說明的是,我這個人骨子里與生俱來有一種傲氣,從不喜向別人討好,也不想輕易施恩于人。我做的事一般要在符合原則的前提下,做自己樂意做的事,我常常把這種樂意視為一種責任,而絕不能是一種交易和應酬。
我大約寫好一半,丹便上我們教室找我來了,我就給了她。我對我所修改過的文段章節字句向她詳細講解後,她交給我的這一項「光榮而艱苦」的任務總算大功告成了。一時間,我顯得甚是輕松而滿足。
丹听我說完,看了看我幫她譽寫好的那部分,顯得有點感動,嫣然一笑說︰「謝謝你啦!」
我笑了笑︰「不用謝這麼早,要謝等你拿了大獎那天才謝也不遲啊,說不定一篇好文章,被我肢解糟蹋得不成樣子了吶,呵呵!」
丹燦爛一笑︰「怎麼會呢!我相信你!」
「哦,這麼有信心呀。」我會心一笑說。
「當然啦,我對你有信心,我對自己更有信心,嘻嘻!」丹一副古靈精的樣子。
我說好啊,祝你拿個大獎,到時別忘了請客就是了。
此時,正是午間課間休息的人流高峰時,我和丹親密熱烈的談笑,引起了眾行人的注意與察看。當我意識到這點時,真該死,竟然產生了這麼種虛榮的心理,產生了這麼種飄飄然的感覺,希望讓路人、讓更多的眾人,甚至讓全校的人都能看見和知道我和丹呆在一起的談笑是多麼的投緣,多麼的融洽啊;讓大家都能明白知道我和丹的關系是多麼的非同一般啊。雖然,我知道我的這種意識純粹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也明白這里的潛在存在著的危險性,可我還是無由地滑進那些光怪陸離的意識中去。這是多麼可怕呀!感情,這東西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幾個路過的女生偷偷溜到丹的背後想竊看丹手中捧著的稿紙寫些的是什麼東西?被丹察覺,她便頑皮地把稿件往胸前一靠,嘻嘻笑了起來︰「不許你們看。」
也許她們認為這是什麼情書呢。果然,一個認識我的女生朝我們怪笑說︰「楊春思呀,這麼大膽吶,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交換情書,不怕學生科逮個正著,拿你開刀。」
我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怎麼,你也想要呀,等下節課後我給你弄幾封去!」
那女生竟還嬉皮笑臉的︰「這可是你說的啊,等下節課你不給本小組送來,本小組可真上門索取啦!」
我懶得再理會她。丹她只是直望著我笑。我提議說丹你過去了吧,免得我們班上的男生又會起哄你了。丹搖頭晃腦說她不怕。不過,她說「快要上課了,我也得該走了,那拜拜!」
付出的心思總算沒白費,丹的那篇文章後來還真拿了個「湘花杯」的三等獎。不過,有點遺憾的是,不知為何原因丹她並沒有對我有些什麼表示。當然,我這並不是定要丹對我表示什麼,只是,我多麼希望她能向我談談些她獲獎後的一些拉雜的感受啊。這事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