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深紅宮牆比別處更顯華麗,瓖金的黃色龍椅龍桌直立書房最上方。文字首發
紙墨之上,毛筆顫抖著,半響落下一個裳字,卻很快被毛筆之上掉落的墨水蘸染,漸漸化作一片黑暗。
霓裳……霓裳……握著毛筆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用力。
啪!
狼毫不負所望從中斷裂,碎屑直插端木凌墨雙手之中,點點血跡滴落,圍繞在那黑色墨汁兩邊。
腦海中突然乍現那個女人的面容,那麼相似的背影,那般妖孽的容貌,那股鎮定的氣勢,甚至是在他扣向她的脖頸之時那身體里自發發起想要抵抗的內力……
「給朕將那舞女的底細查個徹底!」昏暗之中端木凌墨對著身邊一黑衣人命令道。
「是。」黑衣人領命離去。
房間之中頓時再次剩下端木凌墨一人。
忽的,窗戶自動打開,一股冷風吹進房間之中。
風止時,那聲音傳了過來。
「墨,這次是查誰?」端木凌墨面前乍然出現一個紅衣男子,男子隨意坐在書桌之上,邪魅潔白的臉頰之上帶著的是濃烈的興趣。
端木凌墨眸光一沉,「難道說止華宮宮主就這麼閑?三天兩頭往我皇宮跑,朕是不是該派人將你當做刺客抓起來?」
來人嘴巴一撇,並不似旁人一般害怕端木凌墨,反而隨手拿起桌上一本奏折看著,「嘖嘖,江西一帶又鬧水災了,夜,你這王朝倒是經常出問題呢……」
端木凌墨伸手將他手中奏折搶了回來,冷冷問道,「你這次來是為什麼?」
來人繼續嘟了嘟嘴巴,無奈聳肩,「夜,你就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冷淡?」
見他還是不講正事,端木凌墨干脆直接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朕不似宮主這般閑,朕還有事,恕不遠送。」
眼看著他直接走到了門口處,來人再次撇了撇嘴,「好了!」
端木凌墨定下腳步,並未回頭,等待他的回答。
來人卻身形一閃來到端木凌墨面前,那張妖孽般的臉龐瞬間靠近了端木凌墨,「墨,那舞女會是她?」
叮!
佩劍出鞘的聲音,端木凌墨的劍尖直指來人,眼眸一眯,一股冷漠殺機溢出,「她已經死了。」
這話說得肯定無比,也嚴峻無比。
可來人並不怕他,反而上前兩步,讓他的劍尖直接接觸到自己的肩膀,來人臉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你我心中,她永遠不會死。」
那人說完了這句話,再次上前一步,不管不顧那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身體,只是湊近了端木凌墨用只有兩人能夠听到的聲音說道,「這些年來,你一直派人到處找她,可紫光寶劍之下,何曾有過活口?我只問你,你可曾後悔了?」
叱!
端木凌墨手中用力,那劍完全洞穿了那人的肩膀!
看也不看他的傷口,端木凌墨從他身邊大步離去。
只留下那人冷冷站在原地,微微無奈搖了搖頭,「沒有紫光,你是打不倒我的……」留下這句話,那人縱身離去。
止華宮,江湖之上人人聞之葬膽,這是一個一等一的殺手組織,只要你出的起價格,無人不能殺,無人不敢殺,可止華宮宮主脾氣古怪,向來不輕易接受顧客。
晚上,寂月皎皎。
冷冽的月光照進來,為雲若裳的睫毛堵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雲若裳閉著眼楮,卻並沒有睡著。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過刺激,她將事情經過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終究想通了其中某些緣由。
良妃之所以這般被毫不猶豫打入冷宮永不翻身,是因為良妃的後台安家,如今在京都權勢過大,幾乎可以只手遮天,端木凌墨如此處置良妃,是為了給安家提個醒吧,亦或是,這是整治安家的開始。
而雲妃娘家人如今雖不受寵,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再動雲家,所以姐姐雲妃只是一個閉門三月的懲罰。
手指扶頭,她本以為看透了宮中所有,可今日端木凌墨對司馬如的情誼究竟是真是假?而司馬茹對端木凌墨又是什麼情感?
他們之間感情問題糾纏雲若裳一整天,讓她心情煩躁,忍不住翻了個身。
「若裳?」翻了個身,便听到了柳飄飄輕輕試探的叫聲。
雲若裳睡不著,現下又想要與人談談話,思索一下剛剛想要開口講話並听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雲若裳一愣。
柳飄飄已經站了起來,雲若裳下意識閉上了眼楮。
「若裳?」柳飄飄再次試探叫了一聲,雲若裳仍舊不答,柳飄飄仿若定下心來,披上自己衣衫悄悄來到門口處,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麼晚了,柳飄飄會去哪里?
雲若裳心生疑惑,若是去茅房不會一連兩次試探的喊自己名字,她這般喊了兩次自己目的就是為了確定自己是不是睡著了!
眼眸一沉,雲若裳手腳利索的披上衣服,比著柳飄飄更輕的腳步翻身從窗口鑽了出去。
一出去便瞥見那青色身影消失在院落一邊矮牆之上,柳飄飄果然不是去茅廁。
雲若裳左右看了幾眼,夜色正濃,到處都是寂靜無聲,知了的叫聲呱噪無比,卻正好掩住了柳飄飄那輕微的腳步聲。
雲若裳腳尖輕點,整個人翻身而出,跟在柳飄飄的身後。
柳飄飄貓著身體,因為練舞的原因,她腳步極輕,身形極其靈活,左閃右躲躲過了巡邏的士兵,徑直往前方跑去。
雲若裳眼看著她消失在了拐角處,剛想跟過去卻正巧有一隊士兵走了過來,雲若裳身形一閃躲在樹枝之上,幸虧她今日穿了一件深色衣衫,不仔細看去不會看出樹上有人。
過了片刻,等到那士兵走過去,雲若(5)裳輕飄飄落了下來,一落下來便快走幾步走向拐角處,卻終究看不到柳飄飄的身影了。
雲若裳繼續蹙起了眉頭,微微嘆了口氣,或許這是一次絕好的能夠發現這十個舞姬秘密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著實可惜。
轉過身來,雲若裳剛想離去,頓時全身一定,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前面那條路通往白日里練舞的那個院落,而這一條路,是個死胡同!
雲若裳略感欣喜,果然天不絕她,幾乎迫不及待的雲若裳提起了腳步向著那里跑去。
這一處院落夜里無人看守,雲若裳輕而易舉的跳了進去,直奔那跳舞搭建舞台。
然後,雲若裳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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