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抹驚訝一閃即逝,端木凌墨繼續很好的遮掩了自己的情緒,定定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文字首發
「皇上喜歡什麼花?」雲若裳若無其事問道。
「喜歡?」端木凌墨自嘲一笑,低下了頭,「以前是海棠,現在……是梨花。」
梨花?雲若裳冷笑一下,「原來皇上連著自己的興趣愛好都可以改變的。」
端木凌墨卻仿若並未發覺她話語里的嘲諷之意,只是眼神有些茫然,「人都不在了,一個愛好,又算什麼……」
這樣的低聲呢喃聲,一字不差的傳進了雲若裳的耳中,雲若裳身體一震,「是啊,人都不在了,種再多的花,又如何?」
她的話語說完,端木凌墨再次一驚,站了起來。
雲若裳卻是已經走出了院落,剛剛那話,仿若根本就沒有說一樣。只是端木凌墨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驀地一絲殺機溢出,轉瞬即逝。
第二日,雲若裳睜開眼楮,便發現院落里梨花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園的海棠……
彩月興沖沖沖了進來,「小姐,看,皇上還是很在乎你的。」
雲若裳卻只是看著那一堆堆的艷紅,覺得很是刺眼。海棠,她原本並不是十分喜歡,可現在卻是十分的討厭。
揮了揮手,「全部扔了。」
彩月驚愕,「小姐?」
雲若裳轉過身,不再說話,她自然不怕這樣的舉動會讓端木凌墨發怒。
她知道,端木凌墨這是在示好,而至于他示好的意思,是因為……他以為自己要殺安家的那個少將。
林大公子究竟死在誰的手下,別人或許都不知道,可獨獨端木凌墨不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動手殺人,表情本就與平時不一樣。
而她做了這一切,自然不是僅僅為了讓林家與安家反目成仇,有一個林宛如的犧牲,兩家早就已經貌合神離,她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引安飛然的兄長回京。
安飛然的兄長離開兵營回宮,路途之上遭到人刺殺再尋常不過,雖然能夠徹底除去安家,可他手下的兵馬到時候必定會大亂。
前方戰事緊急,若是安家軍馬與外敵里應外合,司馬將軍將會是下一個梁潛。
只是當年梁潛功高蓋主,而如今的司馬將軍,對端木凌墨忠心耿耿,是他唯一的親衛軍。
可雲若裳目的不在這里,可以說至少現在對那位安家將軍,她還沒有動殺機,她只是想要將這潭水攪渾,再渾濁一點。
正午,各種賞賜再次傳來,其中不乏各種奇珍異寶,華儀宮瞬間風頭更勝,甚至蓋住了彩霞宮剛剛有孕的那位主子,讓眾人以為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受寵的華儀宮瞬間再次成為了焦點。可這種好日子沒有幾日,接踵而來的卻是太後明日便可到達的消息,這個消息讓安飛然驚喜的很,太後回來了,這是……安家唯一崛起的機會了。
太後李氏,家庭背景太弱,況且家中沒有族人可以依靠,便與安家聯合在一起,只是端木凌墨登基之後,一直在寺外吃齋念佛,近日皇宮之中發生太多變故,安家連續收到打擊,這才回京。
雲若裳倒是很有興趣見一見這個當年在她入宮選秀之時,讓她還沒有見到端木凌墨便被一旨趕出宮門的人。若不是她,她也就不用受那麼多的哭和委屈。
可當天夜里,黑衣人梁風帶來消息,「太後回宮之前,召見了雲太傅,意欲打擊小姐,背後指使者是雲若煙。」
雲若煙……
雲若裳眯了眯眼楮。
她身為雲家庶女,自然是不能比這個嫡女身份更好,所以雲若煙打算拿什麼來打擊她?叫上雲太傅,那便是……想要用她的身份?
雲若裳招來梁風,對著他耳語幾句,梁風頓時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這一天晚上,端木凌墨仍舊宿在華儀宮中,對明日太後回來之事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淡淡交代了一句,「不用忍讓。」
便轉身背對著她睡著。
雲若裳也沒有介意,畢竟自己說喜歡海棠又毀了整院的海棠,他多少也是會有些怒氣的。
一夜無話,第二日雲若裳極少的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的時候,彩月恨不得給她戴上最富麗堂皇名貴無比的首飾,讓雲若裳連連搖頭,最後只是拿出一件最普通的半成新的淺藍色衣服穿在身上,頭上隨意的扎了一個發髻,帶了一朵珠花,簡單的裝扮一向是雲若裳最喜歡的,只是彩月看過去連連搖頭,「小姐,你這樣看上去跟一個普通的宮女也沒什麼分別了。」
彩月雖然這樣說著,可那一雙眼楮還是在她清秀絕倫的面容上轉了幾圈,只在心中驚嘆,小姐果然是小姐,就算是與宮女差不多的衣衫首飾,穿在她身上也絕不落了俗套!
迎駕的隊伍很大,每一宮的娘娘和貼身婢女浩浩蕩蕩排成幾排。
雲若裳眼楮撇了撇雪玉環,仍舊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是眼神總是若有似無飄過新近妃嬪司馬如的肚子。
前方站立的自然是眾妃之首安飛然,雖然在禁足之中,可這樣的場合少了誰也不能少了她。
後方依次並立玉妃,雲妃,如妃還有雲若裳這個賢妃。
再後面,是幾個美人,柳飄飄赫然立在那里,這麼長時間不見,許是司馬如離開了玉環宮,柳飄飄的日子好過了,臉頰雖沒有第一次看見她時那麼圓潤,卻也比著前段日子長了胖了些,氣色也好了很多,甚至是脾氣性格也有所開朗,很久沒笑的人今日見到雲若裳竟然對著她笑了笑,還按照宮規行了禮,實在是難得。
「太後到!」
隨著尖銳的太監通報聲,各色華麗馬車浩浩蕩蕩走了過來,為首是開路的宮女太監,中間處,一輛如同房間一般大小的馬車緩緩駛來,八匹駿馬拉扯(5),馬車走起來十分穩當。
「臣妾恭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眾人跪拜迎接,太後掀開車簾緩緩走了出來。
雲若裳眼角余光打量著這個貴婦,李太後今年不過三十有八,可因為保養得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歲的樣子,肌膚良好,細膩的很,只是……雲若裳蹙了蹙眉,臉頰之上有些潮紅。
已經人事的雲若裳自然之道那潮紅代表的是什麼,目光不由自主向著馬車之中看去,果然……瞥見一抹白衣閃過,卻很快消失在藥業的車簾之後。
給讀者的話:
是在太困了,連看屏幕都是模糊的了,連自己寫了什麼都不太清楚,決定睡覺去吧,要保證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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