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墨眼神微閃,手中力道松了些,他不信,這世上的人,他從來都是信三分,疑七分,獨獨……裳兒除外。文字首發
「如今若裳算是明白了,憑我一人之力,哪能傷的了皇上半分?」雲若裳淡淡開口,帶著些許自嘲,隨即正色道︰「所以,我不想再與皇上斗下去,可皇上顧念舊恩,不肯殺我一了百了,既是如此,不如……皇上放了我?宮里也會安寧許多,皇上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做夢!」雲若裳話未完,便被端木凌墨甩開,不知為何想到她要離開竟有種被拋棄的感覺,隨即陰冷說道︰「你們若有本事殺朕,盡管來!放了你?休想!」
「呵,開玩笑而已,皇上何必當真?」
雲若裳輕輕一笑,欲要繞開端木凌墨放松的手,端木凌墨卻在此時突然用力,嘴邊滑出詭譎的笑︰「依朕看,你還是安心留在朕身邊的好,今日一早,赫連思言便傳進消息辭行,雲國初建,根基並不穩。」
端木凌墨頓了頓,放下手,攬住雲若裳的腰,欺身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淺淺道︰「你想要出宮,好似難上加難了……」
語罷,別見她白皙的脖頸,端木凌墨竟然感覺身體有些鼓脹,不自覺的輕輕吻了一下雲若裳的耳垂,滿意地感覺到她渾身一抖,猛然間推開自己,面上帶著倔強的慌張。
「你一夜未眠,好好休息。」端木凌墨笑意慢慢地落下,最後只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本來暗中監視雲若裳的幾名侍衛不再隱匿,直接站在了華儀宮外。
端木凌墨到華儀宮來的次數愈加頻繁,時間亦是越待越久,雲若裳不搭不理,他便坐在一邊,凝眉看雲若裳看書,雲若裳若想激他走,他便當什麼都未听見,自己也拿著一本書開始看。
時間久了,雲若裳難免有些膩煩,端木凌墨呆在這里,想要出去自是不可能,可她不管干什麼,刺繡撫琴下棋,只要是能打發時間的事,都會露出她是宮霓裳的破綻來,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看書了,華儀宮翻來翻去便只有那麼幾本簡單的詩詞,早就滾瓜爛熟,一字一句盯著,時間反而更加難熬。
「皇上最近很空閑麼?」雲若裳放下書,壓住怒氣道。
端木凌墨手中的書本放下,抬眸︰「不用處理政務自是很閑。」
「皇上日日再次,臣妾承受不得,未免後宮怨聲載道,皇上還是去去其他嬪妃處更好。」雲若裳淡淡道。
端木凌墨不語,繼續看書。
雲若裳眼看他這樣日日看著自己,不由柔聲道︰「臣妾悶了,不如撤了茹妃的禁足令,讓她有空過來陪我聊聊天?或許皇上允許臣妾去彩霞宮探望?不過這天冷得很,臣妾倒無所謂,麻煩殿外幾位辛苦跟著,臣妾可會過意不去。」
「你想讓茹兒過來?」端木凌墨問道。
雲若裳老實點頭。
「那你悶的時候派人過去喚她一聲便是。」端木凌墨忽的笑得燦爛,眉梢眼心盡是笑,好似真與雲若裳是一對恩愛夫妻般。只覺得,雲若裳這樣與他柔聲說話,很是舒適,就好似……裳兒一樣。
雲若裳垂下眼瞼,笑聲說道︰「謝皇上。」
不管他是什麼心思,自己目的達到便是。
一晃又過十日,有了司馬茹作陪,端木凌墨倒是不經常來了。
「小姐,明日?」司馬茹坐在矮榻邊,原本正與雲若裳下棋,被雲若裳的話驚到,手上棋子掉下來,打散了整盤棋局。
她本來一直喚雲若裳太子妃,卻怕暴露雲若裳身份,後改口小姐,與彩月一樣。
雲若裳斂目點頭,沉聲道︰「先前便與你說過,月圓之日,明日便是十五了。」
司馬茹眼中光芒閃了閃,暗了些,猶自疑惑說道︰「都準備好了麼?」
「茹兒,」雲若裳握住司馬茹的手,肯定道︰「這次只有你我二人,只要配合得好,出宮,容易多了。」
「小姐的毒制好了?」司馬茹垂眸,低聲問道。
「沒有。」雲若裳搖頭︰「上次下毒不成,端木凌墨會搜走我身上的毒,當時的打算,要麼勝了,要麼敗了他將我直接扔入大牢,若在大牢,我事先有準備。可如今我在這里被人牢牢看住,所以……」
「如何?」雲若裳頓住,司馬茹忙問道。
「茹兒,你去一下玉環宮,找雪玉環要些東西。」雲若裳緊了緊司馬茹的手,如今在皇宮之中,她已經誰也不能依靠,唯有她了,抬頭看了看雪玉環,再次說道︰「本想著自己想辦法制毒,可端木凌墨把這附近可用藥的東西盡數收走,我無法月兌身,只有你去雪玉環那里取了。」
司馬茹眸色又暗了暗,非常不安︰「拿到毒,我們就能走了麼?」
「嗯。」雲若裳肯定點頭︰「茹兒,我本想憑著這條命與端木凌墨一耗到底,玉石俱焚在所不惜,可如今還有你,我如何放得下你?那便便宜端木凌墨,一口氣毒死他!」
司馬茹抖了抖,顫聲道︰「小姐,你……真的不愛他了?」
雲若裳呼吸一滯,眸光四散開來,隨之嘴角浮起破碎的笑容︰「現在還說這個問題,沒必要了,無論愛與不愛,我與他,不共戴天之仇,只能用血來還!」
「我明白。」司馬茹點頭,看著散亂的棋盤微微失神。
「茹兒莫要擔心……」雲若裳見她狀態不好,想要出聲安慰,可話未說完被司馬茹打斷︰「小姐,我先回去,今晚你等我好消息。」
語罷便起身走了。
雲若裳看著她比原來更加消瘦的背影,微微心疼,她若不出宮,司馬茹定不願一個人走,不忍看著她再傷心一次,更不忍她月復中孩子與當年自己的一樣……
夜色微薄,不知不覺,一坐便是一個下午,天色愈暗,心跳便愈是無法抑制地加速,偶爾殿門一開,便像被人在心頭突地敲擊了一下,忙看向殿門,見是宮女,便稍稍安心。
「 」……
突地一聲巨響,打亂雲若裳的神思,驚得從矮榻上站起身,面色不由發白,一股酒氣隨著大開的殿門被風刮入,定楮一看,是端木凌墨。
雲若裳雙眉不由鎖在一起,往日端木凌墨如何溺在這里,到了晚上便會離開,偏偏今晚突然跑來,還喝了酒。
「退下!都給朕退下!」
端木凌墨面色微紅,喝退了扶住他的太監,賈凱大大福了個身,掃了一眼雲若裳,便帶著眾人退下。大門關上,房間里酒氣愈加濃重。
雲若裳沒打算去扶端木凌墨,不冷不熱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向里間走。
端木凌墨還算清醒,眼神隨著雲若裳的身影移動,幾個大步沖上前,身子一倒,便將雲若裳抱在懷里。
「皇上,夜深,該回龍宮就寢了!」酒味刺鼻,雲若裳心中反感愈深,從牙間吼出一句話,雲若裳又試圖推了推端木凌墨。
端木凌墨不放手,眼神漸趨迷離︰「今夜,你陪我入眠。」
雲若裳知曉端木凌墨意識清楚,冷聲道︰「皇上莫要忘了如今我們是什麼身份?!」
這句問話被端木凌墨濾過,抱著雲若裳便往榻邊走,臨近床榻卻是一個趔趄,兩人一起倒在榻上,雲若裳被壓在身下,一股燥、熱之氣透過端木凌墨的身子浸入體內,她心頭莫名緊張起來,咬牙欲要推開端木凌墨,被他抱得更緊。
不過片刻便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雲若裳驚出一身冷汗!
明白此時掙扎只會讓情況更差,干脆任由他抱住,一動不動,隨著衣帛、撕、裂之聲,身上驀地一涼,外衣被端木凌墨除、去……
眼角一片冰涼,又一片溫熱,雲若裳一片空白的大腦稍稍緩過神來,便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在哭,端木凌墨細細吻去她眼角的淚,含糊而輕柔的聲音︰「不哭……不哭……裳兒,我錯了,我錯了,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接著身上一暖,端木凌墨掀開被子,將兩人裹、住,側著身子將她抱、住,讓她的腦袋埋在他、果、露的胸前,兩手放在她腰間,再不多動,也不多言。
雲若裳閉著眼,好似短短一段時間,又好似過了大半個夜晚,听見端木凌墨的呼吸漸漸平穩,箍著她的手卻力度不減。
身邊是熟悉的人,鼻尖是熟悉的味道,連溫度,都再熟悉不過,卻終究抵不過物是人非。
毫無征兆的,眼淚愈流愈凶,她曾經的(7)至愛呵,為何偏偏殺去她的全家,生生斷了二人的前路?
咬緊嘴唇,雲若裳猛然間抬起頭來,狠狠看向了抱著自己的男人,卻見他眼神迷離,根本就未睡著!
心思一動,雲若裳忽的屈身而上,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血,蕩漾在兩人唇齒之間,紗帳落下,當端木凌墨再次進、入她的身體,她雙拳緊握,卻愣愣看著身上的男人,快、感與痛、意在身體里流暢,讓她眼前漸漸模糊。
若司馬茹所行被發現,若明日行動失敗,若他決心殺掉她們兩人,她只想的到一條自保的辦法……
可,即便身份曝光,你,可還會再殺我一次?
給讀者的話:
一直說加更,可某蘇太忙,愧對大家,今日終于實現自己的諾言了,為月票加更三千多字大章節……
文字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