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輕功回到听竹院,走進涼風習習的竹制小屋,看到椅子上坐了個男人。文字首發他正端著青花瓷杯品茶,听到聲音看向門口,露出溫暖的笑容。
「你現在習慣飛來飛去嗎?」。男人開口問,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戲謔。
凌小賢不客氣的坐到他對面,盯著他問︰「那你現在習慣不請自來嗎?」。
男人抬起頭發出爽朗的笑聲,笑過之後,將茶杯放下,手指輕輕指了指她,笑道︰「也只有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凌小賢笑了笑,將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明媚的臉龐。這張臉,算得上是個美女,但是若放在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里,卻稱得上「妖」。她的皮膚太過白皙,五官太過精致。眉毛似乎要飛入鬢角,眼楮細長透出狐媚,鼻子過于高挺,又生了張不點而朱的櫻桃小嘴,鮮艷欲滴更襯托了妖魅眉眼的極致。
「你不去前面觀禮,跑我這兒來躲什麼清閑?」凌小賢問這個男人。
男人站起身,嘆了口氣說︰「我是怕你怪我,所以特地過來給你賠不是的。」
他一站起身便顯出了他挺拔修長的身材,他今天穿了件紫色的袍服,袖口和下擺處用精細的繡功繡著繁密的橘色花紋,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氣質更加的養尊處優。他和安夏王蕭承長得有點像,不同的是,他更年輕,氣度更雍容。眼楮雖沒有蕭承那麼深邃,卻也透出些璀璨。鼻子不算高,嘴唇也不夠薄,但是他笑起來,又讓人覺得很溫暖。他背著手,手指同樣修長,也同樣溫暖而干燥。
凌小賢故意不解的問︰「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眼巴巴的連哥哥的婚禮也不參加,跑到這兒來認錯呢?」
原來這個男人是蕭承的弟弟,當今天子,蕭承謀。
蕭承謀一臉苦兮兮的望著凌小賢,說︰「你明明知道給他們賜婚的旨意是我下的,怎麼可能不怪我呢?」
凌小賢一本正經的望著蕭承謀說︰「這你想錯了,我非但不怪你,我還要謝謝你呢?」
「謝謝我?」
「是啊,若沒有你給他們賜婚,我怎麼逼蕭承休了我呢?」
蕭承謀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說道︰「女子被休是奇恥大辱啊!你真的逼他這麼做了?那他……他同意了?」
凌小賢泄氣的說︰「他要是同意了,我還用得著在這兒和你嘮嗑?早就收拾東西回听風細雨樓了!」
蕭承謀想了想,道︰「他這樣做也是對的,是為了你的名節著想,畢竟你沒有什麼重大的過失。」
凌小賢冷著臉說︰「三年無所出,這還不算重大過失嗎?七出第一條就是無後啊!」
「可是你這三年……」蕭承謀欲言又止。
凌小賢忽然苦笑道︰「我這三年,是在為我爹戴孝。」
蕭承謀低聲小心翼翼的說道︰「所以,這也不怪你啊……你若,你若真的不想和他過下去了,其實,我倒是有辦法的。」
凌小賢的眼楮亮了,忙問︰「什麼辦法,快說!」
蕭承謀看著她,深吸一口氣,道︰「下旨和離。」
和離?對了,古人除了感情破裂寫休書之外,還可以和離!就好像現代的離婚,雙方自願而不是一方被動。雖然現在蕭承不願意,但是有了聖旨,不怕他不願意!
凌小賢拍手笑道︰「這個辦法好,真是好!」
蕭承謀也笑了起來︰「你也覺得這個辦法好?那我現在先去前面觀禮,喝杯喜酒,晚上回去就擬旨,明天就能送到你手里。」
凌小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很好,去吧!」
蕭承謀于是就笑眯眯的走了,留下得意的凌小賢,淡定的尋梅和一臉黑線的踏雪。
踏雪看了看尋梅,又看了看凌小賢,不確定的問︰「剛才那個是皇上?」
凌小賢點頭︰「是皇上啊。」
踏雪頂著黑線問︰「您就這樣跟皇上說話?」
凌小賢繼續點頭︰「我就這樣跟皇上說話。」
「皇上不生氣?」
「你看到他生氣了?」
「沒有……非但不生氣,好像還很高興。」
「這就對了,」凌小賢走過去拍了拍踏雪的肩膀,笑著說,「這天底下,只有你家小姐我能這樣跟皇上說話,而且他非但不生氣,還會很高興。」
踏雪不懂了,尋梅笑嘻嘻的說道︰「你跟著小姐的日子不長,以後習慣了就好。」
踏雪半懂不懂的點點頭,院子里忽然飛進來一只鴿子,踏雪「嗖」的一聲飛出去就在半空中接住了鴿子。
凌小賢羨慕的說︰「她的輕功好像比我的還好。」
尋梅帶著鄙視的語氣說︰「誰讓小姐你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呢?」
凌小賢斜睨她一眼,道︰「你家小姐我很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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