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灰心,流星他那麼厲害,一定會找到柳東陽的。文字首發現在柳東陽還沒露面,一切都言之過早,說不定是有些人故意放出這樣的假消息的。」踏雪安慰道。
故意放出假消息,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如果是這樣最好了,現在的賠率炒到一賠十,要是柳東陽贏了,自己就能賺十萬兩了!
凌小賢笑眯眯的拍著踏雪的肩膀說︰「有道理,你說的好。」
踏雪抿著嘴笑了笑,凌小賢也明白,不到最後關頭,沒人會知道真正的結果。只要還在過程中,一切皆有可能。
想要找一個人,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很容易。
如果這個人存心躲著你,要找他就不太容易了。
那麼多江湖人士要找柳東陽都找不到,何況流星一人。
但他偏偏就找到了,只可惜,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十五的酉時了。
「你真的得了傷寒?」流星銳利的雙眼盯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
柳東陽看了他一眼,不痛不癢的說︰「能找到我,你還算是有兩把刷子。」他說話的聲音沉穩有力,根本不像有病。
流星轉身就走,什麼傷寒,不過是抬高賭注的障眼法罷了!
柳東陽看著流星漸漸走遠,忽然俯來大口喘氣,接著猛烈的咳嗽起來。
四月十五,亥時。月圓,微風。
西郊竹林便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在竹林前圍成半個圈,圈里就是徐泰山和柳東陽,相隔數尺,冷然相望。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人群中不時發出議論︰「不是說柳東陽得了傷寒嗎?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會是假的吧?」
「哎呀,那就糟糕了,我賭徐泰山贏的呀!」
「別擔心,就算柳東陽沒得傷寒,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徐泰山。」
「你說的有道理。」
凌小賢穿著男裝戴著面具,雙臂環抱看著圈子里的兩個人,兩個人誰也沒動,這個時候,就要看是誰沉得住氣。
忽然有一片烏雲慢慢飄到了圓月旁邊,漸漸擋住了月色。
竹林陷入一片昏暗中。
「呼」的一聲,兩道身影騰空躍起,一同鑽入了竹林。
人們也跟著沖進竹林,但卻找不到兩人的所在。
兵器聲相撞的聲音若隱若現,卻辨不清方向,所有人都抬起頭,試圖尋找些什麼,但什麼也找不到。
凌小賢皺著眉頭,回想流星說的話,他說柳東陽沒有得風寒,那個消息是假的。
但是她剛才一直盯著柳東陽的時候,發現他的身形有些不對勁。
他好像在極力忍受著什麼,他的身體再輕輕的顫抖,雖然幅度很小。
烏雲漸漸從圓月上移開,竹林里慢慢恢復了明亮。
有道身影緩緩走來,人們把目光都投向那個人影,屏氣凝神,是誰先走出來的,那麼後面那一個,就是輸家了。
先走出來的是徐泰山,人們首先借著月色看到了他十三年未曾出動的劍。
劍上寒光四射,卻沒有血跡。
「柳東陽呢?」有人問。
徐泰山沒有說話,凌小賢看到他站在那里,用一種非常不屑的聲音說︰「我不殺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柳東陽已經死了?
徐泰山冷冽的眸子劃過眾人,冷冷道︰「這場所謂的賭局,不過是個鬧劇!」
凌小賢迅速飛入竹林,找到了柳東陽的尸體。
不錯,這場賭局的確是個鬧劇,因為柳東陽已死,但卻不是死在徐泰山的劍下。
「他是怎麼死的?」有人問。
凌小賢開始檢查尸體︰「尸體表面無明顯傷痕,溫度很高,柳東陽在臨死前應該在發高燒。臉色暗紅,嘴唇烏紫。雙手握成拳,看起來十分痛苦,應該是高燒引起的呼吸性系統問題,初步檢驗是死于急性呼吸衰竭。」
人群悉悉索索,凌小賢知道,要他們明白什麼是呼吸性系統問題確實有些困難。她嘆了口氣,站起身,雙手環抱胸前,皺著眉頭。
這場鬧劇,讓她損失了十萬兩銀子!
「讓開讓開,都圍在這兒做什麼!」有一對官差走了過來,粗聲粗氣的推開人群,為首的那個指揮人把柳東陽的尸體拉走。這個人的眼神像鷹一般銳利的劃過凌小賢帶著面具的臉。「你是什麼人?尸體是你能隨便亂踫的嗎?」。
凌小賢沒有理他,卻注意到他的制服,順天府的制服。
來的好快呀!
難道他們一直在附近監視不成?
看著他們把尸體抬走,凌小賢依舊沒有動,尋梅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小姐,你怎麼不攔住他們呀?」
「攔住他們有用嗎?他們分明是有備而來的,算了,我們回去吧!」凌小賢一路都皺著眉不說話,踏雪和尋梅也不敢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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