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有驚無險
七脈會武並未因梁若霜與曦晨的兩敗俱傷而終止,而是在清松真人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是比武場上卻失去了以往的熱鬧,每個縹緲宗的弟子都是面-色-陰沉,畢竟在如此盛會期間發生了這種事情,也著實很難讓人高興的起來。文字首發
對曦晨的傷勢甚是擔憂的林宛兒更是直接離開了比武場,隨同其父玄星子匆匆忙忙前去天璣峰探望。
此時的天璣峰被一層淡淡的傷感所籠罩,玄明子正焦急地在木屋前的院子里踱來踱去,時不時的瞅向曦晨的房間,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去怨恨梁若霜,只希望曦晨可以逃過這一劫。而林宛兒也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直抽泣,她俊俏的小臉掛滿了淚水,更加的楚楚可憐。
在二人心急的等待之時,曦晨房間的木門「吱」的一聲打開了,玄星子大步邁出房間,他輕抬起手臂,拭去額頭上的汗水,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
「爹,曦晨哥哥怎麼樣了?」林宛兒見玄星子走了過來,騰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撲進他的懷里,她的小臉之上滿是恐懼之-色-,顯然被先前曦晨的慘象給嚇到了。
玄明子也是焦急的走上前來,開口向玄星子詢問道︰「師弟,曦晨的傷勢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師兄安心好了,曦晨的傷勢雖然不輕,不過好在並沒有生命危險,憑他強悍的復原能力,最多修養一兩個月就可痊愈,師兄無需太過于擔憂。」
玄明子聞言,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而林宛兒听得曦晨已無大礙,小嘴一撇,哇的放聲痛哭起來,先前的擔驚受怕,在這一刻全部都宣泄了出來。
「不過,有一點兒令我很是-迷——惑-不解。」玄星子面-露-疑-惑-之-色-,他突然間話鋒一轉,眉頭深深地蹙起。
「怎麼?」玄明子的心再次懸了起來,怔怔地望著玄星子。
「曦晨胸前的肋骨盡斷,深深地印著兩個手掌印,這分明是被風雷掌正面擊中的傷情,可是當時的打斗的場景我們看的一清二楚,曦晨明明是用無鋒重劍去格擋,若是如此,他就算不敵也不應該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真不知道那天二人被包裹在火雲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玄明子也疑-惑-地搖了搖頭,不過好在曦晨目前已經月兌離危險,其他的是非曲直都不再重要了。
「師弟,這次真是有勞你了。」玄明子見曦晨月兌離危險,一直以來高懸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朝玄星子拱手道謝,若非有玄星子的光屬-性-治療仙術,恐怕此番曦晨的傷勢要比現在嚴重的多。
「師兄客氣了,曦晨現在尚未醒來,還需要多加休息,我和宛兒就不再此打擾,先行告辭,他日再來探望。」
玄星子拱手向師兄告辭,一把提起欲賴在這里不走的林宛兒,招出仙劍,便朝著天權峰的方向破空而去。
玄明子望著玄星子遠去的身影,輕嘆了口氣,朝著曦晨的房間走去,不知何時,他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傴僂,仿佛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般。
小木屋內,曦晨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床上,熟睡中的他像個嬰兒一般甜美,沒有一絲的殺氣,在玄星子光系治療仙術的絕佳治療效果下,他斷掉的肋骨已經全部被接上,而表層的皮膚也已經愈合如初,甚至比以往嬌女敕了許多。
受到重創的曦晨氣息依舊有些微弱,但是面-色-已經開始變得紅潤。玄明子望著曦晨熟睡的面孔,將其-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子里,起身輕輕地走出門去。
曦晨丹田之內的小金龍吞吐著龍息,緩緩地滋潤著那些郁結不通的經脈,有些甚至順著經脈來到了曦晨斷裂的肋骨之上,將那些破損的骨骼捆綁在了一起,愈合的天衣無縫,不-露-一絲縫隙。
而此時曦晨的本命法寶無鋒重劍,卻是顯得有些不太安分,它的表面之上發出陣陣黑芒,漂浮在丹田之上,被八種不同顏-色-的丹火所形成的鐵鏈所捆綁,牢牢地拴系在丹田。
無鋒重劍左右沖撞,發出嗡嗡的劍鳴聲,似是有些憤怒,它的劍身劇烈地抖動著,像是困獸一般,欲要擺月兌鎖鏈的束縛,可是那些丹田之內的丹火卻仿佛無窮無盡一般,源源不斷地傳送至鎖鏈之內,將其牢牢地加固。
無鋒重劍百般掙月兌無果之後,散發出的嗜血之氣漸漸地收斂,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叫聲之後,緩緩地安靜下來。
曦晨此刻依舊在沉沉的睡著,仿佛徹底的與世隔絕一般,只不過從其臉上偶爾閃過的痛苦之-色-便可以知道,雖然已經昏厥過去,他仍然在苦苦的掙扎著。
玄明子坐在小院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突然,兩道青芒從遠方朝著天璣峰的方向飛來,兩個婀娜多姿的身影落在了前山之上,邁著碎步朝著玄明子婷婷走來。
玄明子看到來人的相貌之後,眼楮微微眯起,其中閃過一絲慍-色-,他冷哼一聲,起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師兄暫且留步,曦晨他傷勢怎麼樣了,小妹這里有些丹-藥-,或許對他的傷勢有點兒用處。」
玄霖子遭到了冷落,雍容華貴的面容之上-露-出尷尬之-色-,她連忙上前一步,出聲將玄明子喚住,此次曦晨受到重創,絕對是梁若霜的責任,而作為師父的她也是難辭其咎。
玄霖子的手中握著幾個淡綠-色-的玉瓶,猶猶豫豫地捏在手心,生怕被拒絕一樣,不敢將其送出。而立于玄霖子身後的梁若霜此刻更是臉-色-蒼白,她緊咬著嘴唇垂首而立,面容之上的表情似乎極為的懊悔。
與曦晨不同的是,梁若霜先前僅僅是因為力竭而昏-迷-了過去,在玄霖子水系治療仙術的救治下,很快便蘇醒過來,而且令玄霖子奇怪的是,她不顧自身修為使出「風雷掌」,竟然並未遭到反噬,只是元力枯竭而已,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可是玄霖子再三對梁若霜進行追問,她始終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弟子闖了這麼大的禍,玄霖子作為師父又怎麼可以置身之外,她將自己多年以來所煉制的品質最好的療傷丹-藥-攜在身上,便帶著梁若霜前來天璣峰負荊請罪。
「不必了師妹,小徒的傷勢如今已無大礙,這些丹-藥-你還是收回去吧。」
玄明子瞥了一眼玄霖子手中的丹-藥-,面無表情的對其說道,他的語氣甚是冷漠,仿佛在和外人說話一般。
玄霖子聞言,神-色-突然變得黯然,剎那間,他似乎感覺又回到了以前,師兄對自己不加理睬一樣,而她的臉-色-也是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仿佛秋風中的落葉一般,身子劇烈顫抖個不停。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梁若霜慢步走上前來,她深吸一口氣,輕輕地跪在了玄明子的身前。
「師伯,夏師弟受傷,全是弟子的不對,與師父無關,您處罰我吧!弟子絕無怨言。」
梁若霜的聲音哽咽著,美眸之中此刻竟然閃爍著淚花,真難以想象,向來冷若冰霜的她竟然還有淚水。
玄明子聞言,似乎怒氣仍未消退,他冷哼一聲,一揮寬大的袖袍,頭也不回地繼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徒重傷在身,亟須靜養身體,天璣峰不便留客,師妹還是請回吧!」木屋內傳來玄明子低沉的聲音,顯然他已經下了逐客令。
玄霖子與依舊跪在地上的梁若霜被晾在了院子里,她們的臉-色-都難堪到了極點,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此次事件誰是誰非,所有人都一清二楚,玄明子不去追究已是天大的寬恕,怎麼可能還對她們熱情款待。
玄霖子美眸緊閉,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疲倦之-色-,絕美的容顏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平添了歲月的滄桑,而眼角也是多出了幾道魚尾紋。玄霖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將伏地抽泣的梁若霜攙起。
「師父,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的您老人家受到師伯的遷怒。」
梁若霜淚眼朦朧的抽泣著,這大概是她自從加入縹緲宗以後,頭一次這麼痛哭出聲,童年的不幸使得她用冰冷的外表將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可是如今看來,這一切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當那層保護衣被剝去,剩下的只有遍體鱗傷的軀體。
玄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梁若霜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將她摟進懷里,輕聲說道︰「你師伯只是一時氣不過,你不用太過于在意,而你曦晨小師弟為人雖然叛逆,但心胸甚是開闊,他也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的,待此次會武結束之後,你自己去你清松師祖那里領取責罰吧。」
秋風拂過天璣峰頂,將枯黃的落葉吹走,梁若霜趴在師父的懷中,淚眼婆娑地看了曦晨安睡的小木屋一眼,用僅僅自己可以听到的聲音輕輕說道︰「你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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