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那條黑線逐漸地逝去,那條小蛇的銀光也漸漸地散去,莫曉晨的臉色緩緩地恢復了過來。再是不像剛剛那般蒼白的近乎透明,不像剛剛那般恐怖……
嘯騰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于,稍稍放了下來。
「哎呀,看來那條蛇真的是銀蛇!」邪醫激動地低吼道,而後上前,打算仔細地研究它。這等神物,若是錯過了,那可真的是可惜了。
正準備上前,卻是被嘯騰攔住。
「臭小子,攔著我干嘛?」邪醫不悅地瞪向嘯騰。
「等她醒來。」冷冷的幾個字吐出,嘯騰通身皆是冷意。四周的空氣,仿似是凝滯了一般,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莫曉晨醒來之前,他不能讓她再出任何的事情!他不敢保證邪醫不會對那條小蛇動手動腳的。而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興許還要用到那小蛇。
而似乎是知道了嘯騰的想法,邪醫訕訕地一笑,而後退了回去。邪醫撇了撇嘴,他算是發現了,這個人的氣場還是真的有這麼點兒的。不過他邪醫是何人,又怎會被這等小氣場給震懾住?
「還真是夫妻同心呢!」邪醫嘟噥著,而後戲謔地看著嘯騰。「喂,小子,你還打算一直這樣帶著面具嗎?」
聞言,嘯騰卻是猛地一怔。當初之所以帶著面具跟在她身後,是為了怕嘯傲會采取什麼措施來對付莫曉晨。可是,現在,莫曉晨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哎,何必呢?把自己折騰得這麼慘。」邪醫卻是再一次地不由得感慨了聲。語氣中,滿是無奈。
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可是都看在眼底的。有的時候,甚至他都為他們兩個人急個半死。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喲!邪醫苦笑了一聲。
這明明彼此在乎對方,卻是偏偏折騰成這樣兒,互相折磨。真是造孽哪!
聞言,嘯騰眼中閃過幾分痛楚。他又何嘗不討厭現在這樣的局面?可是,卻也是無可奈何。
小翠則是一直陪著莫曉晨,寸步不離。她是再也不敢離開莫曉晨半步了。
「哎,你們年輕人的事啊,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這老人家,也不跟著瞎摻和。」邪醫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
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他不會懂也不想去懂。多費腦子啊!
嘯騰再次地看了眼床上閉著眼的人,心中,衍射出荒涼。
其實,就這樣安靜地陪著她,似乎,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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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那條銀蛇的效果還真的有這麼點兒,只是一會兒會兒的功夫,莫曉晨便看似恢復了很多。臉色,漸漸地恢復了紅潤。此時的莫曉晨看上去,哪里像是有恙?
而當莫曉晨睜開眼,看見這古色的裝置時,眼中劃過詫異。
哎呦喂,她竟然沒死?
眨了眨眼,莫曉晨確認了下,沒錯,她真的沒死。
當時被冰之蠶咬傷之後,莫曉晨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感覺,不是,是第二次,算上前世的那一次真正的死亡。
本以為這次又會去見閻王了,結果,竟然活了過來。莫曉晨咬了咬牙。丫的,一定是那個閻王不收她,怕她再到他的地府去搞個天翻地覆!之前莫曉晨被冰之蠶咬了之後承受痛苦之時,在心底暗暗發誓,等她再見到那閻王,必定要將地府鬧個雞犬不寧,哦,不,是鬧得里面所有的小鬼都不得安寧。誰讓當初那個閻王欺騙了她的?
「小姐,小姐醒了!」耳邊傳來小翠的驚呼,滿是哭腔。
莫曉晨轉過頭,看著雙目紅腫的人,嘆了口氣。
天哪,小翠什麼時候才能夠改掉這愛哭的壞毛病啊?一見到別人哭,莫曉晨就一個頭兩個大!
外面兩個一直相對兩無言的人,在听到莫曉晨醒了之後,這氛圍,終于舒緩了點兒。
邪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果真是不能跟嘯騰單獨在一起啊!瞧瞧剛剛那樣子,還真的是要將他給冷死!著實是一個大冰塊兒!
莫曉晨瞪著眼,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兩個身影。
「老……老頭兒,你怎麼在這兒的?」微弱的聲音響起,但語氣中的吃驚之意卻甚是明顯。
邪醫聳聳肩,眼角似是不經意間瞥了眼嘯騰,而後,看向莫曉晨,語氣中,滿是不羈。
「為師掐指一算……」邪醫突然間臉色有些得意,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卻是被莫曉晨打斷。
「停!」莫曉晨猛地翻了個白眼兒,她沒空在這邊听他瞎扯。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跟邪醫見面,少不了的就是听他的吹牛。
「究竟怎麼在這里的?」莫曉晨隱隱覺得這事情有些不簡單。本來嘛,邪醫一向是雲游四海走到哪兒算哪兒的,可是,現在竟然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里,這未免也太巧合了點兒吧!莫曉晨可是不相信這是巧合!
邪醫一听,臉垮了下來,臉色有幾分委屈。
「真的是為師掐指一算,算出徒兒你出事兒了嘛!」邪醫道,隨即,卻是笑了起來,給人的感覺甚是無賴。「還是說,徒兒,我們師徒倆心意相通呢?」
啊呸!莫曉晨狠狠地再次白了眼他。「老頭兒,你無敵了。」
這話,邪醫听著,倒是有幾分舒坦。是啊,無敵,他也覺得自己無敵了。想著,不由得得瑟了起來。「哈哈,那是,我是誰?」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莫曉晨輕哼,而後轉過頭,不再看向邪醫。
邪醫剛剛還笑著的臉,此時此刻,笑容瞬時地僵在了臉上。看著莫曉晨,邪醫只得干瞪著眼。他忘了,他這個徒兒一向不愛說好話的,怎地他剛剛就信了她的話的?這下子,可是吃虧大了!
莫曉晨轉過頭,視線,對上了一邊冷然站著的嘯騰……
那雙眸子,此時此刻,似是在隱忍著什麼。
看著他,莫曉晨卻是笑出聲。「大冰塊,你杵在那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