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尊邪少 第21章 夜雪的抉擇

作者 ︰ 貓兒玲瓏

其實不只是金龍如此絕望,其他四個龍族護法,及他們身後的幾百個龍族勇士,加上神殿中剛剛通過傳送魔陣趕來的神龍族祭師如月及她身邊跟著的一些龍族的元老,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頭一翻,覺得這件事情已經無可阻止。

如月是雪姬的姑姑,當年為了沒有能阻止她用毀天滅地的辦法與敵人或叛徒同歸于盡,已經是默默愧疚傷心了十四年。

沒想到,她得到金龍他們的傳告,剛剛和三大元老,從閉關的魔域出來,通過神龍族世代相傳的歸龍陣來到神殿之時。

又遇到了和當年一模一樣的情形。

眼看這雪姬再一次吹奏這誅天魔簫想要毀滅一切,她再也忍無可忍,慘白著臉色,嘶聲大叫了一聲︰「雪姬陛下,你不可如此!老臣求您快點停手,否則神龍族必將毀于一旦。」

三個龍族元老也手執龍牙魔刃互相對視著,臉色蒼白,連頜下的胡須都在瑟瑟直抖。

他們每一個都是侍奉了三代龍族皇帝了,有著幾百年的閱歷,也經歷過無數次的危險與波折,除了十四年前那一次之外,他們從來沒有感到像今天一樣恐懼過。

神龍一族在魔界綿延幾千年,沒想到在今天就要毀滅了。

兢兢業業服侍龍族帝王幾代人,經歷了無數風雨變遷的老人如何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不接受又能如何?

眼看那些魔獸亡靈,一只一只從土中爬出來。瞪著慘綠的眸子,向著簫聲發出的地方張望著,口中噴著一股股的死亡氣息。一個個伸長了兩只魔爪,揮舞著爪中的魔刃,向神殿前蹣跚而來,它們一邊走,一邊抖著自己背後,沾滿泥土的刺棘之翼,泥土紛紛落下,它們一個個開始試著鼓動雙翅,想要飛騰起來。

看著這一幕情形,而又無力阻止無名的吹奏。

金龍臉色一寒,心中一片燦然,咬牙狠了狠心,立即招呼四個兄弟道︰「既然陛下不能听進我等臣子的勸告,今天我們兄弟唯有誓死一戰而已!」

听到他如此說法,土龍、木龍也明白了他的心意,是不忍活著看到神龍族就此覆滅,便隨之點頭道︰「大哥,听你的!」

金龍回頭看了看上身仍然血淋淋的炎龍和淼龍,他們兩個不等他開口也是毅然決然的說道︰「大哥,沒說的!咱們兄弟什麼時候怕過死來著?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眼看著神龍族毀于一旦,與其等一會兒面對那些慘狀,還不如咱們兄弟先行一步!」

五個人說罷,便化為五色的光束,一起縱身向下躍去。

雪芒知道他們這純粹是去送死,便向旁邊的龍傲天和莫邪一使眼色說道︰「麻煩兩位追他們回來!」

他很清楚,這五個人雖然有的時候犯些老糊涂,但是卻是神龍族最有資歷的官員之一。

他們有經驗,有閱歷,深的龍族各方勢力的敬重和依賴,信服,若是有他們幫無名治理神龍國,那要省力的多了。

至于無名和他們之間的誤會,下來有的是時間解決。

只是現在可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死了,若是他們一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龍傲天和莫邪也為無名現在的失控狀態很是擔心,只是發愁自己幫不上忙。

現在听雪芒讓他們去攔截那五個倔脾氣老頭,于是一聲不吭,倏地向下一縱身,各自化為一條白龍,一條紅龍。

各自帶著一溜冰光,一溜火光,如流星趕月一般沖入半空中,在金龍即將和那些魔獸戰士即將接觸之前,圍住了五道光束,然後兩只龍頭遙相呼應,各自吐出一道光束,那兩道不同屬性的光束,竟然在空中迅速凝結在一起,周圍瞬間漫起一片光罩,將金龍他們五個給死死兜在了網罩之中。

兩人見他們五個已經完全落網,便互相對視一眼,一起轉身向回飛去,將五個人全部給兜了回來。

雖然五個人在網罩之中,拼力掙扎,但是卻怎麼都掙不月兌龍傲天和莫邪的全力圍困。

五個人被這樣硬生生的攔截回來,不禁一起搶天呼地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手!」

「你們不要攔我們!讓我們兄弟五個拼命放手一搏!」

「我們不能看著這件事情發生!」

「我們現在唯有一死才能讓龍皇陛下醒悟!」

「放開我們,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龍族滅亡!」

「讓我們去拼死一戰,用鮮血喚醒陛下!」

听他們如此激情吼叫,龍傲天和莫邪唯恐他們這樣吵鬧,會更加影響無名的情緒,于是急忙合力加了一道結界,將他們連人帶聲音夠隔絕在了網罩之中。

終于周圍平靜了。

無名的簫聲卻驟然停止了。而且她的手握住魔簫,輕輕放了下去。

隨著她的簫聲一停,那些本來躍躍欲試,想要飛起來的地下的魔獸戰士,立即又僵住了,它們現在是亡魂加僵尸狀態,其動力便來自于召喚之音,如今召喚之音停止了,它們便也如同一群雕塑一般安靜了下來。

龍族祭師如月立即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氣息帶著一種冰寒之極的霸氣,隨著這種氣息的出現,一個雪白衣袍的少年和一個黑袍男子從無名身邊現身出來。

看到這個白衣少年,小狸和龍傲天,及貓十七、不禁驚愕的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

他們在天河的水下,分明見到了夜雪和青蛇在一起僵持,到現在他們仍然被龍傲天的冰龍珠給封存在其中。

龍傲天本想解決完這里的問題,再告訴無名這件事情。

沒想到,這里又出現了一個夜雪。

他們根本不知道夜雪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叫夜闌,和夜雪一模一樣,他們在天河之中看到的和竹葉青拼得兩敗俱傷的就是夜闌。

然而,這些他們並不知情。

因此不禁愕然地去問雪芒「魔界到底有幾個豹皇?」

雪芒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對他們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淡然答道︰「就一個!」

「那我們在天河中遇到了一個和豹皇一模一樣的人,他是誰?」龍傲天奇怪的追問。

「你說的是夜闌吧!他是豹皇的哥哥,和他確實相貌相似之極!」雪芒回答道。

小狸不禁糾結起來,他知道夜闌曾經被天魔脅迫著暗算過無名,所以對他沒有一點好印象。心里懊悔之極;若是知道他是夜闌,才不會救他。

當時就該讓龍傲天把夜闌和那個竹葉青一口給吞了算了。

現在除了糾結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無名身上。

因為現在他發現,無名的神色越來越陌生。

仿佛她現在不是他們熟悉的無名,而是一個陌生的人。

此刻,無名看著那個夜雪走向她,不禁瞪大眼楮,眸中劃過一絲的悲戚與欣喜交加的神色。這神色完全不像是她平時露出來的神色。

怎麼回事?小狸等人不禁一頭霧水了。可是這疑問又不知道該去問誰,只能怔怔的看著事情的發展而已。

白衣男子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心頭仿佛是滾過陣陣的驚雷。

他以為自己剛才听錯了,那簫聲不是誅天魔簫的召喚之音。也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對面的女子不是龍皇雪姬。

可是,他卻明明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麼多的悲傷。

這種悲傷的眼神,只有她才有。

「夜雪,終于又見到你了!這些年你過的怎樣?」無名開口時,果然是龍皇雪姬的聲音。

夜雪驚愕莫名,默默盯著她的眼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你忘了我?」雪姬苦笑了兩聲帶著滿月復的悲戚問道。

「無名呢?」雪芒走過來,急切的向雪姬問道。

「主人呢?」小狸看出了夜雪和雪芒眼神中的極端擔憂,不禁也跟著瞪大一雙眼楮,撲簌著長長的睫毛問道。

由于太著急,他的眸中都要出現淚光了。

「雪姬,你把無名怎麼了?」黑衣王者當然就是冥王落魂,他也認出了此刻主宰無名意識的是雪姬,而不是無名。

不禁也是急切的上前問道。

「無名是誰?怎麼你們這麼多人關心她?」

雪姬一邊淡淡的問,一邊伸手去拉夜雪的手。

「她是你的女兒!當年你托付給我照顧的女兒啊!」夜雪下意識的躲開她的手,急切的解釋道。

「你就這麼討厭我?」雪姬並不提無名的事情,而是看著夜雪縮回去的手,愕然問道。

「雪姬,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年你親口告訴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夜雪舒了一口氣答道。

「朋友?最好的朋友?」雪姬眨了眨眼楮,看了他一眼,唇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可是現在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她說著便又伸手去抓夜雪的手。

夜雪倏地後退一步,又是躲了開去。

「龍皇雪姬,你殘留在無名魂海中的記憶只是短短的半個時辰而已,你若是對龍族有什麼交代的,要抓緊時間!別把這短短的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雪芒不想讓夜雪太過尷尬,便上前一步向雪姬說道。

「是啊!龍皇,你放心把神龍帝國交給無名,有她在,她會重振神龍國國威!成就你當年的偉業!」冥王落魂也鄭重的勸道。

「龍皇陛下,主人將是你的驕傲!」小狸和貓十八也插嘴道。

「哈哈,你們住口!」雪姬發出一陣冷笑,然後狠狠掃了他們一眼說道。

「我是通過記憶封存之術在她魂海中留下了我的記憶,如果我願意,完全可以將她的記憶封存起來,然後換成我的意識,來主宰這個身體,因此,我不只是個簡單過客而已!」

她說罷,便抬手又舉起魔簫,繼續湊到唇前打算開始重新吹奏。

夜雪眼神中都是痛苦,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眼前的雪姬,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她將無名從魂海中放出來。

只是上前伸手一抓,緊緊地抓住了那把魔簫。

雪姬眼神一陣陰冷,她將魔簫用手指一拂,那魔簫外側便多了三道鋒利的刀刃。

夜雪的手指瞬間被刀刃刺入,鮮血瞬間從他的指間涌出,從他的指縫間滴了下來。

一滴滴從魔簫上,蜿蜒滴在地上,濺開一朵朵火紅的花朵。

眸子被這血紅色所刺激,雪姬的眉頭微微一皺,但是卻堅持著,不肯放手,仍然要繼續吹奏下去。

她心頭如同風浪齊卷,以前和夜雪在一起時,他會時時處處忍讓,從來不曾絲毫拂逆過她的意思。

現在夜雪不但要違逆她,心里還裝下了另外一個女子。

雖然那個女子是她的女兒,但是她仍然心中難過。

血一直在滴落,夜雪,卻並沒有放開手,仍然緊緊攥住那只魔簫,不讓雪姬再吹奏它。

雪姬奪不出魔簫,便將手從魔簫中一抽,瞬間從簫管中抽出一道血色的光焰,然後直接刺向夜雪的胸前。

那是火色的魔簫之魂,是魔簫的誅天魔音之外,更加厲害的一種隱藏的利器。具有誅滅元神,殺戮魂魄的功效。

就算是神,中了這魔簫之魂的重創,也同樣會隕落的。

這個秘密雪姬知道,夜雪也知道。

一道血色的光焰瞬間透入夜雪胸前的肌膚,他捏著魔簫卻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抗。

「把魔簫還給我,別跟我作對。否則我就殺了你!」雪姬的眸子里面閃出一死血色的光焰。

她握住那魔簫之魂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但是語氣卻堅決之極,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龍傲天、莫邪、小狸已經被這件突發的事情弄得呆住了。

雪芒喊道︰「你若是殺了豹皇,無名會傷心欲絕的!」

祭師如月也匆匆上前道︰「陛下,萬萬不可!」

雪姬向他們一伸左手,眸中寒光一凜,喝道︰「不許多嘴!」

「龍皇,若是你殺了我能平靜下來的話,那就動手好了!」夜雪知道,只要她情緒平靜下來,被困在魂海中的無名,一定能趁機將她壓制住,從魂海中沖出來。

她的個性那麼強悍,意志那麼堅不可摧,絕對不可能,被任何的魂魄和元神奪取自己的身體。

對此他有十足的信心!

「怎麼,你想死?」雪姬右手再一次的用力,于是魔焰刺入的更加深入,血染衣襟。

在夜雪白色的錦衣上面,宛如盛開了一朵紅艷的花朵。

「我的要害在這里!」夜雪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處道。

「你為了她真的寧可灰飛煙滅?」雪姬的眼神微微一震,神色中很是頹然的說道。

以前,她都不知道夜雪的致命之處在何處。

魔界的每一個君王,自登基之後,便會被教會一種身體被摧毀之後,重新聚魂煉魄,然後再次鑄練身體重生的技能,

但是這技能卻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會留有死穴,若是死穴存在的方位被傷及,那就沒有了重生的希望,魂魄散去,元神泯滅,跟灰飛煙滅的結果毫無差異。

所以這個死穴是每一個魔君的終極秘密,從來沒有人肯主動把自己的這個方位泄露給別人。

今天,夜雪竟然會犯此大忌。

連貓十八和貓十七都忍不住心中戰栗,眼神瑟瑟的看著夜雪,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只有落魂明白,現在的雪姬只是一段深藏在無名魂海中的記憶,雖然被釋放了出來,但是卻已經和以前的雪姬完全不同了。

這些年被封存的記憶中,對于軒轅流星,她的印象已經淡化了,倒是她臨死前見過的夜雪,印象極深極深。

她若是臨近幻滅之時,真的可能把夜雪殺掉。

怎樣才能阻止雪姬的瘋狂行為?他急切的思索著。

心里卻不明白,怎麼他和夜雪先趕到了這里,小紫也應該到了,他怎麼竟然到現在仍然沒有出現。

莫非他在路上出現了什麼變故不成?

剛想到這里,卻見地上現出一片移動著的紫色的光暈來。

他心中一動,然後瞟向那光暈移動的方向,心想︰他這是要做什麼?

雪姬听到夜雪指出的部位,立即將刺入他胸前的魔簫之魂拔出來,然後照定他的咽喉處刺了下去,口中冷冷的說道︰「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夜雪看著魔簫之魂刺過來,默默閉上了眼楮,心中閃過無數的畫面,當然那都是關于無名成長中的一點一滴。

他知道失去自己無名會悲痛至極,但是若是不讓雪姬平靜下來,她就會被困在魂海中,不得解月兌。

為了她的安全,盡管對她千般萬般地不舍,他只能選擇如此。

「住手!你這樣做會後悔的!」如月沖上前,死死攥住了雪姬的手腕,不讓她的魔簫之魂刺下去。

身為神龍國的祭師,她明白這件事情的真相。

也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龍帝雪姬,而是一段記憶依附在了一個同她相貌極其相似的人的身體上,才弄出來這麼多的事情來。

而且這個人長的如此像雪姬,應該就是雪姬留在世上,被夜雪抱去人間的那個女兒。

她就是新的神龍族的皇帝,她被夜雪養大,感情上一定對夜雪十分的依賴,若是等這段殘留的記憶消失,雪姬就會從此徹底消散,而她醒過來,必然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傷心欲絕。

這樣一個傷心的新帝,對于神龍族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悲哀。

所以,她不能讓這個悲劇發生。

雪姬正要奮力奪出那根魔簫之魂,卻突然感覺從自己腳下生出了一根藤條,那藤條沿著她的腿蜿蜒而上,轉瞬間便將她的身體給束縛起來,她拿著魔簫之魂的胳膊也被那藤條纏繞住了。

藤條繼續蜿蜒向前,將魔簫之魂也給纏繞了個嚴嚴實實。

雪姬頓時驚駭,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根紫色的石藤,她身體被纏繞的部位,全部被石化了。

她不禁驚愕的喝道︰「紫石神君,原來是你!」

小紫卻一聲不吭,他緊緊包裹著無名的身體,然後用心神通不斷的呼喚著魂海中迷路的無名。

「無名,快出來!再不出來,你的夜雪叔叔就要死了!」

這些話,誰都听不到,只有在迷宮似的道路上,四處尋找出路的無名听得清清楚楚。

只覺得一種奇異的簫聲將自己引入其中,當她置身其中的時候,卻再也看不清楚道路。

于是迷惘在其中,思緒仿佛都受了這迷惘的影響,有點混沌,沒有听到小紫的呼喚時,她只是坐在迷宮之中,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道路,懶懶的發愣。

小紫的呼喚讓她頓時有種被從夢中驚醒的感覺。

急忙收攝心神,才明白,自己被魔簫之音,困入魂海之中了。

這簫聲一定是屬于雪姬的,肯定是她封印在自己魂海之中的記憶,現在突然出現,把自己給封印在其中。

估計她此刻一定佔據了自己的身體,不知道再做什麼。

這讓她很是擔心,于是急忙冷靜下來,動腦去理智的分析。

周圍的迷宮形的道路都是幻相而已,只要自己不听那魔音,不受那幻象的干擾,便能保持神智清醒。

想到這里,她站了起來,放眼望去,這里是一片迷霧籠罩的山谷。

在靜謐的山谷之中,無數的峰回路轉,無數的斷壁懸崖,形成了一條條的天然道路橫在面前。

若是想要尋找到出路,必須得清理掉這些東西。

于是她選擇了幾條地勢由高到低的道路,然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如意葫蘆,挑了挑眉毛,扒開葫蘆的塞子,向下面一倒。

只見黑色的水流從中傾瀉而出,從那小小的葫蘆口中出來還是細細的水流,但是一落在山路上,卻轟然膨脹了數千倍,每一顆水滴膨脹成一個湖泊一般。

頓時烏黑的山洪,將山路周圍的山崖石壁,連同周圍的群山,全部浸泡的轟然崩潰,那黑色的水流沖破阻礙之後,迅速竄入其他的道路中,照樣將其他的山石,泡成了一堆沙石。

無名看著這第二代仿造的黃泉之息,頗為滿意。

一陣陣的轟然崩塌之聲之後,當地很快便由起伏的群山變成了一馬平川,無名的視線再也沒有阻礙。

而那些烏黑的水,在江這些山崖石壁化解之後,便自行退去,然後逐漸在空氣中分解如氣泡,紛紛升到空中去了。

過了一會兒,這里除了一團團山石粉化形成的沙石堆,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無名懶懶的收起自己的如意葫蘆,拍了拍手,然後看準迷蒙的空中,一個細小的光點,縱身而起,將自己化為一顆流星,倏地從那光點中穿了出去。

她剛剛飛出那個光點延長形成的通道,便迎面踫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正在半路攔著自己。

在她手中正握著那根誅天魔簫。

「你就是軒轅無名?」女子看著她冷冷的問,只是那聲音之中微微有些顫抖。

「你是雪姬?」無名挑了挑眉,愕然道。

「我是你的娘親!」雪姬眸中閃過一些淒婉。

「你只是一段被封存的記憶而已!我的娘親早已經死了!」無名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得不嘆息,造物主真是神奇,自己和她的那張驚世絕艷的臉,真的實在相似。

估計自己若是和她靜靜的站在一起,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的話,估計夜雪叔叔和雪芒、小紫他們都未必分地出來誰是誰?

「好,你很鎮定,臨危不亂,思慮清楚,我想我可以把神龍族的未來托付給你,也把夜雪托付給你!」雪姬悵然嘆息了一聲,將魔簫月兌口,讓它靜靜的飄移到了無名手中。

然後渾身罩上了一層火焰,她走近無名身邊,在她耳邊低聲嘆道︰「娘親給你試過了,那些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

「什麼,什麼試過了?」無名愕然問道。

可是雪姬只是戀戀不舍的看著她,然後嘴角掛上一絲甜甜的笑,對無名說道︰「女兒,娘親要走了!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把神龍族發揚光大,一定要讓三界震驚!娘親會以你為榮!」

在光焰中,雪姬的身體漸漸的虛化,變得越來越淺,越來越淺,無名鼻子一酸,張口叫道︰「娘親!」

可是這句話話音未落,雪姬已經化為一團白色的粉末,四處飄散向空中,化為烏有了。

無名知道,她徹底消失了,不禁眼角浸出兩顆晶瑩的淚水。

「無名,快出來!」小紫的聲音讓她一怔,隨之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然後縱神飛出了自己的魂海。

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發現自己被一團紫色的藤蔓整個裹住了。

而且渾身僵硬,一動不能動。

便知道是小紫搞的鬼,立即咆哮道︰「小紫,你腦子進水了?快把老子放開!不然老子把你丫的搞成石雕!」

雖然小紫挨了罵,但是心里卻高興之極,因為這些罵人的話,只有無名才罵得出來。急忙收起紫色的藤蔓,將那石化之力收起來。

無名從束縛的狀態,驟然被松開,覺得身體麻木,一個搖晃,差點摔倒。

小紫還沒有伸手,夜雪已經伸左手將無名的腰肢給攬住了。

無名覺得自己投入了一個溫暖而的懷抱里面,馬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冰寒氣息。

她立即扭身回頭去看,口中甜甜的叫聲︰「叔叔!你來了!」

但是卻猛然嗅到一股血腥味,她一驚,下意識的撤了一步,低頭看到了夜雪白色錦袍上面的那朵殷紅的血花。

如今雖然已經不再濕潤,但是無名驟然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夜雪急忙用右手去掩飾,結果卻不防備,自己的右手之上血跡更多,無名頓時被這血紅刺痛了眼楮。

一把將他的胳膊抓住,然後將他的手舉起來,呆呆的盯著。

看著那手指和手掌間深深的傷痕,不禁心痛如割。

誰敢把他的夜雪叔叔傷成這樣子,她立即下意識的將燃燒著烈焰的眸子,盯向了金龍、土龍和木龍三個人。

他們被這目光嚇得渾身一戰,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但是這下意識的反應,卻做實了無名心中對他們的懷疑,立即放開夜雪的手,縱身便舉著魔簫砸了過去。

口中憤怒的喝道「你們這些老糊涂,算計了叔叔一次還不算,這次又傷了他,老子要你們的命!」

別的時候只是憤怒,這次她卻還加上極度的心痛,所以眼角之中早已經淚光盈盈。

這是她最愛的叔叔,十四年間是她最親的人。

現在竟然又傷在了別人的手中,她如何不氣炸了肺!

見她的眸中幾乎要冒出火焰來,小紫、龍傲天一起縱身追過去,一人扯住她一只手,將她給拉住了。

夜雪急忙上前解釋︰「無名,你別沖動,叔叔不是他們弄傷的,你誤會了!」

金龍、他們三個早知道現在這個是軒轅無名,他們知道她不會對上次他們勾結兩條蛇魔算計夜雪的事情,善罷甘休。

尤其現在她馬上就要登上龍族皇位,估計她的報復會來的更加凶猛,不禁嚇得臉色都變了。

只顧著向後退,龍祭師如月看到他們的神色,不禁哼了一聲道︰「既知現在,何必當初!」

炎龍和淼龍卻不得不維護自己的兄弟,上前躬身對無名哀求道︰「公主您確實誤會了,這次的確不是我們的三位兄長動的手,他們上次做的糊涂事,我們五兄弟同心同體,甘願一起領受責罰,就算是您下令要我們一死,我們也無話可說!」

看到他們兩個說話,無名倒是怔了一下,再加上小紫和龍傲天的神色,她多少有些相信了。

因為,這炎龍和淼龍有可能替金龍三人掩蓋真相,可是小紫和龍傲天卻不是他們的死黨,不可能替他們掩蓋事實。

想到這里,她暫時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沉聲向金龍他們喝問道︰「那是誰?是誰傷了我的叔叔?」

听她如此疾言厲色的問,眾人一起汗顏,心想︰這個問題到底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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