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西子村
「啊!不要……!」
本是躺在床上睡覺的柳盈突然睜開眼,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臉色煞白,不安的環顧著四周,看清是自己住了兩年的房間時才輕輕吁了口氣。
「是夢,是夢……。」
雙手不由自主地擁緊被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想起方才夢中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夢中的那些人只是幾個太監,不過是看她失勢沒落了,貪戀她的美色,變著方法欺負她,先是苛扣她的飯食,再是叫她去給他們洗衣服……
她李盈琇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都是拜她的丞相爹爹所賜,如今看她不成器,竟然連幫她的心都沒有。
其實,這些只是身體上的折磨,最讓她害怕,讓她心里不好過的,是那個從未謀面的男子,她的夫君。
那句冷漠似寒冰的話語,像個魔咒一樣,滲入到她的骨子里去,把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生永世再無出頭之日。
朕就讓你永生永世不得出宮!
為什麼,他會這麼恨她?
兩年了,這個夢一直糾纏著她,時不時就讓她擔驚受怕一回,似乎是在提醒她,她是從那個籠子里逃出來的鳥,要時刻提防有人來抓她回籠。
她最怕的就是那個至始至終冷漠以對的陌生男子,可那個人卻是她的夫君……他連她的臉面都不曾看過,卻是那麼的痛恨她。
是因為她是他被迫冊封的妃子嗎?卻不知道,她也是被逼無奈而進宮的。
盡管他是一國之君,可卻羽翼未滿,處處受制于她的丞相爹爹,而她是相府里最不受寵的七小姐,她的娘親是爹娶回來生兒子的,結果卻生了她這個女兒。
她一出生,五哥就病死了,二娘說她們母女是克星,克死了五哥,就連爹爹也相信這個說法,從此她們母女倆在相府,便不招人待見。
一切都是命,他與她都無可奈何。
記得小時候,娘親就曾和她說過,女孩子出嫁的時候是一生最美的時刻。可她出嫁的那天卻成了她永久的噩夢。
她的美無人欣賞,她的夫君連看一眼她的心都沒有,又何來欣賞?
娘,兩年多沒見到您,您可好?大娘二娘、三姐她們可還會欺負您?原諒琇兒不能在您膝下盡孝。
柳盈用力握住被褥,像是在擁抱某個人。
「盈盈,盈盈?」
猶自出神之際,耳邊忽然傳來沈安榮的聲音。
柳盈怔怔望著緊閉的房門,愣了一會兒才應道︰「沈大哥?」
「盈盈,不好了,出事了!」沈安榮平常一貫沉穩,但今天卻從他的語氣中感覺有一絲焦躁。
這麼早會有什麼事?柳盈深吸一口氣,邊下床邊向著門外說︰「沈大哥,你等一等。」
開門便見到一臉焦急的沈安榮。
「沈大哥,出什麼事了?」
沈安榮是原鄉縣衙門的捕頭,也是西子村的村民,于柳盈曾有救命之恩,而柳盈能在西子村落腳也多虧了他。
見到柳盈,沈安榮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心里的擔心莫名其妙減少了幾分,原本焦急的神色稍稍也緩和了一些。
「今天早上又有幾個人染上瘟疫了,昨晚上還好好的,誰知今天起來竟然也染了病。何大夫天沒亮的時候就出門采藥去了,我們不是大夫,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難受,這不,沒辦法了,才這麼早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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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不好意思,風子終于浮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