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黃金瞳-第342章唇槍舌劍
如果哈比比是一個笨蛋，听不出凌少南話中的潛台詞也就算了，那樣的話也許他還會就主導權的問題跟凌少南繼續糾纏下去，直到耗盡雙方的耐心，讓這一次會談不歡而散。文字首發但偏偏事實並非如此，哈比比非但不笨，反而是一頭成了精的老狐狸，他懂得進退，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盡力為自己爭取利益，什麼時候又該果斷地放棄。
所以，在面無表情地沉默了幾分鐘之後，這位在外人眼中好高騖遠而又軟弱無能，但實際上心機深沉的梟雄人物終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無奈地把雙手一攤，苦笑著說道︰「好吧，凌先生，我承認你贏了。」
「副總統閣下這樣說就有些過了，我們之間不存在誰輸誰贏的問題，而應該是追求一種雙贏的局面。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一直進行下去，而不是在面對危機時的權宜之計，而從長遠來看，單方面的輸贏將會損害我們合作的基礎。您覺得呢？」
哈比比開口認輸了，但凌少南並沒有乘勝追擊，逼迫他徹底服軟，而是提出了「雙贏」的概念。他很清楚，現在迫于形勢，哈比比可能會被他壓下去，但只要緩過氣來，以他的梟雄心性，必然會千百倍地報復，到時候搞不好就會弄個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
所謂投桃報李，凌少南給足了哈比比面子，哈比比自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眼中微微透露出感激的神色，大笑著說道︰「哈哈，好！凌少南果然是個爽快人，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這樣，我知道你手上有一股很強的武力，曾經把幾個著名的武道聯盟都從華夏市場上趕了出去，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只要你能夠幫助我坐穩印尼總統的位置，華茂集團，乃至凌天投資集團以後在印尼都將沒有任何障礙！」
「坐穩印尼總統的位置？」哈比比的意思凌少南很明白，但這個時候他卻揣著明白裝糊涂︰「副總統閣下，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貴國的總統現在是蘇哈托閣下，他在印尼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無論政界還是軍界都有無數的支持者，而以他的身體狀況來看，短期內似乎沒有退位讓賢的必要。不知道您所說的‘總統寶座’應該如何理解呢？」
「看來，凌先生是一定要逼我明言了。」深深地看了凌少南一眼，見他的目光始終平靜，臉上一直帶著平和的笑容盯著自己，哈比比知道想要從他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話是不可能的了，因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他干脆把話挑明了︰「的確，總統閣下近年來雖然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但繼續執政一屆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我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我等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後，哈比比的目光就死死地盯在凌少南臉上，希望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但是他失望了，自始至終，凌少南臉上掛著的都是那副高深莫測的笑容，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我明白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對于副總統閣下的理想和報復，我個人表示十分理解和贊同。不過，我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夠幫到您呢？」
凌少南這話前面說得非常誠懇，讓哈比比心中忍不住一喜，但最後一句又把他打進了深淵，讓他恨得牙根癢癢，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里暗自咒罵︰凌少南這家伙，還真是不叫兔子不撒鷹啊！看來，想忽悠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深吸了一口氣，干脆拋開了一切偽裝，目光直視凌少南的眼楮，聲音低沉而堅定地開口說道︰「凌先生，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吧！你們華夏的那位偉人說過一句至理名言槍桿子里出政權，如果不能夠得到軍隊的支持，即便我真的成為印尼總統，位置也肯定坐不安穩！不過想必你也知道，當初為了穩定自己的地位，維護在蘇哈托心中的形象，我做了一些有損軍方利益的事情，讓雙方之間的關系跌入了谷底。這些年來，雖然我費盡心思在軍方培植心月復，但他們的地位都很低，派不上什麼大用場，要想真正掌握軍隊，就必須空出位置，讓這些人上位才行！我這麼說，您應該能夠明白了吧？」
哈比比的意思非常明確，他想把印尼軍方高層將領一勺燴掉，扶持自己的人上台！能在初次見面的凌少南面前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已經足見他的誠意了。要知道，這番話要是傳出去，別說總統寶座了，就連現在副總統的位置他也保不住，甚至今天晚上他的腦袋就會被人擰下來！
這也從一個方面證明了哈比比的心狠手辣，印尼軍方的高層將領至少也有幾十上百個，把他們一鍋端掉，印尼的軍隊基本上就癱瘓了，沒有半年幾個月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恢復，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哈比比毫不猶豫地將這些人全都賣了！在他眼里，凡是阻礙自己走上權力最巔峰的人都是敵人，都是應該被清除掉的！
所謂梟雄心性，指的也許就是這份殺伐果決吧！
凌少南也知道火候已經到了，再逼迫哈比比搞不好就要翻臉了，因此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據我所知，軍方的高級將領們這幾天將會集體出席在東爪哇舉行的一個典禮，我保證他們一個都不會回來！不過，我這樣做也是要擔風險的，不管印尼國內還是國際上的一些勢力都不會坐視，搞不好會讓我折損很多人手。在商言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那樣做了我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凌少南這話一出哈比比就明白，雙方的合作已經沒有什麼障礙，剩下的就是談條件了，很明顯，他剛才給出的「凌天投資集團在印尼暢通無阻」的好處並不夠，還需要增加更多的籌碼才行。不過這也是他能夠預料到的，要是憑這張空頭支票就讓凌少南點頭才奇怪呢！
但是，對于即將成為印尼總統的哈比比來說，凌少南現在索要的利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于從他的碗里搶食，所以，給凌少南多少利益，從哪些地方給就是一件需要仔細考慮的事情了。幸好，在來之前他已經將方方面面的事情考慮得差不多了，因此並沒有猶豫太久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並不諱言，印尼政界和軍界的**現象非常嚴重，很多政府高官和高層將領都利用手里的職權從這個國家身上攫取了大量的利益。按理來說，將他們消滅後，這些財富是應該還給印尼人民的，但是，凌先生您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會讓您白白出力，就像您剛才說的，那樣會損害我們之間合作的基礎，所以我決定，凡是被清除掉的將領，他們個人及家族財產的三成將會歸您所有，作為請您的手下出動的勞務費，您看如何？」
哈比比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跟凌少南這個年齡跟他孫子差不多的人談話時，他不知不覺間用上了敬語。不過，即便注意到他也不會不會改回來的，因為凌少南的表現為他贏得了被哈比比尊敬的資格！
「三成？呵呵！」凌少南的話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清楚地表達了一個意思不屑！他根本就看不上這些被哈比比說得好像從他身上剜肉一般的財富！
哈比比這個人精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凌少南的低笑聲還沒有落下，他就急不可待地說道︰「三成已經不少了！您要知道，這些高級將領中財產最少的也有上億美元，最多的恐怕有十幾億，加起來絕對不少于三百億，其中的三成也有近百億美元了！我想，這個數字已經足夠表達出我的誠意了。」
說著，哈比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樣子，似乎凌少南如果不答應就是沒有誠意，是在耍自己一樣。
但是，凌少南並沒有被他的這副樣子嚇到，只用一句話就讓他收起了這半真半假的憤慨，重新坐了回去︰「副總統閣下，我想您應該很清楚，如果我不幫忙，等待您的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是啊！上百億美元是很多，但也要看放在什麼地方，跟什麼東西相比。最起碼在哈比比眼中，印尼總統的寶座就比這一百億美元更值錢！當然，這也跟這些錢根本裝不進他的口袋有關，如果有辦法將這些錢據為己有，哈比比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就兩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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