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隱回到了驛館便問他的隨從阿豪,「阿豪,你感覺義安王妃長的和德妃娘娘像不像?」
阿豪想了想,「殿下,奴才也看見了,很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阿豪,馬上去徹查義安王妃的身世。」
德妃娘娘是墨竹國皇帝墨文最喜愛的貴妃,當年誕下一女,是墨竹國的長公主。可是長到七歲的時候突然夭折,皇帝很是心痛,德妃娘娘從此吃齋念佛,不再過問後宮之事。
墨隱覺得這明夜國他還真是來對了。
夜落塵並沒有坐馬車,只是帶著凝煙慢慢地步行。
「煙兒,覺不覺得那個墨隱很奇怪?」雖然他很生氣墨隱總是盯著凝煙看,可是他還是沒有忘記思考問題。
凝煙也覺得奇怪,「他……好像有什麼目的。」
夜落塵握緊了凝煙的手,「放心吧煙兒,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凝煙無奈,她並不是指這個。墨隱看見她很興奮,像是找到了許久要找的人似的。
「煙兒。」夜落塵叫她,「我們會一直這麼相伴到老的。」
他很享受現在和她一起散步的日子。沒有紛擾,沒有憂愁,有他,有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第二天,墨隱果真登門拜訪了。可是他來的時候正趕上夜落塵不在。
管家前來通報凝煙,「王妃,墨竹國的太子來了,王爺不在,您看……」
凝煙本來不在意,可是一听說是墨隱她倒真的很想會一會他。
她起身出了義安樓,只是稍稍地化了淡妝,並沒有什麼別的裝飾。來到了大廳,見墨隱正在喝茶。
見凝煙來了,墨隱起身,「義安王妃。」
「太子殿下安好。」凝煙有禮貌地回禮。
兩個人各自坐下,凝煙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太子殿下來了可是王爺卻不在府中,怠慢之處還請太子見諒。」
墨隱笑了笑,「本宮今天來就是來找王妃的。」
「不知太子前來所為何事?」
墨隱從她進來一直打量著她,越看越感覺像德妃娘娘,尤其是那雙眼楮。「也沒什麼事,本宮只是覺得王妃面熟,敢問王妃可有兄弟姐妹?」
轉來轉去還是問這個問題,凝煙也不避諱,「沒有。」
「听聞王妃是跟著神醫長大,為何不見王妃的親生父母啊?」
凝煙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礙于他是太子也不好意思當面發作,「太子殿下前來未曾好好招待,待王爺回來定然讓王爺賠罪的。」
墨隱見她顧左右而言他,也不惱。「听聞王妃有喜了,本宮略備薄禮,還請王妃笑納。」
「不知太子殿下送給本王的王妃什麼禮物啊?」只見夜落塵走了進來。
知道墨隱一定會來,可是沒想到這麼直接挑他不在的時候去找凝煙,夜落塵很不爽。
「一點小意思,哪里如得了義安王爺的眼。」
凝煙打開一看,那是一只手鐲。通體綠色,可是在那綠色中間是一圈亮紫色。
凝煙不解,「這……」
墨隱耐心地解釋道︰「這是本宮無意之中得到的一塊好玉,今日就贈給王妃了。」
夜落塵掃了一眼那個手鐲,眼神一黯,可是很快便恢復了原樣,「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送走了墨隱,夜落塵告訴凝煙,「煙兒,這個手鐲不許戴!」
凝煙把盒子扔給他,「我不稀罕,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很快,阿豪便匯報了凝煙的身世。凝煙大概六七歲的時候被神醫收養了,這和長公主夭折的時間很吻合。
「原來這德妃娘娘吃齋念佛是為了恕罪啊。哼!她真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墨隱笑的很陰險。
原來墨竹國有一個慣例。歷任皇室誕生的第一位長公主便是墨竹國的聖女,等到墨竹國有需要的時候便會被祭天。德妃娘娘當年生下女兒之後便知曉了女兒的悲劇命運,她有私心,私自制造了長公主夭折的假相。當時皇帝也相信了,聖女過世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些年墨文一直憂心忡忡,為此事耿耿于懷。
這次墨隱前來偶然得見凝煙,便感覺她長得和德妃娘娘真的很像。經過一番查證,他越來越肯定凝煙應該就是當年被德妃娘娘私自出宮的長公主。這些年墨竹國的國力遠遠落後于明夜國和月蘭國,這讓皇帝更加確定是因為沒有聖女祭天的緣故。
這次得到了這麼重大的消息,墨隱很高興。若是父王知道了聖女還在世,那麼一定會非常高興。只要聖女祭天了,那麼墨竹國的國運一定會轉變了。
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他父皇這件事,他還要進一步確認一下。當年長公主是被一個侍衛抱出來的,只要找到這個侍衛,那麼一切事情就會真相大白了。
事不宜遲,他決定馬上回國,去處理這件事。而他送給凝煙的那個鐲子就是歷屆聖女所戴之物。
夜落川知道趕不上父皇的壽宴了,也就不著急了。瑾瑜給了他一封信,讓他轉交給夜落塵。他承諾了不會打開,可是他還是隱隱感覺不安。若是條件真的比蕭靖安開出的更加誘人的話,那麼也就只有凝煙了。瑾瑜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而瑾瑜仍舊裝的像沒事人一般,依舊听從蕭靖安的吩咐。齊述幫助他在暗地里收復千澤樓的勢力,所有這些蕭靖安是不知道的。
入夜,手鐲里面那一圈紫色便開始緩緩流動,這是只有遇見真正的聖女才能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