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夏。
美國a大的橄欖球賽場上。
「touchdown(達陣)!」主持人在擴音器上興奮的呼喊著,人潮也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吶喊著,歡樂著。
秦紹君整理了一下剛剛被撞的有些歪的頭盔,站在了對方端線的2碼處。
他喜歡這種身體接觸,暢快淋灕的廝殺,喜歡與隊友的合作拼殺,只有這時,他才感到身上與心中的痛苦減輕。
「touchdown,again!eight!(又一次達陣,八分)」隨著主持人激情洋溢的聲音,全場都沸騰起來,人們跳叫著,歡呼著。
秦紹君摘下了厚重的頭盔,沒有和隊友們擁抱,擊掌,雖然他們又一次贏得了比賽。
隊友們也聳聳肩的自顧擁抱擊掌慶祝去了,他們也早已習慣了秦紹君的冷冽和波瀾不驚的沉靜。
自打一年前他假期回國之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回來,冷峻而又不苟言笑,以往身上那如清風拂面般的溫柔紳士,統統的都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具體的事情,但在學校的校董事們間有傳言稱,是因為他的母親去世了的緣故。
秦昭君走到專屬的更衣室里,退下了沉重的隊服,套上休閑的t恤和褲子,對著鏡子,看了看眉眼冷峻的自己,不禁自嘲的勾起嘴角,若不是照著鏡子,他也不會認為眼前這個透著冷冽的人,就是他自己。
換好了衣服,正準備離開,門突然被推開了。
助教candy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對不起的表情,但卻語氣歡快的道︰「shaw,你的父親過來看你了!現在在會客廳!」
秦紹君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父親了,自從他的母親去世以後,這一年來,他都沒有見過他父親一面,沒有電話,也不上msn留言,甚至,他想要了解他父親秦國耀的一舉一動,只能通過他們家族對外的官方主頁,他想,父親也是還在生他的氣罷,那天,若是他不與母親吵架,負氣之下獨自一個人跑出去,他的母親也許就不會死。
不過今天,父親能夠飛過來看他,是否表明不再生他的氣,原諒他了?
秦紹君的內心有幾分喜悅,但臉上,依舊是冰凌般的面容,冷冷的對著candy道︰「嗯,知道了!」
卻腳步飛快心情激動的向會客廳奔去。
他站在會客廳的門口,躊躇著,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著急的跑過來而有些凌亂的頭發,這才推開會客廳的房門,進到里面,他試圖平靜,不想讓父親看見他焦急的模樣。
會客廳里,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窗外。
听到門開啟的聲音,回轉過身來。
秦紹君推開門,見到窗前的身影,黝黑的瞳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失望,他內心渴望被關懷的激動心情再一次被澆了冷水,他冷淡的對著來人道︰「為什麼說是我父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