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狩獵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中斷。
所有人的臉上都因為蕭遠山的暴怒而蒙上死灰,狩獵草草收場,可卻帶來了致命的人心惶惶。
毒箭、猛虎,一切都是有備而來,可蕭遠山卻按兵不動。秦落依知曉,蕭遠山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之所以按兵不動,只是想要平衡宮內權利,以防失衡。可見,在蕭遠山的心中,對她秦落依依舊是有所提防的。他在怕,怕對她寵幸過頭,導致宮中權力集中在她手上,故而面對著如此一場有預謀的陷害選擇不予追究。
此次狩獵,秦落依還是受到了驚嚇,公孫麗的話著實讓她震驚,卻沒有那麼大的觸動。想想,她不過是想要報仇的一縷亡魂,何須在乎蕭遠山所愛何人?所謂替身,不過是加重了她在復仇之路上的籌碼。
她的擔憂,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那位在狩獵場上拼死護住自己的耶律齊。
離狩獵期已然幾月過去,可那人卻依舊沒有消息。
派去的吉祥回報說,耶律大人在家靜心養傷。大王吩咐,等他痊愈後再入職。
那人傷勢到底如何?那人的毒可解了?
未知數始終牽掛著自己,解也解不開。
終于,按捺不住的她假借耶律齊因她受傷的理由去了一趟耶律齊的府邸,于公,她理應去探望救命恩人,于私,她不得不承認,那縈繞于心頭的相思在甜蜜地折磨著她。
一大早,帶著老大不高興的蕭宣來到耶律齊住的地方,那人府中的下人與他一樣彬彬有禮,說話溫潤,舉止透著一股那人的溫和氣息。
終于,蓮部小跑至他的房間,她不待下人引進便急迫地推門而入。那人亦睜開眼,此刻,正一臉溫柔地望著自己。
「吉祥,你帶宣兒到前廳等著,棲霞留下,大王讓本宮帶些話給耶律大人。」言畢,已是迫不及待地讓棲霞將門掩上,絲毫不管身後的丑兒臉色已是如何地差。
棲霞知趣地回避了,她緩緩上前,每一部,身心都在顫抖。
「微臣,參見娘娘。」
「別。」她著急地伸出手將他扶住,有些自我嘲弄,「耶律大人還是如此客氣。」目光瞥向那包的嚴實的紗布,未語,淚已先落。
「謝謝。」縴指撫上他的胸膛,她不知跟前的人是否會痛,只是心疼地看著,幾欲無法呼吸,「那日,若不是你救我,恐怕此刻的落依,已是一縷亡魂了。」
「娘娘方才還責怪微臣客氣,娘娘現在不是嗎?」他溫柔地望著人兒雙頰紅透,笑道︰「微臣救娘娘是理所應當的。」
她美目瞪大,已是焦急地問出口,「大人是因為落依是大王的妃子所以相救,還是因為落依是落依」
耶律齊身軀一震,一臉驚愕地望著她。
知道自己失言,秦落依有些窘迫地扯著絲帕,支支吾吾道︰「對,對不起我本本宮還,還有事我」她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全,羞炯地想要轉身,卻在下一刻,雙手被人握住。
男人的溫度透過手心,直達心底,燒的她都痛了。
溫熱的大手摟住她的香肩,繼而緩緩將滿臉緋紅的她轉至他的眼前。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淚已瀾珊。
耶律齊心疼地望著她,繼而緩緩俯身,薄唇,俯下,虜獲了那欺負人的淚珠。
一顆,一顆
淚珠,掉的更凶了,最後全都調皮地跑到了那粉紅的小嘴上。
他摟緊她的腰,與她貼著額頭,壓低了嗓音道︰「落依是落依,只是我的落依。不是別人的。為了落依,耶律齊什麼都願意做。」他說著,繼而雙唇含住了那帶著淚花,還在顫抖的唇瓣。
一切,甜蜜化不開,散不去,任憑那貼緊的雙唇在那品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