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兒,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以欺負身邊的女人為樂,看著她們為你們著急,為你爭風吃醋,你們就特別滿足?」
蕭宣深沉的眼望向門外,烏雲壓頂,大有大雨傾盆之勢。
「落姐姐,天下男兒皆薄幸,但宣兒不是。宣兒這輩子,絕對不負你。」他說的如此堅定,秦落依卻也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淺笑道︰「男人最大的愛好便是承諾,可是,這些承諾大抵都是空話。宣兒,我知你對我好,可是以後,說不定,我們會不得已走上反目的道路。到那時,你落姐姐再不是你的朋友,親人,而是你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那個時候,你見到我的唯一便是,欲除之而後快!」
秦落依自嘲地說著,卻沒想到,許多年後的那一天,竟會一語成箴。
她窩在他的懷里,失落地想著耶律齊的事,卻也不得不慶幸他的絕情。
放手吧秦落依,縱使他愛你有如何?要復仇的你,如何負擔的起這份愛情?誰又知曉這份來的如此匆匆的愛情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倒也,他絕情正好斷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了。
這樣,復仇也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她想著,今後,定要將耶律齊徹底忘卻,只當這是綺夢一場。
想著想著,睡意襲來。
她合上大氅,肆意地在蕭宣懷中沉沉入睡。
蕭宣深邃的眼一直望著她的容顏,待確認她睡去後方小心翼翼將她放入床榻上。
天外,果真是下起了雨。他坐在床邊,望著沒有一絲防備的睡臉,忍不住俯身,輕輕地在那唇上印下一吻,像是承諾的愛的印章一般,莊嚴又神聖。
外面,狂風呼嘯。
他走到門外,一路穿越長廊,來到了那座他時常練舞的地方。
負手而立,深邃的眸卻是沉沉地望向站在花園中間,似在贖罪的耶律齊。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張已被雨水淋透的紙,上面的墨跡已然模糊。只是耶律齊緊緊握住它的手著實大力,竟生生地將它握成兩段。
男人帶有長疤的臉看不出任何思緒。
他只是冷眸一掃,淡淡地望向站在中央瑟瑟發抖的耶律齊,沉聲問道︰「你可都看到了?」
耶律齊聞言,俊臉上,笑的比哭更難看。
只見他于風雨中鞠躬作揖,苦笑道︰「微臣看的一清二楚。」
蕭宣陰沉的黑眸瞬間笑的明媚,「半年前本皇子派人帶信告知你她與司徒謹有染,不想卻讓你的傷勢越發嚴重,實屬不該,本皇子在這向你道歉。不過好在今日,你亦親眼所見她與司徒謹相擁相吻,正好也斷了這個念想。只是,她這樣,也是情非得已。為了生存,誰不想朝廷大臣攀上高枝,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你別怪她,她是個好女人,委曲求全,忍辱負重,一切只是為了本皇子的大業。你且回去,與藍藍好好生活,別在對她抱有不該有的幻想,待他日本皇子大業功成,自是重重有賞。」
陰沉的鷹眸閃爍著嗜血,蕭宣望著已是一塌糊涂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縱使她再不潔,你也不配擁有她!」
耶律齊身子一顫,大雨澆濁著他的臉,已然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只見他跪倒在地,朝蕭宣狠狠地磕了個響頭,喊道︰「自今日起,微臣將承擔起治好三皇子與秦妃娘娘的重則,一切行君臣之禮,不再對娘娘存有非分之想。」說完,又是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蕭宣望著眼前這一幕,放在身後的手狠狠地握緊。
還不夠,他要快快長大。
只有這樣,才能殺了任何想染指她的人。
司徒謹該殺,蕭遠山,更該殺!
回望身後的鳳梧宮,眼中的決絕十分明顯。
秦落依,你很快便會獨屬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