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這樣的。」徐爾喬腦中快速的打著草稿,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便露出點兒蛛絲馬跡來︰「前些日子和亞男訂了今天去瑞士的機票,因為訂婚這事兒忙的我都忘了,剛剛亞男說回家取行李,我這才想起來的。
「喔,那就你們兩個女孩子去?」徐母有點兒不放心,畢竟自家女兒那般漂亮。
「沒有,還有亞男的哥哥嫂子。」徐爾喬迅速的回應著。
「嗯,那我現在就去給你收拾收拾。」徐母聞言,這才放心。
劉亞男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原來都在一個軍區大院住,後來劉家下海經商才搬了出去。
知道是劉亞男他們兄妹後,徐母才放下心來。
知根知底兒嘛。
掛上電話,徐爾喬又給劉亞男撥了去︰「亞男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耽擱了,害你等了好久吧?」
「也沒多久,就是有點兒擔心。」正在吃著晚飯的劉亞男,接過電話。
「幫我一個忙,不管誰給你打電話,都說我和你在瑞士。」徐爾喬,心想自家哥哥和家里的本事,她在清楚不過了,既然想要逃的遠遠的,那至少要些時間。
所以,才讓劉亞男幫著自己撒謊。
「出了什麼事情嗎?」劉亞男听言,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呵呵……」徐爾喬虛弱一笑,笑容沒到眼底︰「就有那麼一個事兒,想自己清靜清靜,好了不多說了,要登機了,回來再說吧。」
匆忙的掛上電話,徐爾喬害怕劉亞男細問起來。
本來還想給君天傲打個電話的,但想起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算了,是自己對不起他。
那就對不起到底吧……
當徐辰逸清醒過來時,徐爾喬已經坐上了飛往江南某個城市的飛機了。
別怪徐爾喬笨。
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一來,現在晚了,客運站已經收車了。
二來,自己身體的狀況,也不允許她多折騰。
思忖之下,選擇了飛機。
即使徐辰逸或者徐父能查到她來了江南,但偌大個城市。
尋起她來還是要費些時間的。
到他們尋的差不多時,自己已經不知道到了哪兒了。
昏暗的燈光下,徐辰逸難受的揉了揉發漲的眉心,手不經意的模到腦袋上纏著的紗布,他豁然睜開雙眼。
入眼是自己不熟悉的環境。
不是去執行任務麼?
怎麼會在這兒。
倏地,腦袋一疼。
下午一些零星的畫面在他腦中閃過。
「爾喬……」
呢喃一聲,徐辰逸的眼前浮現出爾喬赤著身子,爬上床的一幕。
狂喜瞬間如潮水涌出。
他的爾喬,終于成了他的人了。
抬眼,四處看了一遍。
沒人。
不用去浴室看了。
徐辰逸第一直覺,便是爾喬已經走了。
胡亂的掀開被子,徐辰逸到處尋找電話。
他迫不及待的想听听爾喬的聲音。
想要出現在爾喬面前。
親親她,抱抱他。
木然,床單上一抹猩紅的血跡,暈染開來。
在潔白的床單上渲染開來。
似一朵極度妖艷的牡丹花。
已經有些暗淡的血跡,刺激著徐辰逸的神經︰「我拿什麼去見她?」
頹然的跌坐在床邊,徐辰逸尋出一支煙來。
默默的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浸到肺葉里,卻把心髒撕的很疼很疼。
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徐辰逸一時之間亂了方寸……
南京,江南美麗的城市之一。
這里有著最讓人心痛的故事和歷史事件。
秦淮河,歷史上一個並不干淨的地方。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首古今中外耳熟能詳的詩句,便是杜牧對秦淮河的感想。
可徐爾喬卻有些不認同。
她看過關于秦淮八艷的書籍。
里面的故事,深深地震撼著她的內心。
那幾個為愛而生被情所傷的女子。
那幾個在戰亂年間仍不有濃烈的愛國氣節的女子。
無論哪一個,都讓爾喬心疼久久。
因此,徐爾喬出走的第一站選在了南京。
手指呆在雕刻精美的石欄上,閉著眼楮。
徐爾喬似乎還能听見,河對岸隱隱約約的歌唱聲。
似乎那幾個名伶雅妓似乎不曾離開。
還抱著琵琶,十指翩然的彈奏著。
坐上裝飾精美的畫舫,沿著十里秦淮的路線,爾喬在夜里靜靜的欣賞著秦淮河的美。
倏地,一排掛在屋檐上,紅的詭異的燈籠,引的爾喬一陣落淚。
它們怎麼能紅的那麼孤單那麼寂寞。
透過燈籠散出來的微弱的光線。
一個人影,撞進了爾喬的腦袋里︰「哥哥……」
哥哥,怎麼辦。
才離開,我就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