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唯安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裝睡下去的必要了，眨眨眼楮，看著他，想要撒嬌著說話，可是張張嘴，聲音卻沙啞得不得了。浪客中文網剛才那麼喊啊叫啊的，聲音都啞了。也不知道這種地方隔音好不好，會不會被人听到呢？
季炎勝從那邊的小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再用吸管插暗暗在杯子里，讓她能吸到水。
有水的滋潤，柴唯安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好痛。」
「對不起。」
「那你剛才記得什麼？我是說在發病的時候，你有記憶嗎？」一切又要從頭開始了。打敗了一個余心，還有一個柴唯安啊。
「我只記得，想讓你留在身邊。」
柴唯安挪挪身子，拍拍一旁的位子，讓他躺了上來。季炎勝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柴唯安也抱住了他。只要讓他放松下來，才能讓心理治療達到效果。而這樣的姿勢，季炎勝是不是舒服柴唯安不知道，不過她是挺舒服的。特別是他揉著她腰的那只手，暖暖的正合適。
柴唯安說道︰「在你清醒的情況下，我想跟你認真地說。剛才你看到的那個和我一起吃飯的方天遠，是我的師兄。我們沒有約會，只是遇上了一起吃飯罷了。」
「你曾經追求過他。」
「這個你都知道啊。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是你的老婆嘛，而且你都在我身上弄了這麼多章了，還怕我跑了啊？」她把那些盡量說得輕松一些，不讓他用心理負擔。話說完的時候，她也張開嘴，照著季炎勝的胸口咬了下去。
「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殺了你，再自殺。柴唯安，別逼我。」
季炎勝的話讓柴唯安一驚。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一聲悶哼，沒有推開她，只是淡淡地說道︰「還有不是剛才，而是昨天。」
「什麼？」柴唯安松口了，看著他。
他將她的手機遞到了她面前，手機上顯示，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五點多了。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昨天中午一點這樣，跟方天遠一起吃午飯啊。怎麼這一下就到第二天五點了呢？回想著在床上，他們那麼多的糾纏，最後也分不清誰不放開誰了。
季炎勝低聲道︰「我以前都是在家里的，這種房間也沒使用過。並不知道他們會用催暗暗情的燻香。你……用去醫院嗎？」
去醫院就不用了，想著他們第一次的時候，比這個還慘呢。柴唯安在他懷中抬起頭，雙手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字說道︰「季炎勝，你給我記住。我柴唯安就是你老婆了，我一輩子不會離開你的。」
看著季炎勝的唇角緩緩勾了起來，她滿意地閉上眼楮繼續睡覺。
這句話，對于柴唯安來說，只是心理治療的一部分。她天真的以為，等季炎勝的病全好了以後，他自然不會去計較這句話了。
但是季炎勝卻沒有這麼認為。
*
陽光明媚，心理診所在這樣的早上並沒有人，所以柴唯安才能大刺刺地坐在覃宗和的對面，氣呼呼地將那雪紡的衣袖撩了起來。
進來送咖啡的師姐，看著柴唯安那手上明顯的勒痕，說道︰「呀，師妹啊。你們怎麼玩得這麼刺激啊。很爽吧？」
柴唯安白了她一眼︰「你怎麼不去自己玩玩看啊。那就知道爽不爽了。」
那師姐可沒有一點生氣，說道︰「我也玩啊。只是要用那種專門的玩具，那樣綁起來才不會有痕跡啊。既然要玩就別掙扎那麼厲害，好好享受嘛。」
瘋子！覃宗和是瘋子！他手下的護士都成瘋子了。
柴唯安氣呼呼地對覃宗和說了昨天的事情，組後總結道︰「教授啊。你這個治療法子行不通啊。余心的誘因才剛淡下去，就連我都成了他的誘因了。這樣下去，我之後呢？他這個病，根本沒法治！」
覃宗和攪著咖啡，笑眯眯地看著辦公桌對面的柴唯安，說道︰「這不是很好嗎？你的治療很成功，他已經把誘因從余心轉到你的身上來了。這樣你對他的影響會很大。只要你好好和他在一起，他不就是全好了嗎？」
「他是強迫癥啊，教授，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這個病癥的。不是說好好過日子就完事了。有可能我跟個男人說句話他都能發病，就現在，我們坐著喝咖啡，他就有可能沖過來打你。他在強迫自己做出這樣的反應。這沒法好好過日子啊。」
「那你就多表現出對他的愛，讓他對自己更有自信啊。」
「我……」柴唯安猶豫了，再表現愛下去，哪天抽不開身了呢？真的就這麼施暗暗虐狂和受虐狂天生一對過一輩子？她不要！
「相信我，」覃宗和道，「相信那些心理大師們。」他虔誠地看著診室牆上的那幾幅外國心理大師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