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樓下,季炎勝看著自己那銀灰色的車子輪子上已經被鎖上了地鎖,皺皺眉頭,拿出手機給樓上的宋海臣打了電話。
給車子上地鎖是小區內部保安的權利。對于不是小區里的車子,為了給小區住戶留車位,會要要求停在小區一進門的空地。可是剛才季炎勝為了方便就停到里面來了。這樣會就鎖上地鎖,要求交了罰款才能讓保安打開地鎖的。
「喂,我的車子被鎖地鎖了。麻煩你以後換個家行嗎?買個別墅什麼的,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季炎勝沖著手機喊道。
手機中傳來了宋海臣低低地笑聲道︰「你開我車子回去吧。我讓人幫你交罰款。」雖然一個黑老大去交那五十塊的罰款有些不像話,但是宋海臣並不是那種粗俗的人。
很快,一名小弟就將宋海臣的車鑰匙拿了下來,季炎勝也不客氣地開著他那囂張的藍色跑車離開了聚寶小區。
*
季家別墅,在這樣的早晨總是忙碌的。花園里傳來澆水的聲音,走廊上,傳來打掃的聲音。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坐在床上,對著筆記本電腦,腦海里一片空白。今天就是柴唯安出院的日子了,他到底該怎麼做呢?放手?還有禁錮?
在彷徨得不知道怎麼選擇的時候,他點開了電腦上的一個視屏通話。
在幾秒鐘的等待之後,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外國中年男子的形象。他用英文很親切地跟季炎勝打著招呼,最後說道︰「季,我覺得你現在的病情好像好了很多,心情不錯吧。有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孩了嗎?」
季炎勝緩緩吐了口氣說道︰「遇到了,她是一個心理醫生,是她為我治療的。可是,我傷害了她。她明天就要出院了,我不知道我是該將她帶回家,還是放開她,從此不再見面。」
「真是個難題。你愛她嗎?」
「我想是的。」
「那她同樣愛你嗎?」
「我不確定,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有很快樂的時間,我想她應該對我也是有感覺了。」
「孩子,你是害怕將她帶回家會再次傷害她?」
「是的,我愛她,我不想傷害她。就在幾天前,我傷了她,很重。」
「你一直說你愛她,你確定?這個問題很重要。」
季炎勝拉高了衣袖,讓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對著攝像頭。「我是這樣控制自己發病的,我真的不想傷害她。我明明知道她沒有做錯事,可是只要關于她的,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我的心理都會放大很多倍。她跟別的男人吃頓飯,我能生氣得像殺人。我很苦惱。」
「沒事的,我的孩子。你不會那麼做的。好了現在閉上眼楮,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知道你心中的答案了。我們假設一下,她是愛你的,你打算娶她嗎?」
「是的。」
「為了留下她,為了不傷害她,你甚至用了自殘的方式。孩子,那麼如果她要嫁給別人呢?」
閉著眼楮的季炎勝,眼前只是一片暗黑,那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柴唯安一身婚紗,挽著方天遠的手,漸漸走遠。他沖出口喊道︰「我會殺了她!」
「不不,你不會。因為你愛她,你不是也想放她自由嗎?讓她離開你,讓她過快樂的日子。」
「不!我要她在我身邊,我會努力對她好的。」
「睜開眼楮吧,孩子,你已經有答案了嗎?」那外國中年男人問道。
季炎勝長長吐了口氣︰「我會努力的。」
「對了,就是這樣。你要學會去努力,你要把你的努力告訴她,讓她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可是,有些話,有些事我說不出口。」
就如他自殘的事情。上次如果不是柴唯安看到,他也不會獻寶一樣去特意給她看的。
「說不出,就要更努力的堅持,讓她看到你的努力。不用說,讓她感覺。讓愛,比恨更強烈。你能行的,孩子,以為你會用命去愛她的。」
季炎勝點點頭,對他一笑︰「我明白了。謝謝你,斯密斯醫生。」
掛斷視屏,季炎勝關了電腦就起身換衣服。今天開始,一切重新來過。如果可以,他會讓柴唯安再次簽下結婚證,成為他的妻子。
十幾分鐘過後,季炎勝穿著一套煙灰色的西裝,一邊系著領帶一邊往樓下走去。
嚴管家那胖乎乎的臉上,帶著笑,遞上了一大束玫瑰百合。季炎勝疑惑地問道︰「大清早的干嘛?插花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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