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的家,柴唯安都不打算回到屬于他們兩的家了。她這算是真正要和他劃清界限了嗎?不可能!他不允許!就算方天遠在,他也絕對不會允許的。
車子攔住了方天遠的車,從車子上下來,季炎勝就能透過那擋風玻璃看到柴唯安吃驚的臉。
柴唯安在短暫的震驚之後,苦苦一笑。季炎勝的強迫癥還是那麼嚴重啊。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用強的辦法,也一定要拿到。就想當初他開著車子追公車,只因為她在公車上一樣。
現在他也能這麼突然剎車,橫子路中間,只為了攔下她。好在剛才方天遠放慢了車速,試圖讓他超車,要不然現在這里就要上演電視警匪片里看到的那種撞車的場面了。
即使這樣,開車的方天遠還是嚇得夠嗆的。他將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他額上滲出的冷汗了。
方天遠畢竟也是男人,在車子停下之後,他就下了車子對著季炎勝就吼道︰「你怎麼開車的?不想活了別拉我下水啊。」
季炎勝卻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了柴唯安這邊,打開車門道︰「下車,在我沒有發病之前跟我回去。」
柴唯安看著他緊緊抿著的唇,皺著的眉,還有那眼中那飄忽不定的光。猶豫了一下之後,她還是下了車子。
季炎勝伸手拉過她的提包,一手再拉過柴唯安,就朝著那藍色的跑車走去。
方天遠急了,連忙說道︰「你不能這麼帶人走!你這是綁架!季炎勝,你放開她!你們已經離婚了,她不是你妻子,她有自己的自由。」
可是季炎勝卻直接將柴唯安塞進車子里,轉身對方天遠說道︰「那好,你報警去吧。前面左轉就有報警亭。」
方天遠愣住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能這麼有恃無恐呢?在他的心里,似乎這個世界都可是任他所為一般。
柴唯安想拒絕,想掙扎,可是她現在很清楚,季炎勝是在發病和清醒的一個邊緣。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句短短的話,就有可能讓他完全發狂。到時候,事情就很難處理了。
上次就是因為她不夠冷靜地在他發病的時候反抗了,才弄得自己遍體鱗傷,甚至差點就被他弄死。這一次,她不會在犯這樣的錯誤。
雖然柴唯安很緊張,進驚慌,但是她還是定定神,降下車窗,對方天遠說道︰「天遠,我沒事。他現在不會傷害我。放心吧,我能應付他。」
「你的話太多了!」季炎勝上了車子,下了中控鎖,就直接啟動車子朝著回去的路駛去,完全忽略了車子外還在叫囂理論的方天遠。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季炎勝從後視鏡看著那已經被甩得遠遠的方天遠,一個冷笑道︰「這種男人你也要?連跟我打一架的勇氣都沒有。」
「人家的律師,是講……」柴唯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很識相地閉嘴了。她現在應該要讓季炎勝放松下來,防止發病才對。
柴唯安微微一笑道︰「你怎麼來接我出院了?」
季炎勝因為她的這個問題有些煩躁了起來。他們明明已經離婚了啊。讓他向她下跪道歉,他做不到。但是讓他就這麼看著她跟著別的男人走,他也做不到。所以他沒有回答柴唯安的問題。
季炎勝煩躁中一個無意識地動作,讓左手的袖子稍稍提高了一些,露出了一個紅紅的圓形的印子。
「這個是什麼?怎麼傷了?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柴唯安柔聲說道。她現在表面上的溫順,可是心中卻是那麼緊張。經過了那樣的事情,怎麼還會想著再來一次呢?只有到有人多的地方,才能更好地控制他的發病。
可是季炎勝竟然狠狠扯下了衣袖,吼道︰「不用你管!」
柴唯安慌了,縮了縮身子。可是一想著她不能這麼做,又努力扯出了一個微笑。
開著車子的季炎勝轉頭看到了她的微笑,沒好氣地說道︰「好丑!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我明明知道,你對我的笑,都是假的,對我說的愛,也都是假的。這些都不過是你想逃離而做出的努力罷了。」
季炎勝的車子開得很快,只是二十多分鐘就到達了城市的邊緣。柴唯安以為,他會將她帶回季家的別墅的。可是沒有想到,他把車子直接開到了碼頭來。
「下車。」季炎勝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