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凌瀟卻是一點內疚之心都沒有。文字首發
人總是要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付出相對應的代價,凌瀟更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自然不會可憐王澤元。
「爹,快點進去吧!」王珂連忙放下手中的扇子,轉身走向王澤元,扶著他往屋子里走。
王澤元忽然一下子甩開了王珂的手臂,哼哼道︰「素兒,你又調皮了!干嘛又假裝珂兒?」
王珂一臉無奈︰「好吧好吧,澤元,乖,進去休息,過會兒喝藥了。」
「好,嘻嘻。」王澤元飛快地在王珂的臉上親了一下,又蹦蹦跳跳地回到屋子之中。
「唉。」王珂無力地耷拉著腦袋,陡然一臉慌張地叫了一聲︰「哎呀,藥!」
王珂剛想去弄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王珂臉色陡地一陣蒼白︰「凌瀟!?」
王珂怔在了原處,連熬藥的罐子都忘了從火爐上取下來︰「你……你還想要趕盡殺絕嗎?」
王珂臉色陡地一變,貝齒輕咬著嘴唇︰「我爹都變成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們!」
凌瀟搖了搖頭,指著藥罐︰「再不把罐子拿下來,藥就得燒干了。」
王珂低頭看了一下藥罐,氣憤道︰「人都要死了,還管這個藥罐子干什麼!」
凌瀟一臉苦笑︰「我有說過,我要來你們嗎?要殺你們,還用得著站在這兒和你廢話?」
王珂的心稍稍一放松,不過那敵視戒備之意依然沒有退去︰「那你又想干什麼?我可不認為我們的交情會好到這種地步!」
「素兒?那是你母親的名字麼?你這副身軀,是你母親的吧?」凌瀟試探著一問。
果然,王珂的臉色更是變得蒼白如紙︰「關你什麼事!」
「我們做個交易吧。」凌瀟道︰「我可以將你的魂魄轉移到另外一具軀體身上,而且沒有任何的負面作用。」
王珂想了想,這家伙現在如果真的要殺自己,應該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會這麼和自己廢話。
如果不是來殺自己,那一定是有求于自己,所以才來做交易。
對凌瀟的恨意並沒有在王珂心中消除,見凌瀟竟然會有事想求自己,不由得冷笑道︰「如果我不做這個交易呢?」
凌瀟嘿嘿一笑︰「對我來說損失並不大,可是,你覺得,像這種既是妻子又是女兒的角色,再這麼扮下去,我相信最後的結果你也會變得和你爹一樣。」
王珂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甚是「波瀾壯闊」︰「你想要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麼?說吧!」
凌瀟十分得意地一笑,他知道,自己說動了王珂︰「慧元殿隱居高人的下落。我需要他們的幫助,很需要。」
沒多久時間,凌瀟便消失在王珂的那間小院落之中。
最終,凌瀟自然是得到了他想要的,而王珂,依然沒讓凌瀟將自己的魂魄從這副身軀之中移開。
如果說她父親依舊這麼長瘋不醒,那她也只能繼續陪她父親瘋下去了。
瘋瘋癲癲的父親已經一無所有,除了一直活在他靈魂深處的素兒……
紫瓊門的重建儀式非常隆重,不僅僅將所有被毀的建築物重新建起,而且還加大招徒力度,收了將近五千余名女弟子。
雖然這些女弟子底子非常薄弱,可單單看她們的數量,倒也是頗為壯觀。
陳嵐一襲紫衫,頭戴紫金冠,整個人顯得格外英氣風發。
雙手平持著凌瀟所給的紫瓊劍,陳嵐站在了紫瓊門的祭祖台上,莊嚴地宣誓︰「紫瓊門第十七代弟子陳嵐,今日正式接任紫瓊門門主一位,在此祭告各位先祖,以祈先祖英魂護佑我門光大!」
說罷,陳嵐朝著祭祖台上各塊青石所雕的碑三跪九叩。
在她身後,近五千余名女弟子隨之一同跪下,場面甚是壯觀。
前來慶賀的有落風谷的沈南風、玄海派的無靜真人、晶海閣的唐若以及七大聖地之中許許多多的小門派。
不過,如今的七大聖地物是人非,似乎已經不能稱作是七大聖地了。
難得紫瓊門能夠在如此短時間內恢復元氣,沈南風和無靜真人還是多多少少感覺到有些欣慰。
即便凌瀟沒有出面,他們心中也自然清楚得很,陳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紫瓊門重建,在她背後如果不是有曜星商會的支持,那便是有凌瀟在支持。
當然,他們自然不會相信,紫瓊門如果是曜星商會在支持的話,凌瀟還會那麼安靜地坐著不理。
所以,沈南風和無靜真人不用怎麼想都能想得出來,這陳嵐背後除了凌瀟,大概沒有其他人了。
一想到陳嵐老早就成了凌瀟埋伏在的棋子,這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的無奈和苦澀同時浮現在他們臉上的苦笑之上。
論起手段,他們這兩人算是徹底服了凌瀟。
「祭祖之禮,成!」三跪九叩之禮之後,陳嵐站直了身,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那新加入紫瓊門的五千弟子,正色道︰「從今天起,我陳嵐,便是紫瓊門第十七任門主。本門所有弟子,必須稟承我紫瓊門的精髓傳承,發奮圖強,除魔衛道,尊師敬祖……」
「好一句尊師敬祖!」突然一句冷喝從天而降,就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從陳嵐的頭頂潑下。
四個紫衫老女人忽然出現在祭祖台的上空,足足嚇了陳嵐一大跳。
沈南風和無靜真人同時感應到了這四個紫衫老嫗的強大魂力,不禁失聲道︰「紫級!」
看來,她們便是紫瓊門之內,和玄海派四玄長老一樣的人物了。
陳嵐剛剛門任門主,就算是明知自己不敵,也不可能在數千名弟子面前表現出一絲懼色︰「四位前輩,我並未召喚你們,你們何故自己出現?還在本門主上任之際出言不遜?」
其中一名紫衫老嫗冷哼道︰「陳嵐,你師父太上門主死在何人手上,你應該知道。」
有意無意之間,這名紫衫老嫗身上施放出若有若無的威壓,壓得陳嵐老半天喘不過氣來。
歷盡千辛萬苦,陳嵐這才站在今天的位置上,就算是對方再強大,她又怎麼會輕易退卻?
「她死于天江城李元煥之手,請問,有問題麼?」
陳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可她的語氣中,並無半點懼意。
那老嫗又是一聲冷笑︰「那請問一下,你同門柳雪菲又是如何而死?」
陳嵐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毫不退縮地對視著那老嫗︰「是我所殺,那又如何?我嫉妒她,不想讓她當同門主,所以就殺了。這個,難道也不準?紫瓊門雖有尊師敬祖這一條,也有同門不得相殘這一條,可紫瓊門這麼多年下來,真的沒有一任門主是殺了自己師姐妹而登上門主之位的?」
那老嫗臉色一變,想當年,她也親手殺死過同門,被陳嵐這麼一問,她自己反倒是心虛了。
另一個老嫗怒喝道︰「孽徒,休得強詞奪理!你殺了你同門柳雪菲,又拿著她的頭顱令你師父分心,這才導致你師父被李元煥所殺,可有此事?」
陳嵐心頭一顫,身軀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兩步。
被人直接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陳嵐的心理防線驟然崩潰。
「別怕,有我在。」一個溫和之中又帶著幾分殺氣的聲音在陳嵐的腦海中響起,陳嵐不禁精神一震,整個人又挺直了胸膛。
對于這個恢復自己自由之身的主人,陳嵐對他的信任程度和敬意始終沒有離棄過。
「你就問她們,從何得知,她們的質問,不攻自破!」凌瀟那果斷的聲音給陳嵐帶來了勇氣,陳嵐立刻拋卻了懦弱,昂首望著對方︰「閣下又是從何得知?」
那老嫗心中暗驚,剛才自己那一聲喝問使用了震攝人魂魄的力量,這丫頭明明只有青級修為,為什麼能夠這麼快緩過神來?
她原以為只要這一聲怒喝下去,這小輩自然會心神失守,老老實實地招供。可沒想到,這小輩竟是不懼自己那震攝魂魄的力量。
面對著陳嵐的質問,那老嫗顯然沒有準備好,竟一時愣在了原處︰「這……」
陳嵐的腦子立刻變得十分清醒,馬上便明白了凌瀟的思路。
有凌瀟在她身後,她盡可以大膽地放手去做!
眾人只听見陳嵐冷笑道︰「這位紫瓊門的前輩,你們身為紫瓊門太上長老,竟如此逼迫小輩,想要讓小輩承認一些莫須有之事,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被陳嵐這麼一刺激,那老嫗忍不住怒吼道︰「明明是李元煥親口所說,又如何有假!」
「哈哈!」陳嵐大笑了三聲︰「李元煥親口所說?他人呢?出來呀!所謂是人證物證,物證你們沒有,人證又在哪里?」
李元煥被李玄一奪舍之事,經過凌瀟的刻意宣傳,現在差不多整個曜天大陸都知道了。凌瀟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逼迫李玄一現身。
想不到,李玄一沒有現身,倒是找到了這四個老太婆來搗亂。
躲在暗處的凌瀟冷冷笑著,既然她們自己送上門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逼問出李玄一的下落。
沈南風可以原諒,王澤元可以原諒,許多人都可以原諒,唯獨李玄一最不能原諒!
李元煥,除了師父以外,他凌瀟最為敬重的大師兄,此刻被李玄一奪去了身軀。
凡是敢傷害凌瀟珍視之人的家伙,凌瀟絕不會放過!
「蕭叔叔,你一家三百多口,還有你七魄盡散之仇,我一定會替你向李清玄算回來!」凌瀟殺意騰騰,繼續觀察著祭祖台上的情況。
只要那四個老太婆一離開,便是他凌瀟動手逼問之時。
剛才那個喝問陳嵐的那個老嫗理屈詞窮,惱羞成怒,便將她的蠻橫與霸道完全顯現了出來︰「我們太上門四個太上長老,難道會專門為了誣陷你一個小輩而出山嗎?我們說有,便是有!」
「好呀,開始擺太上長老的架子了!」陳嵐一臉蔑視之意盡顯無遺︰「你們要殺了我輕而易舉,可是要我背負弒師之名,別想!」
陳嵐接著恨恨地說道︰「誰都知道,現在這李元煥已經不是當初的李元煥了,他既然殺了我師父,又將你們剛才所說的那件事告訴你們,他是何居心,你們又是何居心?不要說,你們抓住了李元煥,然後逼問出來的。」
面對著陳嵐那一連串的反詰,那老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算她的老臉臉皮再厚,也不能厚到不要臉的地步。剛才的霸道已經是她的強弩之末,現在這小輩竟還如此咄咄逼人,反打一耙,偏偏她就是無言以對。這讓她實在是想立刻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
另外兩個沒有開口說話的老嫗一臉難看之色,高聲喝道︰「凌瀟小輩,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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