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與竹隱覺得自己簡直就成了這只母老虎的專屬佣人了。
什麼倒霉的事情都得是他們倆人干,最後卻老是費力不討好,受傷的還是他們可憐的幼小心靈。
他們真後悔當初跟著小師弟。
現在這個小師弟是越來越沒有骨氣了,隨時都會把他們兄弟倆賣了討老婆歡心。
「師兄,咱們把她們扔到哪去?」
竹隱肩上扛著一個嬌小的身軀,飛快的奔走著。
「我也不清楚,扔吧,這以後一準是大麻煩,不扔吧,回家一準會被那只母老虎收拾,所以我寧可捅馬蜂窩也不想回家去面對那張臭臉。」
逸塵的臉色很臭,這小子,竟然敢問他?
這兩個人都已經身中劇毒了,還能怎麼樣?
總不能送去給襄王吧?這不就是擺明了是告訴襄王這是母老虎干的嗎?到時候母老虎還不得把他給撕了啊?
就是小師弟都得把他活剮了,想想就怕,背脊直竄涼氣。
倆人不知不覺就出了城,跑到城外山上的密林之中。
「就扔這吧。」
逸塵在一棵大樹下站定,把肩上扛著的小人直接丟到草叢之中。
一身黑衣的譚碧兒就這樣沒入了草叢之中。
竹隱也是一樣,把扛著的葛淑珍丟進了草叢。
正值夏季,密林之中的灌木野草已經齊腰了,這兩個小人被丟進草叢,如果不是自己爬起來,是根本就不會讓人發現的。
還說火蝶心黑,他們兩個也沒好到哪里去。
只是自己打死都不承認而已。
今天看著這兩個小姑娘被修理的時候,他們可不曾伸出援手,心里其實也有一些小小的想要她們好看的心態。
這就是所謂的惡魔因子吧,大家都是一種人。
兩條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嗷嗚~」
一聲緊接著一聲。
在寂靜的夜色中,空曠的森林,這一聲聲的嚎叫無疑是陰森森恐怖的催命符。
一雙雙綠色的眼楮在夜色下急速的向草叢靠近。
譚碧兒被那一聲聲的嚎叫驚醒了。
慢慢的睜開了眼楮,身體有些麻木,雙手刺痛,灼熱一片。
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身下的一塊石頭鉻的生疼,腰就快要斷掉了。
這是哪里?
伸手所到之處全是帶有芒刺的蒿草。
那雙柔荑哪經得住這些?柔女敕的皮膚被蒿草割出了細小的傷痕,慢慢的浸出血珠來。
本就刺痛的手,此時更加的疼了。
慢慢的爬起來,吃力的動了下,腳下一絆,譚碧兒還真是和那塊石頭有緣啊。
不過這次那石頭鉻的不是她的小蠻腰,而是她那尚未飽滿的胸脯。
「啊~」
一聲尖叫,小臉也被蒿草割出了無數細小的傷口,一張粉女敕女敕的小臉此時已經是滿臉的血,看上去很是猙獰。
從小到大她譚碧兒哪里受過這樣的苦?
此時的她真想嚎啕大哭。
「誒呀!哪個王八蛋踩了姑女乃女乃的手?」
被譚碧兒踩到手的葛淑珍還沒睜開眼楮就扯開了嗓子咆哮。
「叫什麼叫?是我!」
本就已經有些氣極的譚碧兒此時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沖。
她此時已經夠倒霉的了。
這輩子她還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都是那個丑八怪害得。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讓她知道她譚碧兒的厲害,讓她知道惹到她的下場。
小手緊握成拳,銀牙緊咬,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
「碧兒,我們這是在哪?」
葛淑珍強忍著疼痛,扶著身邊的大樹慢慢的站了起來,反手抓起身邊的譚碧兒。
她的臉,好疼!
一只手模上去,濕濕滑滑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流血了?!
她那嬌女敕的臉蛋,就這麼毀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瘋婆子,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親手劃花她的臉,看她還能拿什麼去勾搭睿王!
她倒是忘記了,一心想要勾搭齊天睿的是她自己了。
「嗷嗚~嗷嗚~」
一聲緊接著一聲的嚎叫聲傳入了兩個人的耳朵里。
看向不遠處,那一雙雙發著碧綠色幽光的眼楮越靠越近。
「是狼!」
「狼,怎麼辦?」
兩人都慌了。
這麼多的狼,饒是她們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也抵不過群狼啊。
更何況她們現在身體發軟,手腳麻木,身中劇毒,怎麼可能敵得過這麼多的狼?
「怎麼辦?怎麼辦?這麼多狼,會把我們給撕碎了吃掉的!」
葛淑珍急了。
不停地拉著譚碧兒叫喊著,平時干什麼壞事都是譚碧兒拿主意,這次她更是毫無辦法可想了,只能渾身顫抖著不停的大聲叫嚷。
這荒郊野外的,而且是深更半夜,哪里會有人救她們啊。
慘了慘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任性的跑去睿王府偷人啦,這下害得自己的小命都要斷送在狼嘴里了。
「不要吵!」
譚碧兒也很害怕,聲音有些發顫,可是還在強自鎮定著。
這麼多的狼,她也怕啊。
它們可不會管你什麼身份地位的,不論是誰都會照吃不誤的。
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縮,直到靠在了身後的大樹上,不能夠在退了。
樹!
「趕緊爬樹上去!」
譚碧兒此時恢復了些理智,只要爬到了樹上她們就安全了。
只要熬到天亮,狼群就會自行退去的,那時候她們就安全了。
倆人也顧不得有沒有力氣,手和臉還疼不疼,會不會毀容了,使出渾身的力氣開始爬樹。
兩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可人兒,現在是一點形象都沒有了,也顧不得優雅不優雅了,現在逃命對她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你快點爬!當心點,你踩到我的手了!」
在下面的譚碧兒大聲叫了出來,手本來就被割傷了,被葛淑珍這麼一踩,她險些掉下去,再讓她從頭爬起,她可是沒有那個力氣了,再說,下面的那些狼也不一定會給她重新爬的機會啊。
群狼已經奔至樹下,眼見著到嘴的食物飛了,豈能甘心?
不停的在樹下徘徊著。
帶頭的那只狼猛地一竄,跳了起來,目標正是譚碧兒那可憐的小。
「啊~」
一聲慘叫,譚碧兒感覺到劇痛,松開了抱著樹干的小手,就這麼掉了下去。
葛淑珍反應還是蠻快的,用自己的雙腳勾住了橫出來的一根粗壯的樹杈,倒吊著,伸出雙手抓住了掉下去的譚碧兒的腰帶。
由于慣性,譚碧兒與葛淑珍就像蕩秋千一樣搖晃著,譚碧兒那可愛的小鼻子好幾次都撞到了那粗大的樹干,頓時鼻子一酸,淚流滿面,鮮血橫飛。
那張清秀的小臉,已經沒有了人樣。
兩人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群狼都開始輪番跳躍著進攻,幾次險些把譚碧兒咬到。
葛淑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譚碧兒甩到了高處的樹杈上,自己則氣喘吁吁地爬回了她藏身的樹杈。
群狼再怎麼跳躍都夠不到樹上那兩人。
可是又不肯甘心的退回去,就這麼在樹下不停的徘徊著,嚎叫著。
直至天邊露出一片紅霞,太陽出來了,才不甘心的退回了樹林深處。
譚碧兒和葛淑珍見到群狼退了回去,才松了口氣,在樹上疲累的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