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朝著僻靜的雅苑駛去,這個地方郁子恩來過兩次,一次是敲定婚事的時候,老爺子約她和郁寶山在這里喝茶,另一次是她回唐宅的時候,老爺子閑著無聊,帶著她和唐銘麟來過一次。/中文/
在老爺子看來本該是圓滿的婚姻,如今已經破裂,當初找上唐家的人是她,如今率先離開的,也是她,也難怪唐銘麟會罵她沒良心了!
她和唐銘麟的婚姻參雜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再加上雙方家長之間的矛盾,她身為局內人,對著這個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實在難以堅持下去。
車子在雅苑門口停下,警衛員站在門邊替她打開車門,坐在車里,郁子恩轉頭朝雅苑看了眼,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走了下來。
雅苑的裝潢沿襲了古樸而傳統的風格,分別分為梅蘭竹菊四君子四個小院,每個院子里都種植著不同的植物,往常老爺子都會選在竹院,這一次卻選了梅院。
時值盛夏,院子里的一棵棵梅樹上綠意青蔥,走近看,依稀還能看到幾棵稍大點是樹上掛著青青的青梅,讓這個燥熱的夏,多了幾分生意。
略略的掃了眼,她抬眸看向涼亭里坐著的身影,抬腳走上前。
「爺爺!」亭子外,她朝著亭子里和自己下棋的老爺子,輕喚了聲。
听到聲音,老爺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擱下手里的棋子,「陪我下盤棋吧!」
「好……」點點頭,她側過身坐入一旁冰涼的石椅,抬手把棋盤上的黑白子分別撿回到棋盒里。
安靜的院子,依稀可聞環繞假山流淌的流水聲,還有喧鬧的蟲鳴聲,誰都沒有說話,一盤棋下到最後,郁子恩最終還是禮讓了老爺子。
勝負已定,老爺子端起一旁冷掉了的茶杯,微微嘆了口氣,這才抬眸看向對面的丫頭,「你們兩個離婚,爺爺想了很多,一直在問自己,是不是我錯了。」
「……」听到老爺子自責,郁子恩愣了愣,猛地抬起頭來,「爺爺,不是您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沒有福氣當唐家的兒媳。」
恐怕她和唐銘麟之間,真的缺少了那麼一點緣分,倘若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配,沒有婆婆的刁難和厭惡,或許她還能堅持下去,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和唐銘麟的婚姻,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是這個結局,不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的婚姻,總有一會解體。我和他之間,就這樣分開,對他好也是對我好。」
「唉,你們倆啊,爺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唐三玩性大,可他對你,還是上了心的,不然他不會求著我讓我把寶郁的股份轉給他,他其實就是想等有朝一日把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他並非是不愛你,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而已。」
「爺爺……」驚訝著老爺子這番話的同時,她也不由得遺憾,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今他們已經離婚,中間還夾著林君瑤和商婉柔那些個女人,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唉……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這日子過不下去了,爺爺也不勉強你,我們唐三也確實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如果哪他醒悟了,知道回頭了,你如果還有心,就給他一個機會,不管怎麼說,爺爺還是很滿意你這個孫媳兒的。」
「謝謝爺爺……」
老爺子點了點頭,抬頭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門邊站著的身影,抬手朝唐銘麟招了招手,「老三,到爺爺這里來!」
听到聲音,郁子恩緩緩轉過頭,剛剛下棋下得太過專注,以至于她壓根沒看到站在門邊的身影。
「爺爺!」走上前,唐銘麟禮貌的開口,眸光落在郁子恩身上,帶著幾分眷戀,幾分冷漠,那雙眼釘在她身上,久久都不舍得移開。
拄著拐杖起身,郁子恩眼明手快的伸手去扶,唐銘麟也不落她之後,兩個人的手剛踫到一起,彼此都愣了下,最終還是郁子恩先松了手,訕訕的站在一旁。
老爺子看了他們一眼,也不道明,「既然你們都在,今晚上就陪爺爺吃頓飯吧!」
「好的,爺爺!」郁子恩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離了婚以後她不可能經常回唐宅,和老爺子吃頓飯也應該。
踏進客廳,唐銘麟起身招來服務員點菜,翻看著菜單,他抬眸看了對面的女人一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點還是我點?」
「你來吧!」她僵硬的朝他笑了笑,這時郁寶山打來的電話解救了她。
匆匆起身,她走到庭院里接電話,剛一接起來,那頭就傳來郁寶山的吼叫聲︰「寶貝兒!你們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離婚!」
「……」稍稍拿遠了電話,郁子恩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庭院外夕陽西下,金黃的陽光散在枝葉邊,隱隱有種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傷感。
「老爸,這事我晚點再跟你解釋行麼?你先別激動,小心血壓升高!」
「解釋?解釋什麼!這婚都離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爸,這是我的決定,你尊重我好不好?回頭我回家了跟你慢慢解釋,你別激動啊!我還有事先掛了,回頭再說!」
不等那頭的人開口,她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轉身的時候,抬眸一眼看到身後站著的身影,臉上的神情徒然一頓
「恩恩……」他輕喚了她一聲,沉郁的俊臉上似是隱忍著什麼,看起來有些悲傷。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麼?」抬眸看著他,郁子恩一臉平靜。
「報紙上的報道,不是我授意的,希望你別誤會……」
「我知道不是你。」點點頭,她輕笑了聲,「他們想要怎麼報道是他們的事,我不在乎。我們進去吧,外面有點熱。」
不等他開口,她轉身踏進客廳,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尤其是對著唐銘麟那張陰郁的臉,她對他似乎是有點太過殘忍了。
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唐銘麟緩緩握緊了拳頭,隱忍著胸口一陣陣的抽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軍門寵婚》——
兩間公司合作,郁寶山對易謙驀可謂是贊賞有加,難得有空約在一起吃頓飯,卻沒想到听到郁子恩離婚的消息,簡直把他氣得火冒三丈。
掛了電話,郁寶山尷尬的看著一旁的優雅謙遜的男人,豪爽的笑了笑,「讓易總見笑了,我這個寶貝女兒啊就是不讓我省心!離婚這種大事也敢跟我先斬後奏,真是氣死我了!」
「郁總您也別氣,恩恩做事有她自己的理由,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更好。」輕笑了聲,易謙驀沉聲安慰著,「恩恩常跟我說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就是她老爹了,如果愛她,就尊重她的選擇吧!只要她幸福,那比什麼都重要不是?」
听著易謙驀的勸慰,郁寶山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易總說的沒錯,唉,我也是老糊涂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嘛,年輕人的事有時候做長輩的還真是不好插手,還是順其自然吧!」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希望那丫頭不會後悔!」微微嘆了口氣,郁寶山轉頭看了眼上菜的服務員,再看看一旁沉默不言的易暖暖,忙換了個笑臉上來,扯開話題︰「這丫頭肯定是餓了,我們吃飯吧!」
「好!郁總請!」禮貌的做了個請的姿勢,易謙驀轉頭看著身旁不說話的小丫頭,偏過頭小聲道︰「你有什麼話想說,可以吃完飯再說,我有時間听你說!」
「ok!」小丫頭比了個姿勢,抬頭朝對面憨厚的男人笑了笑,拿起筷子開吃。
回程的路上,易暖暖安坐在後座上,最終還是沒忍住,轉頭看著身旁靜默的男人,「小五啊,恩恩姐離婚了,你是不是特高興啊?!」
「……」微微擰眉,易謙驀轉頭看了她一眼,輕扯了扯嘴角,「我有這麼缺德?」
「這種事跟缺德有毛關系啊!既然喜歡人家,那就大膽去追唄,反正人家現在已經離婚了!」頓了頓,小丫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太爺爺說了,今年他老人家過壽,你和小四必須帶女人回家,不然不準你們進門!」
「爺爺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我怎麼不知道?」易謙驀挑挑眉,故意裝傻。
「少來,你不在家當然不知道,我在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小丫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板著臉看著他,「你自己不是說你是商人,商人就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商機的麼?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恩恩姐那麼漂亮,離了婚就是單身了,你要是不努力一點,指不定就被人捷足登先了,比如說……藍暮維!」
「沒大沒小!」易謙驀瞪了她一眼,別開頭看向窗外,璀璨的燈火從視線里快速掠去,燥熱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有些事有些人,如果不邁出第一步,你不會知道自己能走得了多遠,也不會知道它屬不屬于你。
此時此刻,他就是這般心境,矛盾而糾結。
「得,你要是不采取行動,那我就去撮合他們倆個了!」見他不說話,易暖暖開始威逼利誘。
「你要是閑著沒事做,可以找點事做。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免得幫倒忙!」頓了頓,他怕自己說的話沒什麼威懾力,「要是捅了簍子幫了倒忙,扣三個月零花錢!」
「……」又拿這招威脅她,易暖暖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你就不能有新招數麼!」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瞥了眼她那不滿的模樣,易謙驀輕笑了聲,「生日party的事我交給賀少了,你要是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可以找他商量!」
「那你邀請了恩恩姐麼?」沒由來的,易暖暖冒出這麼一句。
「你說呢?」那一也是她的生日,兩個人同一生日,可是夠巧的!
「哦哦,其實我一早跟恩恩姐說了你生日的事了,不知道她會送什麼禮物啊!」
「生日只是慶祝一下,朋友聚聚,哪有非要讓人送禮物的,又不是小孩子!」輕笑了笑,他轉頭看著她,「那你打算送我什麼禮物啊?」
「你自己不是說不是小孩子了麼?要什麼禮物呀!我最近比較窮,沒錢買禮物!」
「……」
——《軍門寵婚》——
回了趟郁家,郁子恩原本以為郁寶山會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卻沒想到郁寶山只是嘆了口氣,說是尊重她的選擇。
如此好說話,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老爸,寶郁的股份我已經拿回來了,明我讓人送到你公司去。唐家幫了我們,這份恩情我會記著的。」
「唉,隨你了,只要你高興就好,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以後就你自己做主吧,爸爸就不多說什麼了!」
「謝謝老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挽著郁寶山的手臂,郁子恩親昵的撒嬌。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但是她還有疼愛她的老爹,終歸還是幸福的。
「後是你媽媽的忌日,也是你的生日,老爸要回去看看你姥姥,你要是想去的話就一起去吧!」
提起已經離開的媽媽,郁子恩微微垂下眼來,點了點頭,「我會回去的,不過那也是易少生日,我的禮物還沒拿給他,老爸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了!」
「易少生日?」乍一听到這個,郁寶山愣了愣,「那我也得送份禮物過去!」
「你就不用了,我替你送了就行!人家易少什麼東西都不缺,你送的禮物那麼俗,人家都不好意思收的!」
「好好好!那就代我送句祝福過去!」想起自己那品位,郁寶山也不好送上去丟臉,「你那車撞過一次不能再開了,要過去的話讓小米小莎送你過來,免得又出事!」
「知道了知道了,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今就不回去了,住家里。」
郁寶山點點頭,擺了擺手︰「好,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軍門寵婚》——
剛下班,易暖暖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郁子恩四處亂逛,美而名曰給易謙驀買禮物,實際上幾個小時逛下來,買的全是她自己的東西。
甜品店里,郁子恩掃了眼椅子上放著的東西,微微嘆了口氣,「暖暖,你不是說給易少買禮物的麼?怎麼全是你自己的啊!」
「小五他什麼都不缺,生日聚會只要人到了就好了!而且他自己也說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禮物,我正好省了!」
「……」郁子恩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都有理了!
「恩恩姐,小五生日,你送什麼禮物啊?我看你剛剛都沒買什麼東西!」
「禮物不一定要買,易少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回去的時候你去我那兒拿,幫我帶給他!」
「嗯?為什麼不是你自己親自給他送過去?」支著下巴,易暖暖不解的看著她,「禮物不是該本人送到壽星手里的麼?」
「我明是我媽媽忌日,我要回小鎮一趟,易少生日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大家玩得開心點!」
「啊……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乍一听到這個,易暖暖頓時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低著頭沒敢抬頭看她一眼。
瞧她那模樣,郁子恩輕笑了聲,「沒事,別因為我掃了大家的興嘛!」
「嗯……」
回到家,郁子恩從設計室拿出包好的彩色禮盒,淺藍的色調,外頭系著寬大的蝴蝶結,奢華低調。
「哇,好漂亮,恩恩姐,里邊是什麼東西呀?」捧著手里的大禮盒,易暖暖好奇的看著她,不是自己的東西她不敢私自拆開看,只能先從她那兒套套口風。
「是我設計的一套衣服,不過你要和易少先保密哦,不然他看到就沒驚喜了!」
「嗯嗯,我知道!」捧著盒子,她抬眸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恩恩姐,你不用送我回去了,小五打了電話過來,他會過來接我的!」
「是嗎?那也好,我開車的技術不好,大晚上的開車去聖山湖也不安全。」聖山湖環山而上,她的車技那麼爛,她也不敢開車送她回去。
「所以啊,禮物要你自己親手交給他,我代交就顯得沒誠意了!」說著,易暖暖把手里的禮盒遞回到她懷里,笑得跟只偷腥的貓兒似地,分外討人喜歡。
「好,我自己親手交給他!」正說著,外頭傳來門鈴聲,她下意識的轉頭往外看了眼,一旁的小丫頭已經拎著自己的東西奔了出去。
大門口,易謙驀安靜的站著,看著從屋里跑出來的身影,轉頭看向身後提著禮盒出來的女人,禮貌的頷首。
「易少,提前跟你說聲生日快樂!」說著,她把懷里的禮盒遞了過去,「明我有點事,就不去參加你的party了,還請見諒!」
「沒關系!」點點頭,易謙驀接過她遞來的禮盒,垂眸看了眼,淡淡一笑,「謝謝你的禮物!」
「不客氣!回去再拆吧!等會開車小心點!」
「好!」輕應了聲,他抬眸看著她,也沒多說什麼,「那我們先回去了!改再見!」
「嗯嗯!路上小心!」
——《軍門寵婚》——
回程的路上,易謙驀放慢了車速,低調的黑色跑車行駛在夜色中,車里一片安靜,副駕駛座上的丫頭也沒開口,看起來似乎並不開心。
「小五,恩恩姐不來參加你的生日party,你是不是不高興啊?」小丫頭按耐不住,轉頭看了駕駛座上的人一眼。
「沒有不高興,怎麼了?」轉頭,易謙驀看了她一眼,打轉方向盤往另一邊的路口駛去。
「沒什麼,恩恩姐說明是她媽媽的忌日,所以才不參加你的生日聚會的。」
「是麼?」挑挑眉,暗沉的眸子沉了幾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的開口︰「其實明,也是她的生日。」
「什麼?!」乍一听到這個,副駕駛座上的丫頭蹭的轉過身來,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她的身份證,她和我同一生日。」那麼沒有疑問的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媽媽的忌日,難怪在知道他生日後,她止口不提自己的生日,原來這里邊還有隱情。
沉沉的夜色里,他依稀想起那燦爛而倔強的笑容,胸口跳動的心徒然一陣抽疼。
回到家,易謙驀提著禮盒踏進客廳,轉頭看了眼身後跟著的丫頭,「早點休息,我還有事,不要來打擾我!」
「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點點頭,小丫頭提著自己的東西往自己的臥室跑。
走進臥室,易謙驀把手里的禮盒擱在桌子上,眼神溫柔的看著那入眼的一片淺藍,溫柔的色調仿佛能化軟了冰涼的心。
拆開禮盒,他看著里邊疊好的一套深藏藍色的西服,下意識的抬手去看衣領上的商標,預料之中的並沒有找到商標,心里頓時明了。
那她蹲在沙發旁偷偷模模的在他手肘上比劃著,原來是為了給他挑選適合顏色的色卡,她那緊張而又小心翼翼的模樣,至今想起,都能不自覺的笑出來。
這是她為他專屬設計的衣服,全世界僅有一套,獨一無二。
拿過上頭的賀卡,他打開看了看,幾句祝福的話,真摯平淡,卻能攪動他難得沉寂的心。
明亮的燈光下,俊臉溫柔,暗沉的眸光靜靜地落在那套衣服上,他忍不住抬手模了模,珍視的眸光仿佛能溫暖所有的寒冷。
拿出手機,他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55分了,看著時間,他給她發了一條信息,簡短的一句話︰「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
這是他有生以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收到信息的時候,郁子恩正從浴室出來,看著上頭簡單的一句話,微微一笑。
「喜歡就好,生日快樂!」信息發過去,她本沒期待他還會回復,卻沒想到,沒過一會兒便收到了他發來的信息,信息上,只有一句話,六個字。
「恩恩,生日快樂!」
在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頓了下,干澀的眼眶頓時一陣滾燙。
有多少年沒有人對她說生日快樂了?打從媽媽走了以後她就再沒有過過生日,身邊的那幾個好朋友知道緣由的,也不會挑這一跟她說生日快樂,久而久之她也就淡忘了,只記得那一是媽媽的忌日。
而如今,有人對他說上那麼一句話,她卻難過的要命。
關了手機,她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黑暗的夜色和昏黃的燈光交織在一起,蟲鳴嘶叫,喧鬧了這個夜晚,卻怎麼都暖不了她的心。
第二一早起來,郁子恩換了套米白的蕾絲長裙,墨黑的長發隨意的編了個鞭子垂在左側,戴了頂大沿的草帽,換了雙平底鞋準備出門,卻沒想到,剛從屋里出來,一眼便看到門口候著的黑色跑車,微微一愣。
推門出來的時候,車里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看到是他,她不由得頓住腳步。
「易少,你怎麼會在這里?」走上前,她訝異的看著他,見他一身休閑打扮,似乎並不是要去上班。
「恩恩。」側過身,他看著她,「今,我陪你回小鎮。」
「嗯?」她愣了愣,不解的眨了眨眼,「今是你生日啊,大伙兒都等著給你慶祝呢!要是放了他們格子的話,恐怕他們會有意見的。」
「聚會在晚上,晚點回來也沒關系。」他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時間還早,吃過早餐了嗎?」
「還沒呢!正準備出去吃,你呢?」
「我也還沒吃,走吧,我們去十三樓,湘姨說店里新請了個粵菜師父,做的早點味道不錯,我們過去嘗嘗。」
「好!」今他是壽星,她也是,他的要求她不好拒絕,只能由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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