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邪 第55章 鷹襲

作者 ︰ 犀利歌

眾人完全沒想到王貴會在此時問起日期的問題,每個人都慌忙地翻遍全身,這才發現幾乎沒有一個可以告訴他們今天是幾號的東西,好在雲海戴了塊俄國產的軍方仿制手表還算結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三番五次的歷險中損壞到無法辨認的地步,而上面的日期則清楚地標記在了6月21日上,也就是說今天已經是夏至日了。文字首發

出發前司徒浩方曾經利用電腦反復確認過,今年太陽直射在北回歸線的瞬間剛好在6月21日的晚上9點03分,也就是說在這一刻太陽直射地面的位置將會達到最北端,北半球的白晝時間最長的那一天亦即夏至的準確時間了。

這個時間節點也是作為天星定位的判斷依據,所以大家對此都記憶猶新。只不過令正南沒想到的是,他們是在烏蘭烏德兵分三路,那時距離夏至還有三四天的時間,原本以為時間還很寬裕,卻不想幾經輾轉之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這幾天,轉眼就到了夏至這天了。說起來他們這一路人馬自從進入精靈屋的地下一層到現在至少兩天的時間里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過,難怪他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昏昏沉沉的了。

不管身處的境地有多麼凶險,總歸不能虧欠了肚皮,即便是要葬身于此,吃飽了再死也總歸好過餓死鬼一般可憐。剛巧于世達說他們攜帶的一個包裹里裝著不少面包,正南也就抱定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趕緊讓大家席地而坐,然後連同著于世達和王貴一起扯去面包外層被污水浸泡過的塑料包裝,分發給每個人看著他們如狼似虎般的幾下就吞咽下去……

正南也吃幾片這種被稱為「大列吧」的俄式面包,只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品嘗過的最美味的食物,對浸透到其中的泥水的味道也絲毫不以為怪了。「大列吧」剛下肚,他轉而又覺得分外疲倦起來,上下眼皮黏在一起,令他只想趴在地上大睡上三天兩夜,可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休息的時候,還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去考慮。

正南問王貴剛才為什麼忽然問到夏至的問題,難道這兩道滑槽的設計與此有關?

王貴和于世達都沒有吃「大列吧」,大概是他們流落到這里的時間並不長,想把有限的食物讓給更為饑餓的人的緣故吧,听到正南的問話,王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以前我可是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雖然這些年只是在國家考古隊中擔任一個邊緣技術員的工作,怎麼說也是個知識分子出身,沒想到這次竟然踫到如此怪異和不合常理的古墓布局,說來不怕你笑話,原本我還指望著此行能夠有所發現,在行內建立些威望,現在看來如果我的精神還算正常的話,那就一定是我們進入的古墓存在著不同于其它古墓的特別之處了,至于究竟哪里特別,一時之間我也說不上來……

正南心想原來王貴的身份如此,難怪他會冒著被同行恥笑的危險參與到他們實際為盜墓的行列當中呢。要說起來在任何一個行業里被自己視為同行的人所排擠總是俗不可耐而又分外丟臉的事情,或許王貴真的是在現時生活中無法找到用武之地,百般無奈之下才打算劍走偏鋒地干上一票,不管是借著考古名義行盜墓之舉,亦或是干件徹頭徹尾的盜墓賊的勾當,只求能夠一改往常的背運吧,至于其中的利害得失,對于一個一直失意的人來說或許並沒那麼重要了。

正南又與王貴隨意交談了幾句,了解到王貴開始的想法並不明晰,他只是依稀猜測滑槽可能與夏至這個時間相吻合,一旦時間到了,就會觸發什麼特別的事件出來。

正南于是對眾人道︰我們現在是進退無路,即便是天塌下來,也只能硬著頭皮頂著,好在現在距離9點還有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等下我們休息好了分頭找找出路,總不能真的在這里坐以待斃吧!

青山拍了拍正南的肩膀,問他︰南哥你怎麼說還有十四五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晚上的6點多了,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個小時啊!

正南一驚,隨即知道是自己搞錯了剛才只顧著看雲海手表的日期,至于確切的時間他只依稀看了個大概,其實雲海手表上是有個上午和下午之分的標記,也不知道是不是餓昏了頭的緣故,先入為主地把現在當成了早上換句話說,他把陽關直射北回歸線的準確時間足足多算了12個小時……

21日晚上9點03分,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這個時間對于自己的真正意義,不過正南和其他人此時都驟然緊張起來,回想起前面的諸多經歷,總覺得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會在那一刻發生。正南再也坐不住了,勉強拖起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站了起來,順手撿起一只狼眼手電,沿著牆根朝房間的另一頭走去,不時地掃視著每個角落,希望能有所發現……

其他人都太累了,停在原地不願動彈,只有青山跟了上來,這正中正南的下懷,當他們走出足夠的距離的時候,正南委婉的問青山是不是覺得于世達有些古怪?

青山對他的問題反倒不以為然,說︰你要說的是不是三叔他沒有提及天橋上與我們踫面的事?我開始也覺得奇怪,不過三叔他是模金倒斗屆的前輩了,做什麼事都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根據我的猜想這大概與曹他們這隊人有關,雖然不知道細節如何,但你也說過曹與我們終究不是一條心,凡事都要小心防備才好,等到和三叔獨處的時候我再問問他詳細的情形……

正南表面上點點頭,心想無論于世達在耍什麼花樣,他也始終都是綠水和青山的三叔,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反而王貴這個人雖由曹引薦入隊,卻始終有些來路不明的意味隱藏在其中,司徒浩方死亡這件事說不定與他就有所牽連,只是事有輕重緩急,目前最重要的並不是對此窮根究底,而是盡快找尋到出口,其它的事只能待到出去後再做計議了。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了不小的距離,轉身看時如果不借助狼眼手電的話已經不大能看清身後的眾人的輪廓。剛才還通亮的空間內此時不知什麼原因暗淡了許多,正南不覺抬頭看看斜上方的長明燈,只見它一如既往地燃燒著,沒發現火勢減弱的變化。

這個房間呈規則的九邊形的布局,每條邊大概有三十多米的距離,而正南他們沿著邊走下來時在每條邊的中點都發現了同樣的滑槽,以此推知滑槽一共有九條之多,先前王貴在僅僅看到其中的兩條時就斷言它們存在的意義是搬運無比巨大的東西,那實際上存在的九條這個數字意味著什麼,正南甚至都不敢想象了。然而半圈走下來只在每兩條邊的交點上方發現了個洞口,是當初他們每個人掉落下來的地方,洞口對然不高,距離地面大概只有兩三米,不過正南知道這條路只能通向天橋下的漩渦平台,根本就不是可行的出路,索性就不再沿著牆壁而行,轉而朝房間的中心走去。

越是靠近中心,屋頂的長明燈的光亮越大,正南關上了手電,與青山一起慢慢走到了長明燈的正下方,這時仰頭去看時兩個人不禁驚得呆立在了原地原來屋頂根本沒有什麼長明燈,甚至之前看到的鑽石形狀的屋頂也並不存在。

正南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眼楮,再去看時才發現原來距離頭頂10米左右的距離原本就沒有石塊搭砌的頂棚,反而是微波蕩漾的水流,自深水處有個圓形的亮光直射而下,看上去就像是水潭中倒映的月亮一樣分外明晰……

然而這所謂的水潭分明是懸在頭頂,與房間之間沒有任何物體的阻隔,難怪正南自進入到這里後就一直感覺周圍有股很濃烈的湖水的氣味,原來頭頂上還有如此玄機。他進而又想到了天橋上懸空的石板和平台邊旋轉地水流,心想這個鬼地方的東西難道都不用遵循物理常規的束縛,可以隨意存在嗎?

青山好像有所發現,拉著正南退後了十幾米,兩個人的視線忽然一閃,只看到房頂又回復到了先前的模樣鑽石形尖頂和閃爍的長明燈依舊如初,就好像從來沒有過任何變化一樣。

面對如此詭異的情形,正南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屋頂和長明燈原本真的是不存在的,它們都是由這房間的特殊構造令身處其中的人產生的視覺上的誤差,錯把倒映在水里的地面當成了屋頂;至于長明燈的真身以及屋內開始明亮之後又暗淡的光源,應該就是源自位于水上的自然之物太陽。

正南又向當中走了兩步,看到雖然現在接近傍晚光線暗弱,但陽光依舊如他們最初進入這里時呈直角直射進來,這應該跟這里特殊的構造有關,他忽然覺得或許頭頂上的不僅僅是一汪譚水而已,應該也是被建造這里的人通過某種方法使之流動扭曲成特殊的結構,表面上看平淡無奇,其內卻暗流洶涌,百轉千回,所以光線才能夠在經過一層不知深淺的水中穿過後,令得地下的人產生出亦真亦幻的錯覺。縱使明知道這里跟王寶寶的墓葬有所關聯,正南還是認為進入的是神仙閻羅居住的地府或者龍宮,不然僅憑人類又怎能具有如此鬼斧神工的能力?

正南和青山繞著中心轉了一圈,又有了別的發現︰圍繞在日光周圍存在著九個小漩渦,它們的直徑不過一米,透過其中只能看到里面盡是白蒙蒙的水汽,看不通透,似乎其內別有曲折……

正南剛想讓青山去把曹他們叫來,卻看到每個漩渦中都出現了團黑乎乎的東西盤旋著落了下來,一時怔在原地瞪大了眼楮仔細分辨。沒想到的是那些東西自漩渦中擁出後忽然一展翅膀,撲騰了幾下後隨即朝他們兩人襲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鷹,是十幾只草原鷹!

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變故青山也算反應敏捷,就勢一撲將正南推倒在地,躲過了先發先至的那只鷹的利爪,隨即從腰間抽出把剔骨長刀自左至右一揮,砍掉了緊跟其後的一只鷹的翅膀,折翼的猛禽無法保持平衡,偏轉了飛行的方向,撲騰著直朝頭頂而去,在接觸到水面的一瞬間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苦地尖戾,隨即便被吸進水中,僅看到數片帶血的羽毛飄落而下。

兩個人哪有時間慨嘆水潭中的玄機,還在應付著不停襲來的鷹。正南不像青山那樣帶了長刀在身上,只能一面將手縮在衣袖中護住腦袋,一面盡可能的靠在青山的身側互為照應。這種草原鷹體型不大,行動卻很敏捷,能夠在自然條件相對貧瘠的地方生存下來自然是凶猛異常,開始兩只被青山揮刀斬殺後後繼者便吸取教訓般地改變了戰略,三兩只結成一個小隊迂回往復,幾個小隊分別從四面八方襲擾,一旦看對方難于應對的時候便在他們身上啄上一口,兩個人勢單力孤,疲于應付,眼看著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了。

「嗖」亮光一閃,一只鷹應聲掉落在地上,看草原鷹的攻擊陣型稍微一亂,青山也不失時機的將自己手上的長刀也擲了出去,隨即抓起正南的衣袖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朝剛才飛刀向疾走了幾步。

原來這邊的喧鬧傳到了眾人的耳中,雲海率先疾馳而至,將受困的兩個人解救了下來。然而他這一招還不足以嚇退數量上佔優的草原鷹,只看到它們對雲海的加入絲毫不以為怪,重新排列好陣型,準備再次發動進攻了。

「 」正南慌亂中扭亮了狼眼手電,「呼」光線照射範圍內的鷹一哄而散。

正南手上有了依仗的武器,便像使用手槍般四處「掃射」,曹等人隨後趕到,也都打開各自手上的狼眼手電,頓時草原鷹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左躲右避,最終還心有不甘地盤旋了幾圈後才紛紛鑽進它們來時的漩渦逃了回去。

眾人都舒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後來的人開細細打量起水質的頂棚,不時發出驚詫和贊嘆之聲。

正南覺得手臂奇癢,低頭去看時發現剛才被鷹啄了個不大的口子,雖然沒有傷及太深,但周邊的皮膚明顯變成了紫黑色,並且開始化出粘稠的膿水,聞上去甚至有股腐臭的味道了。

曹也注意到了正南的傷口,只見他悄然地從身上抽出把軍工刀,話也不說就朝正南刺了過來。這一招被眾人看在眼里莫不是心下一驚,好在青山就在旁側,一把將曹推開,護在了正南的身前,質問他道︰你瘋了嗎,想干什麼?

shining將倒在地上的曹扶起,見他的爺爺並無大礙,這才轉而對正南說︰南哥你別誤會,我爺爺沒別的意思,他是要幫你療傷呢!你看你肩膀上的傷口,如果再不割掉腐肉的話恐怕就要爛遍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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