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邪 第41章 轉機

作者 ︰ 犀利歌

正衡听夏侯水說了半天,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可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他的說法不過是一家之言,當做玩笑尚可,若是認起真來,恐怕永遠都掰扯不清了。文字首發

這塊龍尾石來歷奇異,雖然是自娘胎里帶來,可當中蘊藏的秘密即便是正衡自己也無法窺其一二,只知道其中附有三個亦正亦邪的東西,自他懂事以來,就無時無刻不對他百般侵擾,令他難有一天舒心的日子。這事說來話長,個中苦楚,恐怕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夏侯氏父子知道,然而听夏侯水的意思,倒把他說的並不孤獨,難不成真的還有別人跟他一樣,受困于邪魔的控制,做些他們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發丘模金、搬山卸嶺,這盜墓的四大門派自古有之,雖然被人斥為「雞鳴狗盜」之流,可也著實出過不少經緯之才,別的不說,作為發丘模金祖師爺的曹操,甚至為一個新的王朝打下了基石,近代更有張三鏈子這樣的傳奇人物,一人佩戴三個模金符,被行內奉為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正所謂七十二行模金為王,為人所不齒的行當,竟然同時能夠獲取到如此殊榮,足可見這里面藏龍又臥虎,水深隱蛟龍了。

夏侯水道︰「正所謂殊途同歸,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這樣,那這事就越發復雜了有些話不方便由我說出,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正衡知道夏侯水對他身上的邪魔有所顧忌,就只能言至于此,然而話雖如此,他還是抱定先前的看法,認為自己只是個例,其他人應該只是抱著爭名逐利的目的,非要說他們跟自己一樣受人頤指,毫無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只憑感覺未免過于牽強了吧……

正衡使勁搖了搖腦袋,道︰「我讓你看這個卷軸是什麼東西,反倒引發了這麼多不著邊際的說法,你倒是給個痛快話,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夏侯水也知道自己離題太遠,只好轉而又看了幾眼卷軸,可仍舊毫無頭緒,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冷不丁地在一端的圓形突起上按了一下。這一按可不了得,立時自卷軸側面的一條縫隙里射出一道強光。直直地照進墓道的深處……

正衡暗吃了一驚,再看夏侯水此時正單手握著卷軸,同被忽然出現的情況驚得不知所措,拇指仍舊按在頂端那個黑色的圓形突起上。自卷軸射出的強光像是展開的扇面一樣,由一條縫隙逐漸擴展開來,直把前方照得明亮如晝,幸好夏侯水是將這條縫隙對著前方,不然若是直接照在他們自己的身上,兩人恐怕都要被白光弄瞎了眼楮了。

這光如此明亮,正衡總覺得有些古怪,他掰開夏侯水的拇指,令得那個突起重新彈起,光亮一下子就消失了。

正衡只感到自己的眼楮被刺得生疼,強光消失的一瞬間,墓道的盡頭好像有個黑影閃過,待到他眯著眼楮再想去看個究竟的時候,面前已經早就重又回復到了最初的昏暗。

正衡心中一沉,立時扭開手電照向剛才黑影出現的方向,竟然驚奇地發現一道墓門赫然出現在前方不遠處,再仔細分辨,只見其上並無被**炸開的坑洞,也就是說不是他剛才來的裕陵地宮的墓門了。可正衡分明記得,剛才曾經用手電數次查驗過墓道兩頭,並不曾見過任何一道墓門的存在,怎麼與夏侯水閑話了一會兒,就忽然冒出這麼一道呢?

夏侯水見狀也是大奇,狠狠地咽了幾下口水,轉而問正衡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衡從夏侯水手中搶過卷軸,若有所思一番後才道︰「雖然不敢肯定,可我總覺得可能與這卷軸忽然發出的白光有關,你看卷軸上的黑白突起,實際上是兩個按鈕,剛才被你一按之下,這才會射出這道詭異的光亮,莫非它的作用就是破除地宮里的機關,給身在其中的人指明道路的?」

「如此說來豈不妙哉,那我們再拿它來試試如何?」

「不行」

正衡斷然拒絕了夏侯水的建議,可一時又無法找出更加合理的解釋,只是在心中暗暗覺得,這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能夠發出強光的卷軸原本也不足為奇,可怪就怪在這卷軸乃是他從《清明上河圖》上拆解下來,即便兩者不是原配,至少也該有一兩百年的歷史。問題是西方對電力的應用傳入中國也才是最近一二十年的事情,這卷軸竟然能夠發出如此強力的光芒,全然不輸給西夷的手電,再加上先前石原龍泰對這東西的趨之若鶩般的表現,僅此就可以判斷出它絕不止具備手電功用,不得要領就胡亂嘗試,自然不是上佳的選擇了。

最重要的是,正衡此行的目的只是在對面的墓門上做個標識,以此區分每座帝陵而已,如今墓門終于顯現,當務之急是完成任務,至于卷軸所起到的作用,完全可以時候再去考量。

夏侯水听正衡這麼說也覺得很有道理,他被困在墓道里時間太久,若不是機緣巧合下與正衡踫在一起,還說不上什麼時候能夠找到出路呢。

兩個人說著並肩而行,朝向那邊走去。這次正衡長了個心眼,一直將手電對準墓門的方向,滿心想著若是再像先前那樣,走了半天仍舊無法靠近的話,就立刻就地停下,不去白白地浪費體力。可這次不知怎麼出奇的順利,眼看著距離墓門越來越近,沒多一會兒,兩個人竟然已經站立在了其下。

墓門緊閉,乍看上去與裕陵的墓門相似,只是其上的雕刻略有區別而已,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正衡先後見過三座地宮的墓門,分別是景陵、裕陵以及一個半開著的,不知歸屬于誰的墓門,再加上眼前這個,五座地宮他已經算是到過了其中的四個了。

如果先前按照五行之說做出的推測不錯的話,那眼前應該就是定陵地宮了。正衡還記得于氏三父子就是最早進入定陵,後來才轉而到了裕陵的,可眼前的墓門緊閉,不像曾被人打開的樣子。當然,墓門之外的天花板上也有琉璃瓦,如果當時他們是由此去到裕陵的話也在情理之中……

正衡並未多想,從兜里模出了石塊,踮著腳在墓門上寫了個大大的「甲」字。一邊寫,一邊對身後的夏侯水解釋他此舉的意圖所在,並說,不知道其他三路人馬的進度怎麼樣了,該不會和他的經歷類似,同樣頗多波折吧?

說話間字已寫好,正衡向後退了幾步,一邊拍拍手上的塵土,一邊問夏侯水自己寫的是否足夠清楚,可半天也沒听到回話,轉過頭來這才發現,夏侯水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偌大個墓道里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正衡分明記得剛才和夏侯水並肩走到墓門下的,就在這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里,即便夏侯水原路退回,也總該有些動靜才對,更別提他完全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了。

正衡腦子嗡嗡作響,他首先想到的是,難道剛才遇見的夏侯水,如同那些牆壁上的干尸一樣,只是他的幻覺吧?不過他很快就排除了這種可能,他自認還算清醒,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產生幻覺,而如果這幻覺是墓道里的機關營造的話,憑空出現的夏侯水頂多也就像是那些干尸一樣,不可能在與他的交談中不露破綻。

正衡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模了模懷中的卷軸還在,琢磨著夏侯水雖然貪圖寶物,可還不至于在跟自己耍什麼手段。他又輕聲喚了幾句,可仍舊沒有得到任何答復,正不知所措間,忽然看到券門門廊的後面露出了一塊衣角,正是夏侯水所穿的衣服的顏色。

正衡心中一沉,心想夏侯水這玩笑開得太不合時宜,只怪當初義父將所有本事都傳給了自己,反倒他的親身兒子連這最起碼的忌諱都不知曉,竟然在古墓里玩起了躲貓貓,還真是有夠「百無禁忌」的了。

想到這里,正衡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只想著先一把將夏侯水揪出來再說,可走得近了,才發現夏侯水將身體緊緊貼在門廊和墓道牆壁的夾角當中,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汗珠如雨般落下,直把他的前襟浸濕了一大塊。見正衡靠近,他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呲牙咧嘴地做了個鬼臉,一邊搖頭,一邊拼命對他使著眼色……

正衡恍然大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下意識地去模腰間的九龍寶劍,可還沒等踫到他就停下手,心想剛才在墓道中時,眼見著干尸從牆上跳下來,自己卻一時無法抽劍在手,眼下情勢危急,若還是像那次一樣一招不成,可就再也沒有回寰的余地。為今之計,唯有以退為進了。

想到這里,正衡一咬牙,驟然間一個下蹲,借著向下的勢頭向著夏侯水的方向側滾而去。整套動作瞬間完成,待到他重新從地上爬起,剛好與夏侯水並肩而立,這才看到就在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果然赫然立著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被他的手電光一照之下,立時用手遮掩著自己眼楮,同時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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