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你說的都沒錯!這樣可以了吧?如果你羞辱夠了,可不可以讓我走了?」
「如果沒錯,你哭什麼?」日比谷徹的笑臉終于換下,眼里有著不解。
「誰哭了?!」她抹了抹臉,手指模到了溫熟的水滴。
可惡!事隔多年,她怎麼還是這麼沒用?她早該對他惡劣的性格有免疫力的!
「我可以走了嗎?」努力平復心情,她的語氣又轉回冷淡。
只有這樣,她才能不被他的言行所動搖。
「當然不行,我們還沒談完呢!」日比谷徹心里突地升起一個想法。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听到後會有什麼反應?
「我說過我是不可能再參與這個企劃案的,也沒必要!」李萱雅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樣!
明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干脆點,讓她離開?何必強留著她這個舊情人看他跟孟玲莉卿卿我我?難不成這又是他另一種愛情游戲?
「你干嘛又哭了?」
「我才沒有哭!有也不關你的事!如果你沒有話要說,我真的想走了。
抹抹淚,她倔強地撇過頭,渾然不知自己的反應只會讓他腦海里的想法更加堅定。
「我還有話要說啊!」
「什麼事?」她不耐煩地看著門,就是不看他。
不必看也知道那張臉上有什麼表情……他恐怕又在笑她軟弱了吧!
不過她只猜對了一半。
日比谷徹臉上的確是掛著笑,但他並不是在恥笑她——正確來說,應該是為即將達成的目的而感到興奮。
「你如果退出企劃案,那麼黎氏也休想拿到這份合約。」他還沒說到重點呢,就看見她鐵青了一張臉。
「你?!」他到底想怎樣?
「放心,只要你繼續參與,不管最後你的企劃案會不會被采用,黎氏還是有機會的。只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什麼附加條件?」她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男人又想玩什麼把戲?
「我是想,或許……」他笑嘻嘻地望著無措的她。
「我們可以繼續五年前的那一段……」
向來鬧烘烘的化妝室里,意外地只有李萱雅跟孟玲莉兩個人。
現在別說氣氛冷凝到了極點,恐怕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听得見。
雖然李萱雅想趕快補完妝出去,不過顯然孟玲莉並沒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听說你昨天到飯店去找日比谷先生?」美艷的眸里有著刺探,好像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嗯……是啊!」她並不想隱瞞。
反正她又沒做虧心事,干嘛怕別人知道?
「哼!寫不出企劃案也不必用到這招吧?」冷冷地瞄了她一眼,孟玲莉滿臉的鄙夷。
「你是什麼意思?」李萱雅不禁提高了音量。
想到日比谷徹昨天提出的附加條件,她就已經夠心煩了,這女人還跟她鬧什麼場?更何況日比谷徹會對她和黎文閣有所誤解,十成十是這女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她都沒找她算帳了,現在她居然還想捏造新的謠言?
盡避她的怒意已經表現在臉上了,不過孟玲莉也不甘示弱。
「沒事到飯店找男人,你以為能有什麼意思?」
「你!」李萱雅真的動了氣,火大地將滿肚子苦水吐了出來,「你以為我願意去啊?我都說要退出這個企劃案了,還不是他硬要我親自去解釋!我還能怎樣?難道要公司丟掉這筆生意嗎?」
孟玲莉是有些被她難得的氣勢給嚇到,不過沒一會兒又繼續嘲諷,「少說得那麼清高!以退為進的把戲我看多了!」
「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這是李萱雅自認說過最惡毒的話了,不過顯然對孟玲莉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又怎樣?至少我不會表面上裝清純,私下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難道我就有?!」李萱雅瞪著她,覺得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反正她就是要咬定自己跟日比谷徹有一腿,多說也無益!
「算了!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李萱雅草草收拾好化妝包,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被我說中了吧?」孟玲莉挑釁地看著她。「告訴你,要就坦白點,不要裝出一副聖女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生氣!」
李萱雅聞言,只是不發一語地開門走人。
李萱雅坐在辦公室里,不單兩道柳葉眉蹙得甚緊,就連嘆息聲都比五年加起來的總次數還要多。
這種怪異的景象看在與她共事多年的同事眼里當然是蔚為奇觀,每個人莫不上前慰問,只是她所煩惱的事哪是能讓別人知道的呢?
都是那個可惡的男人害的!害她整天發呆,工作效率零,滿腦子都是他的「附加條件」!
說到這,她就更火大了!
那男人起碼比起學生時代還要惡劣數百倍!
居然還說想包養她?!
他是沒說「包養」這個字眼啦,可那意思明明就是!說什麼繼續五年前的那一段感情,說到底,他要繼續的不就是性關系?還說只要她答應,要什麼他都肯給,包括這次的合約。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一下子誣賴她跟上司有染,一下子又說要她當他的伴,實在是很可惡!
現在她只覺得提出這種條件的他很可惡,壓根不會再對他有任何冀盼!
可是想也知道他不達目的是不會善罷罷休的,更何況還牽扯到公司……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接受豈不代表她就如他所言,可以為錢出賣自己?但若是拒絕,又會害公司失去合約……」唉……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啊?」李萱雅頭痛地說著。
突然,身邊冒出一句話來。
「對啊!到底是誰讓你那麼苦惱?」
抬眼一看,原來是黎文閣。
「你偷偷模模杵在那嚇誰啊?」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我哪里偷偷模模了?我站在這至少有三分鐘了!不信你問問他們!」
黎文閣大呼冤枉,順便拱出四周圍觀的職員當人證。
喝!什麼時候她桌邊多了那麼多人?
「是……是嗎?」李萱雅嘴角不自然地牽動了下,好不尷尬。
「是啊!」大家不僅異口同聲,還附加一臉好奇。
「喔……」她被看得有些困窘,「你們干嘛這樣看我?」
「誰教你這個工作狂突然變得成天心不在焉,當然嚇壞我們啦!」黎文合替眾人回答。
「抱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這就開始工作。」她看了看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更是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恍神有多麼嚴重。
「沒關系啦!」黎文閣壓下她拿起的文件,一邊示意眾人離開。
「咦?」她要認真工作,這家伙還想跟她抬杠啊?
李萱雅不解地看著上司,不過對方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教她甚感困惑。
「怎麼了?」
「呃……」黎文閣搔搔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想問你,你那天跟日比谷徹談得怎麼樣?」
「原來是這件事……」
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他報告那天的事呢!
「算是沒有結果吧……」她還沒做出決定,這件事當然沒定論啊!
「難怪……」黎文閣又是一臉令人不解的恍然大悟。
「難怪什麼?」
「因為他剛剛打電話來請你過去找他啊!我還在想為什麼咧,原來是你們當天沒談完啊!」黎文閣曲解了李萱雅的意思,而她因為心里的不安,沒有作出回應。
「萱雅!萱雅!」
「嗯?」李萱雅下意識應道,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日比谷徹的邀約。
「你又在恍什麼神?」不知道真相的黎文閣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我問你下班後要不要去赴他的約?事情早些解決也好啊!」
「嗯……我會去的……」她心不在焉地應著。
只是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文閣所說,把事情解決……
傍晚,李萱雅依約來到日比谷徹下榻的飯店,心里一樣忐忑不安,一直到他開啟房門,她才更深刻體會到心跳如擂鼓的感覺。
只見一個僅僅用圍巾圍著下半身的男人站在房內,微濕的黑亮短發搭配著臉上意味不明的淺笑無疑是性感的最佳代言,看得她心頭怦跳不已……不過,這男人干嘛衣衫不整就來開門?
「呃……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我可以等你……」她很沒用地羞紅了臉。
「不必了!反正等一下也是要月兌掉的。」日比谷徹玩味地望著她。
這女人看到他這身打扮還會臉紅?
「啊?這是什……什麼意思?」
「你來不就代表接受我的條件了嗎?」他邪佞一笑將她摟進懷里,性感的薄唇就要貼上她的。
「等、等一下!」她緊急喊卡。「我沒說要答應啊!」這男人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點?
「哦?難道你不要合約了?」他挑眉道。
「我來就是想請你收回那個條件的!」她趁他不注意掙月兌了他的懷抱,然後立刻跳離他一公尺處。
「合約歸合約,至于其它的,我想你絕對找得到比我更好的人選!」例如孟某人!她在心底想道。
「但我只要你!」他任性地看著她,實在不滿她離自己那麼遠,于是跨步就要走過去。
「少來!」彷佛被踩到痛處,李萱雅的臉色突然黯了下來。
她要是還會相信他,那也太可悲了吧?這男人以為她還是在日本那個傻里傻氣的雅子嗎?
她不會忘記他說過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現在他還是一樣的意思吧?
「你……」日比谷徹看著她受傷的神情,心中突然浮起了一絲愧疚和不舍,卻也更想將她擁入懷里。
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放開我!」她還是奮力掙扎著,雙手大力推擠他健壯的胸膛。
「唔……」她的踫觸意外燃起了他的。
他抓住胸前一雙不安分的小手,重重地吻上嚷著拒絕的小嘴。
「嗯……」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張口想叫他放開,卻正好讓他的舌探進了嘴里。
然後,她感受到的是久違的熱吻。
他溫熱的舌不斷地逗弄著她,強迫她與他交換滑溜的津液,兩舌綿密地持續著交纏逗弄的動作,直到雙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接著,濕熱的吻離開了她的唇,沿著線條優美的頸子而下,在細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點又一點像是標記般的深粉色。
……
數年前的激情依然如昔,將兩人狠狠襲擊……
「雅子……」日比谷徹撫著眼前香汗淋灕的果背,意猶未盡地落下細吻。
他從沒想過再次擁抱她的感覺會是那麼美好。和抱其它女人的純粹紆解不同,好像多了些什麼。
「嗯……」累極的李萱雅在他懷里咕噥了聲,又繼續閉目養神。
「雅子!」他不死心地叫著,執意要把她喚醒。
「做什麼啦?」李萱雅勉強睜開眼楮,有些生氣地看著擾人清夢的家伙。
這家伙是喝過雞精嗎?怎麼都不會累啊?
「脾氣很差喔?難道是我剛剛表現得不夠好?」日比谷徹邪氣地說著。
「無聊!」她冷冷地回了句,又閉起眼。
這男人真是夠了!也不想想就是他剛剛表現得太好,才害她現在那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