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長的街道上,人跡罕至,惟有街燈陪伴著落寞的人,它將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像一條孤獨的線,慢慢地把你心里所有的悲傷都毫不留情地撕扯出來,頓時,原形畢露一般,無處不哀愁。文字首發
江雨默傻笑著提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在街道上,就如一個普通的酒鬼一般分不清南北東西,就只是步履蹣跚地走著,似乎這漫長的獨步就是他最真實的人生,無人相伴,無人言歡。
他恍惚地想起那個女人的臉,她朦朧的樣子忽閃在眼前,痴痴地笑著,他對著空氣再一次說︰「你可不可以不那麼狠心?你可不可以不要忽視我的存在?」
他的聲音顫抖著,卻越來越大聲,慢慢地發展成一種撕心裂肺的的吶喊,在漫長的街上,在靜靜的河畔,如果有人肯聆听,便會听到一個傷心的男人肆意地大喊︰「初夏,初夏,我愛你,可惜,你不知道,初夏」
猛喝著酒,江雨默手里的瓶子慢慢從滿的變為空的,再由空的變成滿的,周而復始,他就這樣一路喝著酒,一路買著酒。
「買酒。」他丟下錢便走,甚至忘記了還要找錢,似乎今晚他對別人說過的就只有這兩個字,「買酒。」
他穿行于帝都市的街街巷巷,如一個游魂一般,只怕真正的鬼魂見到他都要落荒而逃,因為他的苦惱足已讓一百只鬼再死一百次。
他苦笑著,大聲地質問著︰「為什麼是他?你為什麼會選擇他?告訴我!告訴我!命運是這樣抉擇的嗎?初夏,你為什麼會選擇他,而不是我」
星星點點的燈光從每家每戶的窗口折射出來,他羨慕地看了好半天,卻發覺別人的幸福看得再久也不會跑到自己身上。
江雨默漫無目的地游蕩在大街小巷,天一點一點亮起來,他仰起頭看著湛藍色的天空,自己竟然走了一整夜,原來夜也並不長,原來它短的不足以釋放他所有的悲傷。
他本能地走著,抬起頭卻發覺自己竟然站在樂團門口,他微微搖晃著想,也許這里可以讓自己暫時地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自己的身體和那顆心,因為它的上面被一個叫初夏的女孩子重重地擊打過,它可憐地破了一個大大的洞,咕嚕咕嚕地淌出鮮紅的血。
他想,也許有一天我會血盡人亡,可她卻不知道,也許直到最後,她都不會知道,因為她的世界里沒有我的存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沒有我江雨默的位置。
他跌跌撞撞地走進去,排練廳的大門意外地開啟著,他推開門向前走,里面寂靜的可怕,他卻自得其樂一般,也許這黑暗里的寂寥便是自己最好的伙伴,因為他害怕喧鬧,害怕偽裝的笑容會更加刺痛他的心。
輕輕地走著,突然他听見隱隱的抽泣聲,驚訝地停下腳步,卻又似乎沒了動靜,他動動唇角,也許,這便是我心里的聲音,這便是我心中的悲鳴。
點亮了舞台上的一束燈光,他才突然發現,那大大的舞台上一個女孩子抱膝坐在那里,她的頭寂寞地低垂著,就像是《天鵝湖》里失去了心愛王子的奧杰塔,傷痛深深地刻畫在她的背影里,直到她慢慢地抬起頭,江雨默才驚呼出來︰「你怎麼哭了?」
白茉莉也沒有想到江雨默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她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靜靜地留在他最為美好的地方,而那里無疑就是舞台。
他最極致的魅力與才情都點燃在這個帶有魔法的地方,在這里,他如天神一般,散發著獨特的光芒,在這里,他的輝煌無人能及。
江雨默迷茫地看著眼前女孩子的淚,他慢慢地蹲下來,他醉的看不真她,她的樣子慢慢地模糊起來,掛在她腮邊的淚就如同三月里朦朧的小雨柔化了人的心腸。
她勉強沖他笑著,他卻恍惚地把她看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樣子,他忍不住抬起手,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他帶著醉意也帶著柔情對她說︰「別哭,我會心疼。」
白茉莉愣在那,所有的委屈都頃刻化為泡影,她猛地撲進男人的懷里,肆意地將滿是淚滴和鼻涕的小臉蹭在男人帶著龍舌蘭味道的襯衫上。
她的臉慢慢地抬起,柔軟的唇主動地貼近男人的臉。
江雨默就在一片暈眩中接受著他誤會了的吻,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世界就只剩下他懷中的女人,心里念著那個魂牽夢縈的名字,初夏,我的小初夏一遍又一遍。
他突然痴狂地回吻著懷里的女人,仿佛在洗刷著上一次自己的愚蠢,所有的君子作為都像是可笑的束縛,如今女人溫暖的身體才是最真實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心里無法釋懷的女子,現今就窩在自己的懷中,暖玉在懷,做一回趁人之危的小人又有何妨?
他狂野的舉動幾乎嚇到了茉莉,而她卻垂下頭,略帶著欣喜,略帶著迷茫,她迎接著男人激烈的熱吻,他嘴里強烈的酒精味道更像是一把炙熱的火焰瞬間燃燒在這兩個寂寞的男女之間。
他的手不老實地伸進她的襯衣里,茉莉不由得一顫,男人滾燙的手指輕輕地探進她的內衣,她嬌柔的蓓蕾被他肆意地揉搓著,她混亂地听到他一聲聲難以抑制的喘息,她閉上眼,寂靜里傳來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響,而這也代表了一切的開始。
**的氣息悄然而至,而茉莉卻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江雨默眼里的一個幻像,是他心中女人的一個替身。
有時候,也許孤獨地愛一個人是可憐的,可是,被當作替身的愛卻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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