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瑾瑜出現在咖啡廳的時候,女人依舊掉著眼淚,他眉頭皺皺,這女人真是麻煩,默默走過去俯身坐下,然後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珠,他嘆著氣無奈地說︰「你還真是執著,不就是剛剛把你忘記了嗎?至于這麼半天都在哭嗎?」
初夏猛地抬起眼,她惶恐如小鹿的眼神彌漫在水霧之中,帶著令人窒息的心碎。文字首發
女人這輕輕的一瞥冷不防地襲擊著歐瑾瑜,他胸口頓覺微微一顫,嘴里卻說︰「好了,我最討厭女人沒完沒了的。」
初夏這才哽咽著說︰「不是,是因為茉莉。」
茉莉?還玫瑰呢?歐瑾瑜不經意地說︰「那是什麼東西?」
初夏蹙著眉糾正道︰「那不是東西,那是人。」
「哦,那又怎樣?」男人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從附中開始就在一起的朋友,是無論什麼情況都會陪在我身邊的朋友,是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對我說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人,是」
她更加抽泣起來,因為她想說,是一個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地言笑,不會再為她打抱不平充當正義女俠的人。
茉莉是那樣偶然地進入了她的生活,偏又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甚至不帶有一絲的留戀,她哭泣著她的茉莉,也似乎是在哭泣著所有過往的歲月,因為她知道,逝去的怕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歐瑾瑜第一次听她說起自己的事,好像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的交流就僅限于床第之間,仿佛他們齷齪的只剩下肢體語言,他們就像是成年的獸困在**的籠中,只在彼此的身體上獲取自己渴望的那一丁點可憐的暖,卻從未想過停下那荒誕的腳步,靜靜地聆听彼此心里的聲音。
心里的聲音?他一愣,什麼時候自己會這樣在意一個女人心里在想什麼,他故意不去細細地琢磨,仿佛潛藏在暗處的答案會吞噬了自己一樣,他只是淺淡地問︰「你這個朋友怎麼了?」
「她,她不理我了。」
他覺得女人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敘述著她和小伙伴之間的嫌隙,比如誰誰誰搶了我的玩具,而誰誰誰又吃了我的棒棒糖,而後突然發覺自己竟像個白痴一般听著女人嘮叨這些無用的東西。
他身子向前傾斜著,向她靠近了許多,問︰「難道你們是未成年嗎?能不能不那麼幼稚?好吧,你就說說她為什麼不理你。」
女人卻像是被堵住了嘴巴,好半天才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起來。
歐瑾瑜雙手環抱在胸前,最後才在她混亂無序的敘述中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這麼說,這個女人喜歡江雨默?」他問。
她一愣,這個名字他倒記得清楚,隨即點點頭,算是回答。
他俊朗的容顏輕輕地掃過一絲陰霾,卻很快消逝掉它的影子,嘴角刻意擺出最為優美的弧度,他的態度曖昧叢生,他的聲音充滿誘惑,而他的眼卻射出最冷漠的光,「你覺得自己很成功吧?好朋友喜歡的男人都可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是不是這種感覺特別美妙啊?你擺下的陷阱還有多少?還是,你就偏愛這種橫刀奪愛的感覺?用誘惑的手段從別人手中搶過來是不是特別刺激?」說著,他突然用手指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
初夏被迫仰起頭,這就是他對我的評價嗎?驚訝地听著男人的結論,他的話似乎就像是一場無情的宣判一樣,根本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他收斂起嘴邊的笑,開口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看來,你連兔子都不如。」
她的淚凝滯在臉頰上,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卻在那冰冷刺骨的溫度下,被他生生地甩開,他冷笑著對她說︰「你看你又在使用你的招數了,看來我還小看你了,像你這樣外表看似簡單的女人也許是最可怕的。」
「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又不是你的江大師,我不吃這一套。」歐瑾瑜冷漠地站起身,他態度上的驟變就像是陰晴不定的天氣,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而現在卻憂愁地飄著細雨。
他回過身,乜斜著看她,說︰「怎麼,還要我抱你起來嗎?」
初夏害怕地站起身,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的震怒,卻順從地站起身隨著他走出去。
歐瑾瑜靜靜地走上車,低頭發動引擎,女人還傻愣愣地站在細雨里,輕柔的雨絲飄灑在她海藻般柔軟的發上,雨絲慢慢將它們變成水里最誘惑的植物,絲絲縷縷地糾纏著某人的心,他胸口微微一疼,隨即卻衍化為更加暴躁的情緒,他拉下車窗,沖她吼著︰「你還站在那干嘛?」
初夏慌忙地打開車門,卻一頭撞在上面,她疼得一咧嘴,男人卻只是漠然地輕輕一哼,不等她坐穩系上安全帶,車子便飛馳起來。
他的人沉默著,只有轟鳴的引擎聲泄露著他心底的秘密,那是最簡單、最原始的憤怒,無關驕傲,無關**,就只是男人最為本能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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