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婚︰冷總裁的出逃妻 第119章 我只是過客

作者 ︰ 叫我如何不想他

天台總是對著那熟悉的一小塊天,周圍錯落的建築將天空其他的部分堵得嚴嚴實實的,就只留下那井口大的一片空白,孔武仰望著那可憐的一抹藍色,覺得自己真的成了那井底之蛙,怎麼跳也跳不出去。文字首發

他的胳膊在天台的邊緣一撐,矯健地縱身一躍,便坐在上面,雙腿懸空在樓的外面,這是他與自由接近的最好方式,也只有此刻他才覺得輕松,才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松弛下來。

他徐徐地呼吸著有些淡淡青草香的空氣,閉上眼,身子微微向前傾斜著,直到危險的邊緣才停下來,這種刺激的感覺他竟是如此的貪戀,甚至他想,也許他自己是那樣地渴望死亡,因為,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完滿,可他卻缺乏殺掉自己的勇氣,他不知心中的眷戀是什麼,卻總有一種蠢蠢欲動的**在心里的某個地方緩緩地生長,它帶著一絲光亮停留在遠方,向他誘惑地揮著手。

有好多次,阿寶看見他這樣危險的動作都會害怕地尖叫著說︰「孔武,你個死鬼,你也不怕摔死?早晚有一天,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還不把你摔成肉餅,到時我可不給你收尸。」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看著她罵他,他知道她只是牙尖嘴利而已,其實她的心很軟,她是在意他才會這樣的大呼小叫,他在她生活里的位置他再清楚不過了,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是他們這種漂泊多年的人所珍惜的唯一東西。

他與她,是唇,是齒,這種唇齒相依,成為了一種本能,無關愛的多與少,就只是一種天生的依賴,又或者說她是他這輩子注定不能舍棄的責任,如同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她傻傻地對他說︰「大哥,要不要耍一下?價錢很公道的。」

他笑著搖搖頭,剛走過去便听見她低聲咒罵著。

他也不介意,繼續向前走,卻突然听見身後女人的驚叫聲,那動靜慘烈得像是扒皮拆骨一般,他轉過身去看,卻不知道,這一個轉身給他帶來的卻是永生的改變。

他看見女人的頭發被一個男人牢牢地抓著,臉蛋上紅紅的掌印分外地明顯,她嘴角掛著血,卻仍舊卑微地低著身子說︰「勇哥,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求您饒過我這次吧!就這一次!」

「饒過你?」那個被稱作勇哥的男人叫囂著,「饒了你,我以後還怎麼管別人?你以為你是誰?還敢挑客人?你還真當自己是良家婦女呢?真他媽笑話!」

「不是的,不是的,那個客人真的是有問題,他每次都打人,所以」女人解釋著,身上卻多了許多新的傷痕,女人痛苦地哀嚎著,可男人肆意的拳腳依舊落下來,似乎並不在意她是個女人,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拿她當人看。

孔武有些看不過眼了,忍不住上前說︰「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大勇先是一愣,過後嘻嘻哈哈地說︰「這是哪根蔥,哪根蒜啊?你活得不耐煩了?敢管老子的閑事?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誰!你是想斷手呢?還是想斷腳呢?」

大勇話未說完便使了一個眼色,早有一個人偷襲過來,孔武卻不動聲色地一掐那人的肩胛,將他的胳膊順勢地一轉,凜聲道︰「你是想要我斷了他的手還是腳?」說著,腳在那人的膝蓋上狠狠地一磕,那人便疼得嘰里呱啦的怪叫起來。

大勇沒料到孔武身手這樣利落,一下子愣在那里,還不等他說話,便有人在身後拍著掌大笑著說︰「好身手,兄弟貴姓?」

那便是他第一次見到大飛,孔武眯起眼,細細地回憶著那天的情形,似乎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他多管了阿寶的閑事,無故招惹上了大飛一伙人,隨後他竟然成了大飛的左膀右臂,而阿寶也這樣不明不白地跟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忽略了阿寶看自己時是怎樣感激和仰慕的眼神,他只記得自己只對她說了一句話︰「你叫什麼?」

「阿寶。」她靦腆地回著,竟然紅了臉,雖然她是個地地道道的風塵女子,可卻在看見孔武的一刻,臉頰發熱。

其實,直到今天他也從未對阿寶說過一句喜歡,他甚至忘了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究竟是什麼樣子,即使他們生活在一起多年,即使他們做著所有男女間該做的事。

事後她濕漉漉的身體就靠在自己的胸前,綿軟而白女敕,可她在他的心里仍然是模糊的,他就只記得初見她時那張白白的臉上,一雙眼眸彎著,對他似笑非笑的,那種淡淡的笑容看得他心暖,一笑傾心,後來的日子里,他也會在恍惚間去看阿寶的眼楮,可是卻又似乎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直到那天,他落魄地接受了一個女人善意的幫助,他領著那個初次相識的女人一路狂奔,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自己粗糙的掌心里化作了一汪柔化他心胸的水流,他竟然覺得有些呼吸急促,即使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跑多遠,也知道自己的體力不至于如此的不堪,可心髒異常的跳動,卻是那樣的明顯,它咚咚地響在耳邊,無視著他的慌亂。

在那危急萬分,尖刀落下的時刻,他莫名其妙的擋在了她的身前,倒下的瞬間她叫著他的名字「孔武,孔武」聲音柔和,很好听,他笑著。

她的瞳仁里裝滿了他,他猝然間心碎了一地,因為,她的樣子和他記憶中杜撰出的阿寶是那樣的相似,他這才想起了在飯桌上他凝望她時,她嘟著嘴說︰「沒見過美女?」

他多想說,沒見過,因為她月牙一般彎著的眼眸便是他夢中影畫出的樣子,是他心中的阿寶,可是他沒想到,她竟會是他的女人,他只是記住了她的名字,初夏,初夏,他在心里默默地念著。

他以為那獄中的五年,他已經償還了大飛的知遇之恩,也替阿寶還下了她欠的巨額賭債,他想,他不過是個替罪羊,可他卻忘了在那個人眼中,自己是在法律意義上綁架他未遂的人。

即使他只是偶然出現在他的生活里,即使他根本無意與他有什麼牽扯,更不用說是刻意接近他,傷害他,可是這僅僅是他的想法,他不是他,他不是有錢人。

在他的印象里,有錢人都是惜命且刻薄的,所以當他剛剛從醫院走出來,便遇見了第一撥奉命追殺他的人,奉命,奉他的命,那個人的名字叫歐瑾瑜。

他倉皇地逃過一次又一次的圍捕,高高的牆擋在面前,不翻過去便會葬身于此,每一次他都會想,也許就是今天,也許死亡的日期就是今天。

他迅速地攀爬到上面,牆頭上排列著的玻璃碎片就那樣深深淺淺地扎進他的掌心,可他卻不能吭一聲,哪怕只是一個短暫的痛苦時間,他都沒有,他知道,他只能跑,不能耽擱一分鐘。

他還記得那一天,他突然見到一個自稱姓吳的男人,他說︰「既然歐瑾瑜這樣追殺你,你不如找個靠山吧,我想,你還是重新回到大飛身邊的好,這樣不但安全,我們還會給你一筆錢,不過你需要替我們聯絡上大飛這條線。」

他沒有答應他,因為他知道他不姓吳,他在那人遞出名片的一剎便快速地掃了一眼他的名片夾,一個姓吳的人怎會揣著那麼多名字叫陳旭平的人的名片?

他悄悄地跟隨著那個人,當他看到那個公司招牌時,他更加疑惑了,歐氏?這個人為歐瑾瑜做事卻在後面拆他的台?

他輕哼了一聲,這是他們之間的勾斗,他不想糾纏在里面。

可是,一切都不由著他的心願,當他看見阿寶美美地數著那些帶有罪惡交易的鈔票時,他便知道,她接受了那個人的錢財,也替他作下了選擇,他再一次無法改變命運的捉弄。

他再一次回到了大飛的身邊,再一次過起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他也更加得到了大飛的賞識,他成了除了大飛以外這個幫派里舉足輕重的人物,大家會尊稱他為瞎子哥。

他認命了,他想,也許注定一輩子自己都是一個黑社會,他想,就這樣下去吧,直到死亡。

他縱情地擁著阿寶,他所有的顫栗,所有的憤恨全部發泄在女人的身上,卻在那釋放快感的一刻看見了那張臉,那張縈繞在夢中的臉,她的臉。

他再一次見到了她,可他沒想到這一次的見面竟會是這樣殘忍的局面,她像是柔弱的花朵即將凋零在自己的眼前,而他卻不敢上前,他不是怕,而是擔心他每一個細小的舉動都會使她更加的危險,他裝作不認識她,他狠狠地將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即使自己的心比她更疼。

但他唯一的信念便是,救她,他把她像是小鳥一樣地揪出門外,他無力保護另外一個女孩,他不得不承認,如果只能救一個人,他只能選擇她,他不是君子,他不會舍棄自己在意的東西去成就什麼狗屁美名。

他靜靜擁著她的瞬間,他才發覺他的整個世界終于完整了,可惜,這不過只是一場短暫的皈依。

他旁觀著姓歐的男人將她護在懷里,他才明白,自己終究還是要退去,因為,自己只是一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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