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婚︰冷總裁的出逃妻 第210章 為什麼勝利都不快樂?

作者 ︰ 叫我如何不想他

江南公路建設案歐氏還是輸了,只是歐瑾瑜不會想到這一次他竟然輸在了自己的女人手里。文字首發

瓔園。

歐瑾瑜已經坐在長椅上很久了,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幾個小時,這些天他來瓔園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超過了這些年的總和。

他來了也不做什麼,就是找一個地方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這個家他從前很討厭,現在卻發覺越來越眷戀。

偶爾他會遇見打完高爾夫回來的歐瑞祥,有一次他竟意外地揉著早已成年的兒子的頭發說︰「失敗也沒那麼可怕,不要緊。」

歐瑾瑜的頭發很軟,柔軟的程度不亞于女孩子的頭發,人們常說頭發軟的人心也軟,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會相信,他這個兒子其實比一切人都要善良,都要脆弱,表面堅硬的殼一旦碎了,里面柔軟的部分便失去了偽裝多時的保護,輕輕的一個觸踫,他便會傷得體無完膚。

歐瑾瑜坐在那,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用手掌遮擋著耀眼的陽光,他仰起頭,看著光線在自己的指縫間擴大又縮小,執著地凝望,他明明知道後果,可還是固執地堅持,直到眼楮酸澀得無法忍受才調轉了方向,他不會哭,歐瑾瑜絕不哭。

「叔叔。」小雲朵躲在高大的法國梧桐後面,滄桑的樹干上有著它歲月的年輪,而那個幼小的身軀在它的身後便顯得更加稚女敕。

歐瑾瑜朝她招招手,那張剛剛還帶著怯意的小臉瞬間便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笑得純粹無比。

小雲朵一蹦一跳地跑過來,她如今是歐宅的常客,這的每一個人都喜歡她,慈祥的爺爺,有著美麗容貌卻刻板至極的女乃女乃,還有一個公主一般的姍姍阿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最最喜歡的還是這個漂亮叔叔。

這些天她看見他每天都靜靜地坐在這愣神,她便躲在後面偷偷地看他,他沒有一次發現她,就好像他們是在玩捉迷藏的游戲,她始終是那個贏家,頭開始的幾天她還會沾沾自喜,因為那麼聰明漂亮的的叔叔都沒有發現她,這就說明她更聰明、更漂亮。

可是當她發現他總是失神地望著某個地方,仿佛那里面有什麼他在意的東西,或許那里藏在他的秘密。

他有時也會盯著手機看,手指比劃著,猶猶豫豫的樣子,她才明白他不是不能發現她,而是他根本沒有注意她存不存在,她心里便突然酸酸的,她太小了,根本無法知道那種難以平復的酸楚叫做失落。

今天,她再也不想躲著了,她想讓他看到,她喜歡他看著自己,她也想念他的懷抱,那是迄今為止她記憶中最溫暖的懷抱。

「你不開心嗎?」她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撫模著歐瑾瑜皺起的眉頭,「你不開心我會難過。」

歐瑾瑜突然心頭一暖,她居然成了唯一一個會為他難過的人,他突然抓起那只胖乎乎如蓮藕一般的手臂,輕輕地吻著她的掌心。

他的胡子扎著小雲朵的手心,像是毛毛蟲爬來爬去,她縮起小手咯咯地笑著,隨後很自然地坐進他的懷里,小手勾著他的脖子,兩條腿不老實地前後搖晃著。

她把頭倚在他的肩膀上,用最膩人的聲調說︰「我最喜歡你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叔叔還是爸爸。」

歐瑾瑜緊緊地摟住她,她弱小的身軀和他寬闊的胸膛根本不成正比,可是他卻覺得此刻支撐住他的竟然是這個孩子,此時他才明白他多麼需要家的感覺,一個完整的家的感覺,那是童年時歐瑞祥和楚雲霓不曾給與他的,那是成年後初夏拒絕給與他的。

他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沉著聲調說︰「叫爸爸。」

「你說什麼?」孩子被他的話嚇到了。

「只有我們倆的時候可以叫我爸爸。」他鄙視著自己的懦弱,他就像是騙小紅帽的大灰狼,欺騙著小女孩的善良,來換取自己貪戀的溫暖。

「真的?」小雲朵似乎並不在意,她不覺得這是一個不劃算的交易,沒有別人的時候,只有他們倆的時候,她也能有爸爸了。

她的眼楮里閃耀著亮光,她重重地吻在歐瑾瑜的臉上,「爸爸,爸爸,爸爸」

她一直一直重復著這兩個字,直到自己累的在歐瑾瑜的懷里睡著,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稱呼對她有多麼的重要,對于一個失去了太多東西的孩子來說,這一聲爸爸意味著一種真正的完滿,從此,她殘缺的世界里再也沒有遺憾了。

歐瑾瑜抱著小雲朵,看著她帶著笑意睡去,他不知為什麼會很想初夏,他很想告訴她幸福其實也可以很簡單,他突然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她的孩子,他和她共同的孩子。

信息在手下變了又變,猶豫了好久他都沒有發出去,到最後,他還是把「我想你」三個字換成了「在哪里?」

信息終于發出去了,他等待著她的回復,甚至猜測著她回話時的口氣,可是他得到的只是沉默,什麼都沒有,直到保姆抱走沉睡在他懷里很久的小雲朵,直到太陽漸漸西沉,三小時零二十八分鐘,他等來的只有沙沙的風聲。

他想,也許她的手機沒有開,他試著撥通電話,可電話卻通了,鈴聲響過一下他迅速地掛斷,他寧願它不通,寧願它是關閉的。

她在做什麼?有沒有吃飯?他瘋了一樣想著這些幼稚的問題。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發信息給自己問他在干什麼,還有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她問了,他卻不回答,她似乎也不介意,然後還會自顧自地告訴他她在做什麼,吃什麼,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她會說︰「歐瑾瑜,我學會了做草莓汁,味道很不錯,你早些回來,我做給你喝。」

「歐瑾瑜,我剛剛看了一部電影,是個喜劇,可是我卻從頭哭到尾。」

「歐瑾瑜,我才發現coach的商標非常剽竊愛馬仕馬車標的靈感。」

他當時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為什麼一定要回信息,那不過是女孩子無聊時候的把戲,可是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原來不回信息會讓那個等待的人如此如此的不安。

信息發出的那刻,初夏正在和黃恩澤推杯換盞,她微笑著說聲不好意思,拿起手機低頭看著,上面顯示的號碼她很熟悉,可是內容卻很令她意外,他從不會問她在哪里,他從不會關心她,她的笑僵住唇邊。

之後的酒席便成了夢里的戲,一切都變得寡然無味,她的笑容依舊,甚至豪爽地喝下黃恩澤敬的每一杯酒,她談吐得體,不乏風趣幽默,逗笑了席間的每一個人,黃恩澤說她是巾幗不讓須眉,黃夫人夸她蕙質蘭心,她笑笑,她哪里是蕙質蘭心,根本就是外強中干。

回去的途中,江雨默把車開得很穩,她沒問這是去哪,他做事她一向放心,因為他從不會害她,他沉默,她便也相陪,直到那一聲試探的鈴聲響起。

她揉著太陽穴,听見江雨默問︰「頭疼?」

「嗯。」她回著,並不隱瞞。

「知道頭疼,以後就不要喝那麼多酒。」

「江雨默,是你告訴我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歐瑾瑜,這就是你的江湖嗎?這就是你平素過得日子嗎?

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又看了那個信息,她在哪里?在飯店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同差一點就要和他合作的人喝酒談天?在別人欣賞仰慕的眼神中享受著勝利的喜悅?在盤算著下一步還要怎樣不擇手段地奪取一切的利益?

cd里正播放著《阿依達》,她索性回︰「在听歌劇《阿依達》」

本是敷衍的回答,她沒指望他會回復,可他卻意外地問︰「精彩嗎?」

「是,正听到第二幕第二場《凱旋進行曲》,達拉米斯得勝歸來。」恰巧,她初夏今天也是得勝凱旋。

「據我所知,這部歌劇的結局並不好。」歐瑾瑜近乎在沒話找話。

「沒錯,徹頭徹尾的悲劇。」

她的頭被他攪得更疼了。

多麼可笑,他們竟然在這里討論著別人的故事,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哪怕她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更改,哪怕她手中此時正緊緊握著她打敗他的證據,那份江南公路的合約書。

她把手遮在臉上,故意打開車窗,風吹進來,淚很快就干了,臉卻更加的難受,她突然不夠自信地想,為什麼她並不快樂?在戰勝他的這一刻,她以為她會歡笑雀躍,可是沒有,她贏得了她想要的東西,卻遠沒有意想中的歡愉。

手機上的信息還在,她一條條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她的手指按在刪除鍵上,那個確定她按的很吃力,就像是手上壓了一座大山,歐瑾瑜,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已經下定決心,已經慢慢後退,已經慢慢離開你的時候,你卻這樣突然向前邁進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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