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進了皇朝一樓,
迷離的音樂,閃爍的燈光,狂舞的人群,皇朝酒吧的夜景詭譎得讓顧落有種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覺。
「你可來了,顧落你可來了,都急死我了!」一個穿著酒吧套裝的女孩子一看到顧落,就嬌嬌媚媚地跑了過來拉住她。
「沒晚吧?程程,」顧落問著女孩。
程程,是,這個女孩子叫馮程程,不是上海灘里的愛著許文強的馮程程,而是顧落的同班同學馮程程,一個一直都在皇朝勤工儉學,專門往包廂里端送酒水的公主,她在酒吧的收入一方面是推銷出去的各種酒的提成,另一方面便是客人賞的小費。
酒吧,特別是上檔次的酒吧,有錢人多,容易撈。馮程程嘴甜,會來事兒,每晚的收入拿得比出台的小姐並不少。
馮程程帶著顧落到了三樓,來到了一個化著精致的妝、面容嬌美的三十多歲的女子面前。
「容姐,顧落來了!」
顧落笑了笑,也隨聲喊著,「容姐!」
女子上下打量著顧落,「顧落,你在皇朝也培訓一周了,人看著也夠機靈,今天是你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就去‘天一閣’試試吧!」
馮程程的眼楮不由自主的睜大,看來,長的漂亮就是資本。
天一閣是皇朝最大的包廂,來的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貴公子,出手極其大方。顧落第一天竟然就能去天一閣,在馮程程看來,完全是因為顧落長得漂亮的緣故。
「謝謝容姐!」顧落不知道這些,很自然的道了謝。
顧落默默的走在馮程程的後面,不停地用手往下抻著剛剛換上的酒吧的工作服,裙子太短了,才到大腿根部,太容易走光了。
長長地走廊,總會有那麼幾個包廂的門掩得不嚴實,甚至完全敞開著,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畫面,想不看卻避不開。
顧落的頭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到了‘天一閣’包廂門口,馮程程把酒盤遞到顧落手里,言語提醒著。
「顧落,雖然服務員不和客人做那個,但有時候也難免會有一些肢體的接觸,別得罪人,都是貴客,嘴甜著點,沒虧吃!」
顧落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端著酒盤進了包廂。
大包廂裝修的金碧輝煌,華麗如斯,絕對配得上‘**,奢侈!’這四個字。
十幾個男男女女的坐了一圈,顧落匆匆掃了一眼,其中有一對男女早已經交纏在一起了。男人摟著女人柔細的腰,女人則恨不得骨頭都變軟了,整個攤在男人懷里,耳鬢廝磨,曖昧無處不在,
顧落頓時覺得心跳有些加速,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糜爛的場景。
顧落將包廂的門關上,低著頭,走了幾步,然後半跪在地毯上,將端著的酒盤放到茶幾上。顧落拿著大杯子慢慢倒著酒,還勉強算做熟練的勾兌著,必定在這兒也學了幾天調酒!
顧落給每個人倒好了酒,
「服務員,你這酒……」听到聲音,顧落微一抬頭,臉上就被上方噴出來的一口酒逮了個正著。
顧落看著上方的人,抹了一下濕漉漉臉,都是酒味。
米諾指著自己的喉嚨,咳嗽著說︰「對不起!這酒的味道太沖了!嗆著了!」
顧落使勁掐了掐掌心,感覺像吞了髒東西一樣膈應,呼吸甚至都有點不通暢。
她當然知道米諾故意的成分百分之一百。
她沒想到在這間包廂里會踫到米諾!看米諾身邊那個男子痴迷的眼神和殷勤的勁頭,顧落大概也能猜出幾分,似乎米諾正在被男孩子追捧!
「真的是一時沒忍住,服務員,你別介意哈!」米諾緊盯著顧落,臉上蕩漾著一抹肆意嘲諷的笑容,在顧落面前,高高在上的的感覺真的很爽!「酒我喝不了,你給我弄杯果汁吧!」
顧落咬著唇,沒說話,轉身出了包廂。
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顧落將冷水撲到了臉上,閉著眼楮,對著鏡子吸了幾口氣,暗自寬慰著自己,不生氣,就當那是一只討厭的蒼蠅,顧落,你已經被生活打磨得如鋼如鐵,什麼都無所謂,不是嗎?
「你都淪落到來娛樂場所賣笑了?」
听到聲音,顧落睜開眼楮,鏡子里,米諾在笑,笑得很放肆,嘴張得很大。
顧落哼了一聲,抬腳就走,根本不打算理會她!
米諾倚著牆,「沒教養,見了人都不打招呼,」
顧落驟然停下,回頭瞪著她。
「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米諾依舊在笑,抬起的右手,輕抿了一下滑到耳邊的發絲,一只銀白色的手鏈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滑動著,
顧落心里像堵了個石頭,那手鏈她曾在櫃台看到過,那手鏈絕對是末尾帶著很多零的奢侈品。
「顧落,爸爸不給你錢了,你沒錢花是吧?」米諾的語速很慢,而且氣勢十足,「不如這樣,你求我兩句,跟我說幾句好听的,你把我哄高興了,我就替你向爸爸求求情,讓他多少給你點。」
顧落只是看著,然後她笑了,那笑絕對是嘲笑。
「你真是病的不輕!」
米諾一把抓住她,抬著自己的下巴,
「顧落,你傲什麼傲,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就是搶了你所有的東西,你的爸爸,你的家!你能把我怎麼樣?切,怪誰?怪就怪你沒投胎到有錢的人家。誰知道你媽媽跟那個野男人生的你,還有你弟弟,都是不知道爹在哪的野種……」
「啪……」顧落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指尖都用力到泛白發疼。
米諾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捂著臉,半響才回過神來,她又怎麼可能吃這樣的虧呢?
米諾揚起手臂對著顧落面門就揮了過來。
「顧落,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顧落一伸手便死死扣住著米諾的手腕,死瞪著米諾,那架勢,就仿佛只要米諾再敢說一句不中听的話,她就會撲上去和米諾拼命。
米諾咬著牙,顧落不顧一切的那種狠勁,她曾經見識過,至今她的眉骨上還留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就現在,米諾真的對顧落有些不敢太過放肆,有心存忌憚。
「顧落,在這里張牙舞爪算什麼,一點素質都沒有,你不要臉,我還要,你狠,我記下了!」米諾氣哼哼的甩開顧落的手,理了理頭發,邁開步子走了,
……
再次進了包廂,顧落依舊安靜的給包廂里的男男女女倒著酒。
包廂里葷段子不斷,顧落始終低著頭,就當做什麼都沒听見。
「酒調的不錯。」有個男人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看著顧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