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發情!」顧落盯著唐一栗,聲音不大卻是透著隱忍的火氣。
唐一栗眼中的怒火在瞳仁里清晰的跳躍著,逼視著顧落,瞧了幾秒,突然擒住她的下巴,冒出一句,「和他做了沒?」
「什麼?」顧落被他的話弄得有些莫名,
唐一栗咬著牙,不懂?故意跟他裝是吧?
額頭的青筋蹦蹦的直跳,唐一栗忍著火氣,「我問你,和他做了沒有?」
「……」顧落突然抿唇笑了起來,
唐一栗瞪著她,「說話,到底做沒做?」
顧落聳聳肩,看著唐一栗,笑得一點都不知道節約,兩排整齊的白白的小牙幾乎全都露了出來,
「唐一栗跟你不相干吧,做了又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顧落不輕不淡的一句話,卻撞了槍口。
立時,唐一栗那種陰沉的狂躁表情到了讓人害怕的地步,眉毛擰到了一起,臉上的肉繃著,幾乎接近血管爆裂,就仿佛要毀掉一切似的。
「你們都做過什麼?」唐一栗恨得那絕對是一個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頭俯下,貼近顧落,「你們撫模、擁抱、接吻……然後,躺在一張床上做……他怎麼樣?強嗎?比得了我嗎?夠味,刺激嗎?能讓你盡興嗎?」
「下流!」顧落的笑再也裝不下去了,很直接揚手刮了唐一栗一巴掌。
「我下流,你呢?」唐一栗右手模著被顧落打了的臉,額頭上的青筋狂跳不已,突然心里就有了一秒鐘的沖動。
而沖動是魔鬼!唐一栗瞬間變成了魔鬼。
「顧落你別惡心我,你還覺得你自己有多干淨,別做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這樣只會讓人覺得更惡心。」唐一栗再次用力捏住顧落的下巴,指尖下的皮膚頓時血色全無,「這張臉,漂亮,確實有勾引男人的資本,顧落你是什麼樣的本質,內里是怎麼樣的齷齪,我比你更清楚,難道你忘了幾年前,就在這,你賣了你自己,那晚,你是不是很浪蕩,被弄得很舒服,美的浪jiao不止吧?是不是就跟在我身下浪jiao的時候一樣的?」
「你……」顧落臉唰一下白了,白的幾乎沒有丁點兒血色,在唐一栗的羞辱的話語中,已經哆嗦成一團。
唐一栗就像個劊子手一樣,拿著刀,在顧落的身體上,剝皮切肉,一刀一刀割下去,直至森森白骨,
疼,除了疼還是疼!
疼痛伴著血水,從骨頭深處 地往外冒。
「我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向來伶牙俐齒的嗎?」唐一栗瘋了一般竭斯底里,下一秒就有撲過來將她撕個粉碎的可能。「你們女人不是都有一種處女情節嗎?皇朝這個地方,你挺懷念的是不是?怎麼……別告訴我你忘了,顧落,為了要你記憶深刻,不如我也買你一次吧,就今天就在這兒,你開價,多少錢我都買,我要好好干你一回……」
「啪」的一聲,清脆,
顧落咬著牙硬撐著自己,拼出全力又一次揮了唐一栗一巴掌,
唐一栗沒躲閃,
紅紅的手掌印在他的面孔上緩緩地浮現出來。
唐一栗看著她,沒有動,和顧落依舊保持著貼近的距離,
他的眼中沒有別人,只有她暈黑的眸子一對,可那對暈黑的眸子里,清晰溢滿勃然的怒氣、怨恨和悲傷。
唐一栗頓時心肝都顫了,挖心挖肺的疼,
身上那份失控情緒瞬間褪去,唐一栗頭腦清醒了,他才覺察出自己心底深處突然涌現的那份恐慌、疼痛感來自何處。
在皇朝的一夜是顧落心里的一道口子,一直以來,他都是把她的傷口捂起來不讓人知道,
他一直都在幫她捂著的,可今天,卻也偏偏是他一手撕開她的傷疤,
她的多疼啊!
「打的那麼大勁兒,你手不疼……」唐一栗有些狼狽,話說了一半便垂了眼,他不能在揭開了她的傷疤之後,再去問她,你疼不疼?有多疼?
顧落一直瞪著他,瞪得唐一栗終于抬起來眼眸來看她,
她沒有動,他也沒有,
彼此的眸光,如同印記,沉積在內心深處,帶著硬生生的疼痛。
「你不是人!」顧落突然吼了一嗓子。
唐一栗依舊看著顧落,他恨不得現在拿把刀捅了他自己,他怎麼能那麼混賬?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渾蛋!」
「難道不是?」顧落臉色慘白,白的幾乎透明,眼楮卻是泛紅的,就仿佛有化不開的憤恨在里面。「就算我再破再爛也用不到你來提醒我!莫非你要我感激零涕你不嫌惡心、不嫌膈應,用了四年別人用過的髒東西、二手的破爛貨……」
顧落的話沒說完,突然就嘴上一疼,渾身一熱,用了兩秒鐘的時間,顧落的大腦才反應過來,她被他抱在了懷里啃咬,
唐一栗堵著她的嘴,抱的緊緊地,緊的就好像一松開,他和她就會落入難以收拾的局面。
顧落用力掙扎,唐一栗死命纏著她,他的全身上下都夾雜著緊張,他不敢松開,他們之間,彼此惡毒起來,口下沒邊,每多說一句,心里的傷口便深上一分。他真的不能在听到那些讓彼此痛苦不堪的話,
他們都太了解對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兩敗俱傷。
再繼續下去,也許他和她就真的完了。
「不許胡說,顧落,你是我唐一栗的女人,都死都是,知道不?」唐一栗壓著她的唇角,出口的聲音只余下懇切的哀求,「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一頁算是掀過去了好吧?你都跟我別扭好幾天了,回家,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