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天,廣褒的天空湛藍悠遠,張艷眯了眯眼,輕輕挪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左腿,靠在一棵大樹後面。
「為什麼呢?」張艷收回視線,輕輕的問自己。為什麼她的人生和夏玲的差了那麼多。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比她差的。
別人的眼光她不在乎,只要……
張艷模了模腿,此時感覺特別疼,想到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他對她露出的溫暖的笑容……
張艷的笑容有些苦澀,盡管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可是自己的努力在別人眼里卻是不被接受的,甚至于接近他都要借以各種理由,可是夏玲卻能夠名正言順的親近他,這是多麼不公平啊!
張艷想要放聲大哭,她好難過,為了追求心中的信念,她跋山涉水來這里,沈耀軍就是她唯一的支柱……可是如今,她的信念在一點一點崩潰,她其實很害怕,夏玲的到來正在將她的幻想一點點打碎……
如果沒有夏玲就好了……
如果沒有夏玲……張艷的表情怔了怔,手不自覺的抓了抓衣服下擺。
「張艷!」
「啊!」張艷正征呆著,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了她一跳。回頭一看,居然是那個周大明。張艷的眉頭皺了皺。
「啊?對,對不起,嚇到你了」大頭訕訕的放下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周大哥,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的?」張艷怪異的問到。
「哦,我是來看營長的,呃,我剛剛在醫院里沒看到你,沒想到你在這里」大頭憨憨的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我出來透透氣」張艷隨意的回答。
「哦,這樣啊」大頭撓了撓頭。
「那個,你腿還沒好,還是躺著好,別又受傷了」大頭看了眼張艷的腿關心的說到。
「沒什麼事,我自己曉得的」張艷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我,我以後會常來看你的,如果你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大頭頓了頓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不用了,周大哥,我沒什麼要幫忙的」張艷直接否決到。
「哦!」
張艷沒再說話,大頭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時氣氛有些凝固。
「周大哥,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回去了」張艷不想再和這個傻大個說下去了。
「哦,沒,有!」大頭支吾的說到。
「是有還是沒有啊?」張艷心里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有,我,我想」大頭臉上一陣發紅。
張艷皺了皺眉。
「這個,給你」大頭不說了,直接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之前他寶貝似的和平鴿,遞給張艷,滿眼期待。
張艷接過大頭手里東西,「這是什麼?」不就是彈殼麼!
「這是和平鴿」大頭開心的說到,沒注意張艷絲毫沒有波瀾的情緒。
「這是要送給我的?」張艷用眼神詢問。
「送給你的,我特意做的」大頭手抓了抓褲腿,語調有些緊張。
「謝謝」張艷看了看手中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嘛!
「那我先走了,待會連長要找我了」大頭說著不等張艷回答就飛奔著跑了。她接受了,是不是說明……大頭心頭一陣興奮。
他沒有看到……
「什麼破玩意兒啊!」張艷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嫌惡的甩手一丟就扔在了地上。轉身拄著拐杖也向醫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彈殼散落了開來,破碎的和平鴿靜靜的躺在鋪散著落葉的地上……
……
「大頭,怎麼去這麼久,掉茅坑里啦?」周正看著一陣風似的跑進來的大頭,打趣的說到。
「茅坑?」大頭一陣不明就里。
「不是去茅坑,那是去哪里去了這麼久?」周正調侃的問。
「呃,連長--」
「好了,你們也該回去了,也看過我,趕緊走吧」大頭還沒說話,就被自家營長打斷了。
沈耀軍開始趕人了。
「走就走唄!」周正吊兒郎當的站起來,把手搭在大頭的身上。
「那營長,我們走了啊」大頭規矩的和自家營長道別。
沈耀軍揮了揮手,示意知道了。
「嫂子再見」
「嫂子再見」
夏玲笑了笑,送兩人出去。
「嫂子不用送啦」周正勾著大頭的肩,朝夏玲揮了揮手。
夏玲站在醫院門口,點點頭,視線卻落在拄著拐杖朝這邊走來的張艷身上。夏玲凝神看過去,明顯的張艷恰好和兩人錯身走過。
……
周正正和大頭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他們這回可是走路過來的,沒開車,只能步行了。剛走出醫院不遠就看到走過來的女孩,周正腳步頓了下,沒啥表情的越過她,其實心里多少是有些鄙夷她的,因此他錯過了大頭看到女孩時的表情。
大頭沒想到剛出來又踫到張艷了,他看到張艷向他們這邊望了一眼,還對他們微微笑了一下。大頭的心里一陣心跳加速,眼楮一掠,落到她的手上,卻發現她的手里什麼都沒有。大頭的心里一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浮上心頭。
等張艷走過去的時候,「連長,那個,我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疼,想上廁所」大頭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說到。
「大頭,咋啦,你今天是不是吃壞肚子啦!」周正回過神來,听到大頭的話,趕緊關心的問。
「呃,應,應該是吧!連長,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上個廁所先,一會趕上你」大頭對著周正說到。
「那好吧,你快點啊,要不你等會再去拿點藥吃,我走的慢一點就是了」周正拍了拍大頭的肩膀,看到大頭點頭說知道,于是自個兒轉身走了。
……
大頭看到自家連長已經走遠了,轉身就朝剛才和張艷說話的樹底下跑去。
離樹一步遠的地方,大頭的腳步便定在那里不動了。
樹底下正靜靜的躺著前半個小時還在他懷里被他當寶貝的和平鴿,此時卻破碎的凌亂在落葉上。
大頭慢慢的蹲下來,輕輕的伸過手,將它小心的撿起來,一邊手一粒一粒的將散落的彈殼重新組裝上去……
一直泛著體溫的彈殼此刻那麼冰冷,大頭覺得眼楮有些不好使,因為他有點看不清哪里缺失了掉落的彈殼,怎麼安,都安不回去之前那麼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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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某艷是腫麼走的啊……(*^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