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謀略 第198章 南齊美人(7)

作者 ︰ 築夢者

阮妃在記扇子下的眼楮惡毒地朝楊朵朵一瞟,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是想掩也掩不住,一向自詡高貴看不起她美色侍人的嘉元公主如果有個做側室的女兒,那還是真有趣得緊。兼之她是女人,自然看得出這拓跋晏不愛楊朵朵,怕是連側室都沒她的份,就算成全了楊朵朵的心願,連夫婿的愛都沒有的女人想要過得好那是不可能的。

明禎帝的眼楮一亮,滿意地看了眼愛妃,這女人還是頗上道的,一向極能模清他的喜好,即使她這建議多半是想看嘉元母女的笑話,但建議還是頗有道理的。再者楊朵朵來向他求請婚旨的時候有一句話是打動了他的心,想要讓兒子真正認可他,認可大魏,就要讓他有歸屬感,讓他娶上一兩個大魏的女人是必須的,正妻之位給了南齊公主,再立上一兩個大魏的側室也無可厚非。

此時他自以為是地相著,遂滿意地模了模胡子,在袖下模了模阮妃女敕滑的小手,小聲道︰「回頭朕必定有賞。」

「臣妾不敢當,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本份。」阮妃狀似一臉嬌羞地道。

明禎帝捏了捏她的手,然後才抬起頭正要宣布圓了楊朵朵心願之時,觸及到拓跋晏看向他的冷冽的目光,他模阮妃的手就是一頓。

兒子的目光讓他一時間不敢直視,心里暗罵自己是老糊涂了,賜什麼女人給兒子都好,就不能是嘉元的女兒朵朵,即使他再疼朵朵,現在兒子才是心頭肉,不是嗎?

阮妃感覺到皇上的異樣,扇子半遮的臉狐疑地看向皇帝糾結的眉頭,皇上還有什麼為難的?想到自己听來的消息,臉上不顯,心頭已是轉了無數個念頭,到了唇邊的讒言又吞了回去。

李凰熙這回也看出明禎帝眼里的掙扎,眼角斜瞟了楊朵朵一眼,這目光恰好被楊朵朵捕捉到,只見後者嘴角一彎,眼眉上挑,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看來她還是小瞧了這個什麼嘉元公主的女兒了,原本她以為傳聞未必盡信,若明禎帝真的與妹妹感情甚篤,那麼楊朵朵至少能撈到一個縣主的封號,但是現實卻是她並沒有封號,人人都只是稱呼一句楊小姐,這就是她一直沒將她當成對手的原因所在,傳聞與現實不符。可是現在看到這新鮮出爐的公爹為難糾結的神情,她就知道傳聞是真的,嘉元公主是明禎帝最重視的妹妹,至于為何沒有給其子女尊重的封號,怕是另有原因。

楊朵朵看到李凰熙漸漸明悟的表情,嘴型一動,無聲道︰「別高興得太早,現在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我不會輕易認輸的,咱們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李凰熙沒跟這楊朵朵較勁,慢慢地收回目光,隨即凌利地看向她的丈夫,這兒不是她的大齊,她也只是人兒媳,她若不識趣自己親自上陣去鬧,那麼之前營造的優勢就會全部消失,她不能容許出現這樣的情況。

所以她能施壓的人物只有她的枕邊人,他是人家的兒子,出面說上幾句的話比她容易得多。

拓跋晏在心中暗暗叫苦,妻子的目光他不能視而不見,兩人現在的關系好不容易才破冰,是萬萬不能再鬧僵,況且讓他娶楊朵朵這太扯淡了,憋住心中的那股氣,希望這父皇不要讓他失望。

一時間,大殿一片安靜,明禎帝久久沒有發話,眾人都豎起耳朵怕漏過什麼話沒听到。

李凰熙的嘴角抿得更緊,隔空看向丈夫的目光更凜冽。

拓跋晏率先出聲打破這如死水一般的氣氛,「父皇,兒臣承蒙表妹的錯愛了,只是兒臣心有所屬,吾妻即是吾心頭所愛之人,表妹的愛慕恕表哥不能接受,讓表妹的一顆芳心錯付是表哥的不是,還請表妹見諒。」最後是轉頭看向楊朵朵,明白無誤地表達著自己的拒絕之意。

楊朵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皇舅還沒有發聲,他怎可如此直白地拒絕掉自己?眼里的淚水沿著粉腮劃下,「五表哥,你何必這樣說?我知道你受制于這個女人才會說這些,在回程的路上你不是這樣說的,花前月下,你說你此生與朵朵情深似篤……」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殿上大部分的男人心跳加快,大魏第一美人並不輸給李凰熙,五皇子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享齊人之福這才是男人的真本色,遂一部分男人暗暗指責拓跋晏辜負美人恩實屬愚蠢之極。

顛倒是非黑白想給他潑髒水?拓跋晏的眼楮微微一眯,原本他無意將過往的恩怨加諸在這表妹的身上,畢竟她不是當事人,一個大男人拿一個弱女子來出氣實則墮了男子的威名,只是現在這表妹的行事讓他心中的那桿天平慢慢地傾斜,這表妹太不識抬舉了,自己遞了階梯見好就收,不好嗎?

李凰熙听著楊朵朵編的瞎話,心里的火也躥了起來,這莫須有的事情她也能隨口就來?她的酥胸一起一伏的,看到丈夫嘴角冷冷地抿起,眼角又瞟了瞟神色不定的明禎帝,若丈夫的態度過于強硬,明禎帝的天平指不定要向哪邊擺?

不行,她不能這般任由楊朵朵胡扯下去,遂狠狠地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遂也淚眼朦朧,那絕美的哭相絲毫不亞于楊朵朵,就只許你哭裝柔軟?我也會。

只是她的心到底還是有幾分哀傷,為人兒媳甚艱難,果然與當人女兒的差了許多,若這事擱在南齊,她父皇早就讓人拉這不要臉的女人下去砍首了,哪會容許她當庭胡鬧?

「夫君,她說得是不是真的?」她舉袖半遮臉更顯得嬌柔,要趕跑丈夫身邊的阿貓阿狗,不能給人太強悍的感覺,不然就是佔著理兒也難討得好,八成外人還是要同情那些個會哭的阿貓阿狗。

她這一哭,目光又聚集到她身上,本來北魏人對于南齊女子都是有刻板印象的,只是之前李凰熙氣勢太盛,眾人沒能想起罷了,現在看到她也哭出來,頓時覺得這梨花帶雨的美人甚具美態,一時間哭得不夠美的楊朵朵反而落于下乘了。

更有一些正妻們想起了楊朵朵想要喧賓奪主的姿態,頓時就對其生出了惡感,女人天生對著侵入別人家庭的阿貓阿狗有著天生的敵意。

竊竊私語聲又響了,「吾觀之這南齊美人真可憐……楊小姐這奪人夫婿的舉動也太過于堂而皇之了……」別名叫不要臉,只是忌憚嘉元公主,所以沒敢說得過于難听。

「可不是?若是發生在我身上,必將其撕成碎片……」北魏女子的愛憎較分明,不乏有烈性之人說出這些話來。

楊朵朵豈能听不到?瞄了瞄那些口不擇言的貴婦,如霧般的雙眼暗含一抹警告。

拓跋晏听到妻子的話,正要回話安她的心,哪知李凰熙下一刻似慌張地看向一直作壁上觀的四皇子,「魯王,這一路上你都與我夫婦二人同行,你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也好解了我這弟媳的疑惑,我的丈夫是不是與這女子有染?」目光暗暗地看向丈夫示意他不要出聲。

據她這一路歸程的觀察,這拓跋淵是一直在追求楊朵朵的,所以現在要將楊朵朵的胡言亂語全抹去的只有一人的說辭最可靠,那就是拓跋淵,她在賭拓跋淵必定不樂見楊朵朵達成心願。

拓跋淵頓時集眾人的目光在一身,原本听到楊朵朵編的瞎話時,他是既氣憤又惱恨,這楊朵朵是打定主意非要嫁給拓跋晏嗎?

現在一听到李凰熙的問話,他胸腔中的那股氣也憋至極點,想到自己費盡了心思也不能讓這表妹青眼有加,這突然回國的五弟卻能坐擁娥皇女英,他會遂了他的心願才怪。

遂頭回沒經過三思即出列跪到三人身後,朝帝王行了一禮後才皺眉道︰「兒臣一路護送五弟夫婦回歸開陽,途中只見到五弟細心照顧身子有恙的五弟妹,而表妹卻是一路由侍女侍候呆在車上居多,實沒見到五弟單獨與表妹說過話……」

楊朵朵一臉青白之色看向拓跋淵,居然是他來壞自己的好事,遂狠聲道︰「你說謊,四表哥,我知道我一直拒絕你的求愛讓你懷恨在心,但你也不能如此斷我的姻緣,真真用心險惡,皇舅……」她轉頭欲朝舅父申冤。

拓跋晏搶先道︰「謝四哥證明五弟的清白,父皇,在回國的途中,吾妻為了救吾才會身體有損,兒臣的時間用來照顧她已是不暇,哪有什麼時間說些瞎話情挑表妹?表妹莫不是得了 癥?」

他冷冷地看了眼楊朵朵,讓她不能再說些損壞他名聲的話,隨後眼神很冷地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這回他的態度沒有半分保留,要留他就不能給他硬塞什麼女人,暗中給皇帝施壓。

明禎帝看到事情鬧到這地步,臉上的神情哪還有半點舒展,自己的四兒子說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再加上接收到拓跋晏轉達情緒的目光,他的神色更加不好看,臉色失望地看向楊朵朵,「朵朵,唉,你讓皇舅說你什麼是好?這樣的事情也能當眾編瞎話?你所求之事皇舅不能答應,往後休要再提,往後皇舅再給你指個好的……」

「哇……」沒待明禎帝結案陳詞,楊朵朵已是受不住難堪地哭出聲,她一輩子都沒試過如此丟臉,憑著她娘的身份誰不要敬她幾分?現在被人當眾拒絕,謊言又被拆穿,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巨大落差的她不顧君前失儀,抬袖掩臉轉身哭出殿去。

眾人都被她這一舉動弄得懵了,明禎帝看著這外甥女失儀的舉動,臉上的神情也十分難看,她的眼里可有他這個皇舅?

楊右相一直沒吭聲,現在看到女兒失落地跑出殿,趕緊出列行禮,「皇上,是臣教女無方讓她君前失儀,還請皇上不要責怪她,一切都是臣寵壞了她,請皇上責罰臣。」

明禎帝看到妹婿出列,臉色方才有幾分好轉,這個妹婿這麼多年都讓著妹妹那道的性子倒也難為了,所以他一向也極給這妹婿顏面,遂臉色和緩地道︰「朵朵只是一時想不開,你回去多多開導她,不要再做這等事情了,不然就失了天家女兒的威名。」

「臣遵旨。」楊右相朗聲道。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此平息,明禎帝還是頗滿意這兒媳婦,遂讓人扶李凰熙起身回歸座位,男女分席而坐,她自是到一邊女眷所在的地方,二、三皇子的正妃都一副熱情地讓她落座,弟妹的話喊得好不親熱。

阮妃暗暗打量了一番,想到這南齊女人打她的侍女這個事情,心里又是一陣暗恨,手捏緊了扇子骨。

李凰熙落座不久,二皇子妃就向她敬酒,「弟妹真是好福氣,五皇子為了你居然連朵朵都拒絕了,這杯酒是二嫂敬你的。」

李凰熙看了眼那不小的酒杯,這北魏不若南齊好風雅,即使是女人喝酒也是使用容器大的酒杯,看了眼二皇子妃那張笑臉,思忖了一番,舉起面前的超大酒杯,「二嫂客氣了,拿我們夫婦開玩笑。」

二皇子妃笑著先干為敬。

李凰熙的鳳眸看了看那只有一滴酒液滑下超大酒杯,更覺這二嫂的笑容暗藏機鋒,遂也淡淡一笑,當即仰頭干盡杯中酒,一亮酒杯。

她的笑容不變,只是那酒果然夠烈,一滑進喉嚨就如火在燒一般。

「好,五弟妹果然夠豪爽。」二皇子妃興奮道。

「你們妯娌喝酒哪能少得了我?五弟妹,三嫂我也敬你一杯。」圓圓臉的三皇子妃也趨身上前給李凰熙敬酒。「五弟妹可不能不給三嫂我這面子哦?要不就是厚此薄彼,那可大大的不好。」

李凰熙看了一會兒三皇子妃,只見她的眉梢一使,立即有宮女上前給李凰熙滿酒,這兒的風俗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別人的敬酒是不能推辭的,不然就是不給對方面子。

「哪能呢?」李凰熙惟有與她對飲。

三皇子妃似其夫君般豪爽地一拍李凰熙的背,「好,五弟妹絲毫不遜于我北魏女子,來,三嫂再敬你。」說完又是一干而盡,舉起酒杯超那群貴婦人道︰「五弟妹初到我北魏,大家怎麼都干坐著,還不趕緊上來親熱親熱?不然五弟妹怕是要以為我們北魏不歡迎她呢。」

「就是就是,來來來,大家都來熟絡熟絡。」二皇子妃也趕緊招手。

李凰熙一看這對妯娌的陣仗就知道她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心中暗罵一聲這兩人不安好心,只是她現在若是有半點示弱,怕是接下來不好行事,來這塊地兒時間不多,但卻是熟知北魏人的稟性,寧願爭強也不可示弱。

微微沉思,她又舉起酒杯朝三皇子妃道︰「听聞三嫂酒量驚人,弟妹不才,敬三嫂一杯。」她舉起酒杯朝三皇子妃亮了亮。

三皇子妃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她確實是開陽最能喝的貴婦,鮮少有對手,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這南齊嬌弱的女人向她挑戰,誰是酒國女兒?未免有魯班門前弄大斧,好,她要出丑,她巴不得。

遂也笑著舉杯,「五弟妹好眼色,來,三嫂奉陪。」

二皇子妃與三皇子妃對視一眼,這兩個一向不對盤的妯娌已經第一時間聯起手來,現在看到這陣勢,二皇子妃趕緊起哄,一邊的貴婦人早已接收到兩位皇子妃的暗示,立即會做地跟著起哄。

一時間,最為冷場的貴夫人這塊地兒頓時熱鬧起來,絲毫不亞于男人那邊的熱度,難得看到三皇子妃出手教訓這南齊女人,她們哪能錯過好戲?一致等李凰熙出丑。

拓跋晏正在與一邊的北魏重臣說話,眼角卻是不離李凰熙,看到那群北魏貴婦打著歡迎的旗號在行腌髒事,他的眉頭就是一皺,這北魏的酒很烈,不若南齊那兒的溫和,妻子是有一定的酒量但是這般喝法她會受不了的,再者她的身子才剛養好了些,哪能這般縱飲?

他正要上前去給妻子解圍,坐在不遠處的完顏雄暗暗地用東西射向他,待他看來,方才搖了搖頭,這是李凰熙的戰場,他是男人不能插手,不然更不利于李凰熙融入北魏。

他知道完顏雄的用意,只是目光看向妻子泛著酡紅的臉頰就是一陣心疼,微抬頭就看到明禎帝含笑地看向女眷那一方,頓時就知道他是樂見其成,這北魏的風俗真是活見鬼了,與南齊相比是差天共地,看看這宴席君臣之儀都到哪兒去了?

他如坐針氈地坐在原地,喝了一口悶酒,要想個法子將李凰熙從酒陣中救出,他傾身朝後向阿二吩咐了幾句,阿二點頭起身出去,他方才坐直身子,幾位兄弟都裝笑臉與他搭話,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當目光再落在女眷一方時心一驚,看到宮女已經上不了不知道幾輪酒了,三皇子妃也開始臉紅起來,而李凰熙看來也好不了多少。

三皇子拓跋奇也跟著瞟了一眼,自家那婆娘的本事他還是知道的,遂假惺惺地與拓跋晏道︰「那邊是女人鬧著玩的,五弟不用擔心,她們妯娌多多親熱是好事,莫非五弟還怕嫂子們吃了五弟妹嗎?」

「三弟說得沒錯。」二皇子拓跋圭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兩位哥哥都誤會了,我哪有擔心,我妻子也是想要與嫂子們建立感情,再者她也不是那不濟事的人,所以兩位哥哥不用為我夫妻二人擔心。」拓跋晏一副雲淡風清地道。

信你才有鬼,兩位年長的皇子都暗暗咬牙,斜眼一瞟向自家婆娘,這麼久連個南齊嬌弱女人都搞不定,這兩人是吃干飯的嗎?均暗暗給自家妻子施壓,讓她們手腳快點。

高台上的阮妃湊近明禎帝說了一句,「皇上,看來這情況有些微妙……」想暗中挑撥一番。

話還沒說完,明禎帝卻是飲盡杯中酒,「愛妃無須憂心,那是她們妯娌的歡迎儀式,你我皆不好插手,由得她們小輩去鬧吧。」

「是,皇上英明。」阮妃暗咬銀牙道,那兩個皇子妃的年紀比她還大,還小輩,我呸,真是老不死的東西。

李凰熙面不改色地接過宮女斟滿了酒的超大酒杯,朝臉色潮紅的三皇子妃舉了舉酒杯,然後面不改色地繼續喝下去,這已經是第幾杯她已記不清了,手指已經不由自地震了震,但仍努力地克制住保持清醒。

在旁邊侍候的夏荷看得心驚膽戰,若不是主子一再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她必定上前阻攔下,擔憂地看了眼拼酒的主子,暗暗憤恨地看了眼這兩個所謂的皇子妃,用心真險惡。

女眷這邊的動靜大,遂引起另一邊男人的注目,李凰熙這南齊女人真是一再地讓他們震驚,沒想到拼到現在絲毫不遜色于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的輕視之心早已收起,她不敢再輕敵,看到她一亮酒杯時,她就想罵聲該死,頭腦已經有些昏了,看到那斟滿酒液的酒杯,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接過時手一抖,一些酒液溢了出來,看到二皇子妃嘲諷的笑容後,她又不甘心輸給李凰熙這個南齊來的女人,遂惟有舉杯猛干。

你來我往三杯後,李凰熙在袖下的手狠狠一掐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將喝干的酒杯亮了亮後即重重地擱在案上,看到三皇子妃眼神迷離地接過宮侍手中的酒杯時,笑道︰「三嫂,你還行嗎?別逞強啊,我們妯娌不過是想親熱一下,可不是拿命來搏?」

二皇子妃看到高下已分,這回是整不到李凰熙,很快掉轉槍頭對準三皇子妃,「五弟妹說得沒錯,三弟妹還是見好就收,莫失了我們妯娌之情。」

「我沒事,二嫂的好意可以收起了。」三皇子妃被這樣一激,神志清醒了不少,「五弟妹,我還沒輸。」說完,佯裝鎮定地繼續再喝。

李凰熙也沒有再做聲,眸子一黯,既然這什麼三嫂要玩到底,那她就奉陪到底。

只是不待她多想,三皇子妃這杯酒只喝了一半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濺了周圍人不少酒液。

看著倒下去的三皇子妃,一眾貴婦們都有幾分唏噓,沒想到最後出丑的人居然是三皇子妃,遂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李凰熙,眼里都有著不可置信,這女人真的是來自南齊?莫不是假裝的吧,有人不禁如此暗暗地想。

三皇子拓跋奇看到倒在地上發出輕微鼾聲的妻子,頓覺他的老臉都被丟光了,當眾醉倒睡著實在是恥辱。

拓跋晏忍不住大笑出聲,那笑聲讓不少人都郁悶,尤其是身邊兩位年長的兄長,他們欲讓他們夫妻出丑,哪知丟人現眼的卻是自己?

明禎帝也笑了笑。

接著,更多人的發出笑聲。

三皇子卻是半點都笑不出來,夫妻一體,這女人丟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臉面,遂咬牙上前道︰「父皇,兒臣的妻子喝醉了才會君前失儀,請父皇開恩讓她下去醒醒酒,然後再給予處分,可否?」

明禎帝笑著擺擺手,「不過是妯娌倆斗酒而已,你也不要怪罪她,來人,抬秦王妃下去灌一碗醒酒湯吧。」

宮侍領命很快上前就將三皇子妃抬了下去。

明禎帝方才看向李凰熙,靜若處子動如月兌兔,這個兒媳倒是特別,拋卻兩國恩怨身為家翁,他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今兒你的表現不錯,來人,賞五皇子妃黃金千兩,布五十匹。」

李凰熙微行禮,「謝家翁賞。」看到明禎帝點點頭,她方才重新入坐。

晏席進行至此可謂接近尾聲,只是拓跋晏出列道︰「父皇,兒臣有事要稟報?」

「何事?」

「兒臣的歸途中遇到了埋伏,所幸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真有此事?」明禎帝頓時就怒道。

「兒臣沒有謊言欺君。」拓跋晏正色道,手一拍讓人帶人上殿,「這是抓到的人,父皇一審即知。」

明禎帝的目光立即落在那入殿的幾人身上,那些人身上都帶傷,不過看身型與長相即知這是北魏人,再加上呈上的證物,也讓他大駭,目光很快凌利地看向裝鎮定地幾個兒子。

兒子們沒一個敢與他對視,他頓時臉扭曲了,一個個都背著他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眼里哪還有他這父皇?

四皇子這會兒倒有幾分慶幸,好在他沒這麼蠢做出這事來,只是不知道是二哥還是三哥派去的人。心中尋思著這五弟還是厲害的,這一路上半點風聲他都沒收到,甚至連何時遇伏現在都想不起來,他倒沉得住氣居然到現在才拿出來。

「此事朕自會派人查清楚。」明禎帝朝拓跋晏道,心情一壞自然沒心情再飲宴,遂擺了擺手,「散席。」

一場酒席不歡而散,氣氛更形沉悶。

夏荷扶著李凰熙與二皇子妃告別。

二皇子妃看著臉色紅得更形艷麗像沒事人般的李凰熙,心中不由得贊嘆了一句,看她行事可見沒半分醉意,遂握住她的手,「改日我在府里設宴請弟妹,弟妹可要賞臉……」

李凰熙隨即應酬了幾句,二皇子妃方才離去。

看她走遠,李凰熙方才由夏荷扶著往那暫住的宮殿而去,直到走出了一段距離,沒有人關注之時,她的腳肚子才一軟險些要倒下來。

夏荷扶不住眼看就跟著要摔倒,頓時急得想要哭出來。

身子發軟要倒地的李凰熙很快落入一個懷抱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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