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種癥狀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大概是指犯罪中的被害者對于犯罪者產生感情,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
舉個例子︰人質和劫匪。
人質會對劫匪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他們的生死掌控在劫匪手里,劫匪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和劫匪共命運,劫匪的前途和安危也是他們的前途和安危,因此他們就把解救者當成了敵人。
這種屈服于暴虐,把恐懼轉化成感激的弱點,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種癥狀表明,人,是可以被馴養的。
張狂並不知道洛凝的表現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但是,在有意無意的舉措和安排下,他知道自己已成功地「俘虜」了洛凝。
抱著洛凝熟美芬芳的嬌軀,張狂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撫著洛凝的後背,任由洛凝發泄內心的負面情緒,等洛凝稍微平靜一些,張狂才柔聲說道︰「你的腳受傷了,先把傷口處理了,好嗎?」
洛凝沒有說話回應,但埋在張狂懷里的腦袋卻上下地動了動,于是張狂就再次將洛凝橫抱起來,回到了2樓的主人房。
再次來到洛凝的房間,張狂發現跟之前已經不一樣了,除了衣櫃、梳妝台和床,其他的家具設施應有盡有,可見洛凝已經慢慢接受被軟禁在這里的命運,只是因為他長時間不來「探望」這位被他突破了心防的美婦人,這才發了瘋似的摔東西吧。
是的,張狂是故意把洛凝晾在洛神居的,在佔有洛凝的之後,而且幾乎每天都來一次洛神居讓洛凝習慣他的存在之後,忽然長時間地消失,會讓洛凝感到格外的空虛和孤獨,而寂寞這種東西,是能夠摧毀一個女人的。
不過洛凝的房間並沒有被弄亂,張狂不由取笑一句︰「樓下大廳被你搞得亂七八糟,房間卻這麼整齊干淨,你是在等我回來這兒跟你幽會嗎?」
洛凝听了先搖搖頭,然後過了好幾秒後才又點點頭,這時候張狂已將她放到床上,下意識地,洛凝把頭偏到一邊去,不知道是不願還是不敢看向張狂。
張狂看了一眼洛凝的側臉,就小心地抬起洛凝受傷的右腳,白女敕的腳底被幾顆玻璃碎片刺破了皮膚,鮮紅的血液緩緩地滲出,幸好傷口不算深,嵌在腳底的玻璃碎渣也不多,但疼是肯定的,真不知道洛凝剛才是如何忽略掉這種痛楚,他的到來能夠止痛?
「你坐著別動,我去拿消毒水和繃帶。」張狂輕聲說了一句,就打算離開房間,回詩雅小築找,可洛凝突然說一句︰「那邊的紅色櫃子里有。」
張狂一愣,然後就走到衣櫃旁邊一個紅色儲物櫃前打開一看,果然放有消毒水等家庭醫藥用品,于是將消毒水、夾子和繃帶拿到床邊,再到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過來。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張狂柔聲說了一句,就用夾子將洛凝腳上的玻璃碎片一顆一顆地摘了下來,然後用溫水清洗。
洛凝的小腳白白女敕女敕,如同象牙一般,十只俏生生肉乎乎的腳指頭可愛得緊,腳趾甲涂著紅色的指甲油,晶瑩剔透,這樣一雙美足被玻璃刺傷,張狂都有點心疼。
拭擦期間洛凝疼得悶哼了一聲,但沒有說什麼,一雙美目終于移向了張狂,看著張狂專心處理自己腳上的傷口,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清洗過傷口,再涂上消毒水,最後用繃帶給洛凝的腳綁上幾圈,這樣就完成了,張狂小時候在貧民區沒少打架受傷,一些基本的傷口處理還是懂的。
處理完以後,張狂對洛凝說道︰「這幾天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好好休息。」
洛凝依然沉默,在張狂抬起頭的時候,她又把目光轉移開了,張狂見狀便把繃帶什麼的收拾好,倒掉染紅的溫水後,就往房間外走去。
「你……你去哪里?」洛凝一看,終于開了檀口,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驚慌。
張狂回頭看了一眼洛凝,笑著說道︰「好好呆著,我不會走,很快就會回來。」,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聞言洛凝才放心下來,靠在床頭安靜地等待,然而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張狂依然沒有回來!
「騙子!騙子!張狂你這個大騙子!!!」不知不覺重新將淚痕掛在臉上的洛凝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可就在這時候,張狂走進了房間,手里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我怎麼變成大騙子了?」張狂把面放到了床邊的梳妝台上,然後再看著洛凝笑著說道︰「我听說你這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所以想給你做點吃的,只是你好像從來不動手做飯,新買回來的冰箱除了啤酒還是啤酒,我這碗面可是回到詩雅小築給你做的,怎麼,少見我兩分鐘都不行?」
張狂帶著玩味和溫柔的話語讓洛凝愣住了,然後轉頭看向那碗熱騰騰的雞蛋瘦肉面,眼淚又嘩嘩地流了出來,小聲地問道︰「為什麼這麼對我?」
張狂不知道洛凝這句話到底是指他的「溫柔」還是「殘酷」,但回答都是一樣的︰「我說過,我要征服你,讓你為我死心塌地、心甘情願地月兌下你身上的衣裳。」
洛凝微微一震,半晌,才苦澀地說道︰「也許,你成功了。」
「不是也許,洛凝,你輸了。」張狂這話沒有得意和張揚,而是說不出的感慨。
洛凝再次沉默,神色極為復雜,許久之後才呢喃地說道︰「是的,我輸了,可是你也已經不需要我的幫忙了,對嗎?」
「是的,所以我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事了,那個賭博也沒有了意義。」張狂淡淡地回答道。
聞言,洛凝竟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得很苦澀,很慘然,她曾經想過反抗,想過自殺,想過反征服張狂,可現在,張狂卻告訴她,這一切沒有意義,這他媽算什麼?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淪陷了,在張狂不在的這段曰子里,她感到了無盡的空虛和寂寥,世界仿佛沒有了色彩,那時候,她終于明白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張狂,這種畸形的感情的來源到底是什麼,洛凝想了許久都不明白,她只知道她想見到張狂,只要張狂來到洛神居,她就會感到開心和滿足,無論張狂想在她身上索取什麼!
「之前我曾說過,如果王盜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情,我就會放你走,現在我兌現諾言,你可以離開洛神居,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下去。」張狂輕聲說道。
洛凝听後抬頭看著張狂,仿佛想看清張狂的心,可惜張狂眼中一片清明,什麼都沒有,洛凝死死咬住紅唇,就在她無法壓抑心中狂躁的情緒時,張狂又說了一句︰「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在這里,當我張狂的女人,但是,你只能呆在這里。」
洛凝一听,美眸中再次燃起生機,面露喜悅,張狂見狀嘴角翹起,伸手貼在洛凝的臉上,道︰「你願意當一只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我……」洛凝美眸里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說道︰「你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提華家的任何事情嗎?」
「可以。」張狂答應道,他知道,洛凝是想用這樣一種方式「重生」,從此以後,她不再是華家夫人,不是華俊杰的母親……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洛凝听後,終于綻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笑容美得令人窒息,隨即握住張狂貼在自己臉上的手,柔柔地說道︰「我餓了。」
張狂也一笑,道︰「我喂你。」
「嗯!」洛凝將身體依偎到張狂懷里,笑容變得幸福而滿足,張狂心中也抑制不住生出萬千柔情,這場戰斗真的有勝利者嗎?
……
詩雅小築。
張狂可沒想到自己在離開詩雅小築的時候,還是驚動了女人們,本來林詩雅幾女就是跟張狂玩鬧,讓張狂抓狂,沒想到張狂那麼快就認輸,回房間睡覺去了。
林詩雅和如月等人倒不覺得什麼,但柳辰十分失望,失落的神情都寫在臉上了,她今天搬入詩雅小築,直到現在還沒機會獨處,其實她今晚有打算留門給張狂的,可幾位姐姐卻慫恿她戲弄張狂,結果變成這樣子,柳辰不失望才怪。
如月見柳辰悶悶不樂,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因為戲弄張狂這個歪點子就是她想出來的,現在害柳辰沒能跟張狂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于是建議大家一起去找張狂,你張大爺不主動,咱們幾個小女子主動行了吧?
可就在幾女行動剛打開房門的時候,卻听到張狂那邊的房門打開的聲音,林詩雅她們幾個還以為張狂是來找她們的,沒想到張狂直奔樓下而去,帶著疑惑跟上去一看,林詩雅、如月和柳依依的神情都產生了較大的變化。
只有剛搬到這里的柳辰很是迷惑,問幾位姐姐道︰「狂這麼晚了怎麼還出門,去哪里啊?」
「……去找對面別墅那個女人。」好一會兒後,林詩雅才用復雜的語氣回答了柳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