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魏凝兒自個也不敢確定。文字首發
「娘娘可要請太醫來,若是娘娘您有喜了,便不用被禁足了!」青顏很是興奮的說道。
「不可……若是被人知曉了,對娘娘更是不利,只怕娘娘月復中孩子不保!」冰若卻一臉凝重的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青顏急聲問道。
「先不要聲張,此時本宮被禁足在宮里,貿然請太醫過來,只怕會惹來麻煩,先等等吧,切記,必須保密!」魏凝兒滿臉凝重的說道。
「是,娘娘!」兩人齊聲應道。
雖然並未請太醫來,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魏凝兒也察覺到了自個身子的變化,她能感覺到,真的有個小東西在她的身體里一天天長大,這讓她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娘娘,大雪停了,用了早膳,奴婢扶著您出去走走吧!」冰若伺候魏凝兒起了身梳洗好了,才笑道。
「嗯,總是在屋里,悶得慌!」魏凝兒輕輕頷首。
「娘娘,多走動,您以後才不容易難產,這是奴婢以前听宮里的老人說的!」青顏也湊過來笑道。
此時已是十一月末,魏凝兒的月復部也微微隆起,即便不請太醫,也能看出她有了身子,掐指一算,孩子已然有四個月了。
為了不走漏風聲,魏凝兒連吳書來都瞞著,每日吳書來前來請安,她皆是披著厚重的大披風,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用了早膳,魏凝兒正欲出去走走,沒曾想吳書來竟然提前來了。
「吳公公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早,這時候皇上還在上朝吧!」魏凝兒柔聲笑道。
「娘娘,今日皇上下朝早,奴才便來的早了些。」吳書來笑道。
魏凝兒聞言,輕輕頷首,笑道︰「天越來越冷了,你倒是不必日日來我這兒!」
「那可不成,奴才有皇命在身,不見到娘娘安好,奴才可不能復命!」吳書來說罷笑道︰「娘娘可有吩咐?」
「沒有,近日來一切皆好!」魏凝兒搖搖頭。
「那……奴才告退了!」吳書來起身打了個千退了出去。
「幸好吳公公來的勤,咱們這日子才過的舒坦,娘娘可要讓吳公公弄些安胎藥來?」冰若低聲問道。
「不必了,是藥三分毒,本宮如今身子很好,用不著大費周章!」魏凝兒笑道。
「是!」冰若應了一聲,才與青顏一起扶著她去了殿外。
吳書來從延禧宮回到養心殿時,正巧見皇帝從寢殿中走了出來。
「皇上!」吳書來跑上前打了個千。
「令妃可安好?」皇帝低聲問道。
「娘娘很好,不過……。」
「不過什麼?」皇帝輕輕皺眉。
「不過這大半個月來,奴才每日去給娘娘請安,娘娘都披著厚重的狐裘披風,按理說寢殿內可是很暖和的,不知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適?」吳書來有些惶恐的稟道。
皇帝聞言,臉色一沉︰「你怎不早說?」
「奴才知罪!」吳書來大驚,跪了下去。
「起來,傳太醫過去瞧瞧!」皇帝沉聲道。
「是!」吳書來應了一聲,立即去太醫院請太醫,急急忙忙往延禧宮趕去。
魏凝兒倒是沒有料到皇帝會讓吳書來請太醫來,隨即便讓小易子抬來了屏風,自個坐到了屏風後頭,伸出去給太醫診治的手卻是冰若的。
「娘娘脈象平穩,身子康健,並無大礙!」太醫細細的診了脈,笑道。
「有勞太醫!」吳書來笑著將太醫給領了出去。
慈寧宮中,後宮眾嬪妃齊聚一堂,今日天放晴了,皇貴妃便領著後宮眾人前來給太後請安,正巧皇帝也來了,眾人給皇帝問了安,便坐了下來。
「日子過得真快,一晃就要到年底了!」太後笑道。
皇帝輕輕頷首道︰「只是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更冷,即便大雪初晴,在外頭也是凍得人渾身發疼!」
「可不是,幸好這冬日慢慢就要過去了,今年的除夕家宴,皇貴妃可要好好準備,到時候將王爺、福晉們也請進宮來吧,人多也熱鬧一些!」太後笑道。
「是,臣妾遵旨!」皇貴妃臉上溢滿了笑意,按照太後的意思,年一過,便會與皇上商量她封後的日子了,這除夕家宴,她可要好好操辦一番,不讓人挑出錯才成。
眾人說笑了好一會,吳書來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皇帝身邊。
「如何?」皇帝轉過頭問道。
「娘娘好著呢,太醫說了,無礙!」吳書來低聲道。
「怎麼?令妃病了?」太後微微蹙眉道。
皇帝笑道︰「朕听吳書來說,令妃這兩日身子不適,便讓他帶太醫去瞧瞧!」
「令妃也太過嬌貴了,吃穿用度,皇帝你全讓人送了最好的去,今年雖然天冷,不過皇帝你給她的紅籮炭整整超出了她身為妃位的三倍,這麼嬌慣著,怎麼還病了?」太後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眾人都听出了她的不滿。
「皇額娘說的是,是朕太過小心了!」皇帝笑道。
太後見皇帝如此維護魏凝兒,也不再多言了。
皇貴妃見此笑道︰「臣妾那兒有兩只上好的老山參,正好送去給令妃妹妹補補身子。」
「你倒是仁厚,哀家瞧著你近日來頗為操勞,也要好生保重才是,留著自個補身子吧,令妃那兒什麼都不缺!」太後看著皇貴妃,笑道。
「是!」皇貴妃輕輕頷首。
不知為何,皇帝心中頓時生出一絲煩悶來,起身笑道︰「皇額娘,朕還有奏折要批閱,先回養心殿了!」
「嗯,皇帝你也不可太操勞!」太後笑道。
「是!」皇帝應了一聲,大步離去了。
「恭送皇上!」眾嬪妃起身送了皇帝,隨後離開了慈寧宮。
走在宮道上,怡嬪越想越覺得窩火,忍不住憤聲道︰「入宮這麼多年,本宮從未見到這般禁足的?她這哪里是禁足?皇上什麼都給她最好的,還加倍的給,當真讓人窩火!」
「姐姐你何須在意這麼多,反正那些東西,皇上不給令妃,也不會給咱們!」舒妃柔聲道。
「是啊,本宮想了也是白想,妹妹你尚且有些恩寵,總比姐姐我這不受寵的好過,妹妹你也知道,柴碳處每年得到的紅籮炭是有定數的,今年天冷,太後娘娘與皇上那兒用的筆比往年多,皇上又下旨將妃位以下的紅籮炭全部挪去給了令妃,如今本宮那兒只能用次等的木炭,燻得本宮眼淚都要出來了!」怡嬪越說越覺得來氣。
「姐姐暫且忍耐一些日子吧,如今宮里最容不下令妃的不是咱們,是皇貴妃,有她出手,也輪不到咱們什麼事兒了,更何況,令妃不是咱們能動的!」舒妃笑了笑,拉著怡嬪加快了腳步。
「這怡嬪入宮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的不知深淺!」她們剛剛走過去,嘉貴妃幾人便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嘉妹妹說的是,所以皇上不待見她,她也成不了氣候!」純貴妃冷笑道。
「不過,令妃妹妹如此受寵,記恨她的也大有人在,倒是要讓她小心些才好!」愉妃柔聲笑道。
「被禁足了,還讓皇帝牽腸掛肚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嘉貴妃說到不禁低笑出聲來。
「是啊,即便皇貴妃使出渾身的解數,也絲毫不能動搖皇上的心,有時候看著她那般的奉承皇上,本宮倒是有些瞧不起她了!」純貴妃冷笑道。
陸雲惜若有所思道︰「若能母儀天下,只怕誰人都不能免俗吧!」
「是啊,時辰不早了,兩位姐姐與陸妹妹一道去我宮中用膳吧!」愉妃柔聲笑道。
四人一道慢慢往永和宮走去,今日未曾下雪,眾人出來也沒有乘坐肩輿,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永和宮外的宮道上。
「皇上……。」純貴妃一眼便瞧見了背對永和宮門站立的皇帝。
「別出聲!」愉妃低聲道。
眾人這才听見悠揚的古箏聲從延禧宮的宮牆內傳了出來。
「數不盡繁華千種,望不穿情所歸依。千絲萬縷,百轉柔腸,萬里江山塵飛揚,笑語霓裳盡奢華。情難舍,心難留,花朝月夜,轉眼便成指間沙……。」
「這?」一曲終了,嘉貴妃忍不住瞪大了眼楮。
愉妃苦笑道︰「是令妃妹妹在唱歌,這些日子以來,人人都說皇上常來永和宮,本宮得了聖寵,其實皇上是來這兒听令妃妹妹唱歌罷了,興許是為了避嫌,才會到永和宮內與本宮說上幾句話。」
眾人何嘗沒有听說愉妃語中的惆悵與無奈,陸雲惜笑道︰「姐姐起碼還能與皇上說上幾句話,嬪妾這幾個月幾乎未曾見到皇上的面呢。」
「是啊,本宮何嘗不是!」純貴妃也笑道。
幾人見皇帝已發現了她們,隨即走上前去請安。
皇帝似乎心情不大好,讓眾人起了身,便轉身離去。
愉妃看著皇帝有些落寞的背影,忍不住說道︰「既然皇上思念令妃妹妹,為何不將她從延禧宮內放出來?」
皇帝腳下微微一頓,卻並未停下腳步。
一路上,皇帝一直陰沉著臉,回了養心殿,吳書來才壯著膽子試探道︰「皇上,要不今日夜里奴才陪您去延禧宮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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