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知道,朕不是要治你的罪!」皇帝額頭上青筋直冒,沉著臉說道。文字首發
「既然皇上不是要治臣妾的罪,臣妾便告退了!」魏凝兒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帶著身邊一眾奴才揚長而去。
「凝兒……。」皇帝沒有料到魏凝兒會如此,猛的握緊了拳頭,強壓住心中的怒氣,仿佛忘記了一旁還泫然欲泣看著他的多貴人,心煩意亂的出了鐘粹宮。
看著魏凝兒與皇帝雙雙負氣離去,眾嬪妃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若是在平日里,皇後絕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趁機落井下石一番,可方才皇帝看著令妃遠去的背影時,眼中滿是懊惱甚至還有一絲絲悔意,皇後便知道,令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絲毫沒有動搖,這個叫穆黛的女子,始終相差的太多了。
皇後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即便令妃如此放肆,皇帝也不忍心讓令妃受絲毫的委屈,眾目睽睽之下不惜拂了皇帝自個的面子,讓令妃全身而退,換做是旁的女人,只怕免不得失寵禁足了。
真是可笑啊……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因納了一個新的嬪妃,便在令妃面前如此小心翼翼,為何?
她才是後宮之主,才是皇後啊,皇帝納後宮應該經過她答應才是,可……皇帝卻視她于無物,更可悲的是,她還要幫著這個叫穆黛的女人。
「令妃妹妹終究是皇上最在乎的人!」待得皇後等人離去後,愉妃才嘆息道。
「只是在乎嗎?」陸雲惜笑了笑,臉上滿是柔和之色︰「皇上對凝兒,從來都不止在乎那般簡單,想想當初凝兒離宮的那幾年,皇上對她的思念是多麼的刻骨銘心,此時……。」陸雲惜說到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或許我們應該幫幫凝兒!」
「怎麼幫?」純貴妃連忙問道。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太後娘娘的壽宴上,還請兩位姐姐助我一臂之力!」陸雲惜笑道。
「好,若是能讓皇上與令妃妹妹冰釋前嫌,那是再好不過了,方才若不是令妃妹妹替本宮頂罪,只怕此時皇上早已治本宮的罪,這執掌後宮之權也丟了,皇後還真是可惡!」純貴妃一臉憤恨道。
「多貴人要的是皇上的恩寵,皇後要的是執掌後宮之權,她們一拍即合,咱們可不能落人于後,方才若不是令妃妹妹頂罪,姐姐您便危險了,令妃妹妹也只有那樣的選擇!」愉妃沉聲道。
純貴妃聞言,輕輕頷首,心中嘆息不已,平心而論,當年她也曾討厭令妃,對付令妃,可自打她們因種種原因而結盟後,令妃對她是很好的,不僅僅是她,逝去的淑嘉皇貴妃,還有眼前的愉妃和慶嬪,令妃都對她們真心實意。
想當初,她可是忠于皇後烏拉那拉氏的,可後來還是卻成為仇敵,皇後連自己人都要算計,都要利用,又有誰敢真的效忠與她?
令妃卻不一樣,只要與令妃成為好姐妹,便不用擔心背叛,甚至還有諸多的好處,就比如她這執掌後宮之權,便是令妃讓給她的,這一點,她從未忘記。
事到如今,她又怎麼能看著令妃因為她受委屈呢。
「那個該死的穆黛,咱們以後都要小心她,這個女人心機深沉,比之後宮眾人過之而無不及,高全曾回稟本宮,穆黛在來鐘粹宮的路上,故意想要跌倒,一連幾次才得逞,最終扭傷了腳,她為了達到目的對她自個尚且那樣的狠心,對旁人更不會心慈手軟了,如今又和皇後勾搭上了,往後還不知會在這宮中掀起多大的風浪呢!」純貴妃沉聲道。
「是啊!」愉妃輕輕頷首。
陸雲惜微微皺眉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三言兩語便博得了皇上的同情,而且……表里不一!」
「可不是,慶嬪妹妹你真是說到本宮心坎里去了,本宮從未見過像她這般不知廉恥的人!」純貴妃一臉憤恨道。
相比鐘粹宮中,純貴妃三人的怒火,翊坤宮中,皇後與新晉的多貴人卻相視而笑。
「嬪妾謝娘娘相助,若不是娘娘派人在關鍵時請來了皇上,嬪妾今日便凶多吉少了!」多貴人福身笑道。
「妹妹不必多禮,本宮與妹妹是各取所需罷了,今日妹妹如願以償,本宮卻還差了一把火呢!」對于聰明過人的多貴人,皇後不會和她兜圈子,兩人互相利用而已。
「娘娘放心,嬪妾會將此事牢牢記在心中的!」多貴人笑道。
「如此便好,不知妹妹想住在哪個宮內?」皇後問道。
「啟稟娘娘,純貴妃娘娘下旨讓嬪妾住在咸福宮!」多貴人恭聲道。
「那就暫且委屈妹妹一段日子,等本宮重掌大權,便讓妹妹去純貴妃的鐘粹宮住吧!」皇後語中滿是深意。
「謝娘娘,若是可以……嬪妾倒是想去延禧宮住住,听說當年大火後,皇上下旨封鎖了消息,將延禧宮重建了一番,里面的一切都令人可望而不可及呢!」多貴人若有所指道。
「好,妹妹真不愧是本宮看上的人,有野心,本宮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皇後朗聲笑道。
「娘娘,太後娘娘派人來宣娘娘您去慈寧宮!」暮雲突然走近殿稟道。
「太後!」皇後聞言心中一沉,她可沒有忘記令妃派人去請太後,只是太後去鐘粹宮時眾人都散去了,撲了個空。
「娘娘,嬪妾與您一道去吧!」多貴人站起身笑道。
「不必了,皇額娘此時必然不想見到你,你去了只會自討苦吃!」皇後輕輕搖搖頭道。
「娘娘不必擔心,嬪妾會讓太後娘娘從心里接受嬪妾的。」多貴人臉上滿是自信!
「好吧!」皇後知道,這個女人多麼的不簡單,也不再多言。
到了慈寧宮,皇後便去了寢殿給太後請安,而多貴人卻因太後的吩咐,連慈寧宮的門都未曾進去,只得老老實實的跪在雪地上,等候太後召見。
皇後進去後,約莫半個時辰才黑著臉出來了,她看見還跪在地方的多貴人,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與她寒暄了幾句後,上了肩輿回宮了。
只有她才知道,太後是多麼的討厭這個新晉的多貴人,方才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根本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便讓她滾,這讓皇後擔心不已,太後可是頭一次對她這樣啊。
第二日一早,皇後便听聞昨日多貴人在慈寧宮門口跪到了深夜,最後昏倒過去,才被皇帝給帶走了。
如此心機深沉,對自個狠心不已,未達目的不肯罷休的人,著實讓皇後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寒意,暗中告誡自個,在利用多貴人的同時,要萬分當心,不要被這個女人反將一軍。
十一月二十五,是太後的生辰,和敬公主一早便入宮了,直奔魏凝兒的延禧宮而來。
多貴人的事兒,在皇親國戚中早已不是秘密,和敬公主早就想入宮見識一番,瞧瞧是什麼樣的女人,那樣的不知廉恥,只是她要照顧自己的孩子,府里事兒也頗多,便耽擱了。
一進延禧宮,和敬公主便瞧見永坐在寢殿外頭的石階上,埋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她心中一急,上前將永給拉了起來,急聲道︰「天這般冷,你不在屋里呆著,怎麼坐在石階上吹冷風?」
「姐姐!」永看著和敬公主,眼前一亮,隨即又失落的垂下了頭。
「永,告訴姐姐,誰欺負你了?」和敬公主模著他的頭柔聲道。
「姐姐……皇阿瑪七八日不曾來延禧宮看我了,我去養心殿,吳公公也說皇阿瑪政務繁忙,讓我別去驚擾,而且……額娘似乎也不開心,雖然她對我還是和往常一般,可我看見額娘常常坐在窗前發呆!」永很是擔心的說道。
「你想不想知道原因?」和敬公主在他耳邊低聲道。
「姐姐快告訴我!」永連忙說道。
和敬公主點了點頭,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又自顧自的說道︰「你只是個孩子,我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的!」
「我討厭她!」永緊緊捏住拳頭說道。
「什麼?」和敬公主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那個和貴人,我討厭她,昨日我從上書房回來時在宮道上遇見了她。」永說到此臉上滿是憤怒︰「她說,皇阿瑪不喜歡我才讓我頂替別人的身份過活!」
「什麼?」和敬公主聞言大驚,隨即憤聲道︰「那個女人作死不成,竟然敢對你說這樣的話?永,改明兒個去皇祖母面前好好給她顏色瞧瞧!」
「嗯!」永重重的點了點頭,顯然是將和敬公主的話放在了心上。
「過來,姐姐教你!」和敬公主將他拉到了一旁,在他耳邊低語了許久,才低聲道︰「明白了嗎?」
「明白了!」永輕輕頷首。
「去吧,我去瞧瞧你額娘!」和敬公主輕輕拍著他的頭說道。
永應了一聲,看著和敬公主進了寢殿後,才帶著身邊的小太監急匆匆的往延禧宮外跑去。
「皇上,小主子求見皇上!」養心殿內,吳書來硬著頭皮稟道。
皇帝聞言,輕輕嘆息了一聲,正欲讓吳書來將永勸走,且料吳書來又道︰「小主子在外頭侯了許久了,天冷,奴才卻看他滿臉通紅,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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