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穆軒又往南派主大殿而來了。文字首發
幾個弟子迎面而來,見是凌冊長老親自帶路,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而同時跟他來的還有凌天。
眾人對凌天的態度,跟對穆軒的態度完全的不一樣。
畢竟一個是北派還未拜師的弟子,而一個則是蜀山掌門親授宮玲的弟子,也就是未來的掌門人。
穿過大殿前的空地,入了大殿,正遇幾個長老迎面而出。
「弟子穆軒,見過幾個長老。」穆軒低頭行禮,雖為過師門,還是懂得禮數,而凌天卻只是止步頷首而已,冷傲之前難掩。
「呵呵,今兒個是什麼風把這掌門大弟子也吹到咱們南派來了呢?」凌法長老刻薄地開了口。
這話音一落,眾人頓時沉靜。
「凌法長老,弟子昨夜來同林鳶道歉,巧合去晚了,她已經睡了,今日就再過來,正巧遇到凌天,他就跟我過來了。」穆軒笑著解釋道。
「是嗎?跟你過來作甚呢?道歉,難不成那日是凌天傷了鳶兒的?」凌法長老又是冷笑。
凌天依舊不語,而穆軒也不語,似乎等著他開口。
一時間,沒人說話,場面頓時尷尬不已。
凌天那清俊的臉上,還是一貫的清冷,他今日不過是偶遇了穆軒,來看看琉璃選的那人間主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罷了。
「呵呵,師兄,昨日凌天也在場,多多少少有些責任,既然都來了,咱們也就別跟孩子們計較了,我帶他們進去吧。」凌冊長老這才開了口。
凌法看了他一眼,佯作憤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其他長老也都跟著出去了。
「凌法長老就這麼脾氣,你們倆別放心上。」凌冊長老笑著說道,不經意地看了凌天一樣。
不過是小小的刁難和試探,這孩子倒是一點兒都不動聲色,就連表情都未曾變化過,果真如太子殿下所料,不是好對付的主兒。
三人到了後院,遠遠的就看到,墨魈抱著一直小白貓,邊逗弄著邊往林鳶屋里去。
「凌冊長老,你們這里還養了貓?」穆軒笑著開口。
「那是林鳶帶來的。」凌冊長老連忙解釋。
「我還以為是墨魈養的呢,瞧那貓同他多親昵。」穆軒說道。
「可能是最近都是墨魈在照顧林鳶,這貓就跟他親近了,畜生嘛,多多少少也通靈的。」凌冊長老又說道。
凌天在一旁靜默地看著,視線不離那小白貓,深邃眸中的不悅之色,絲毫都沒有刻意掩飾。
這時候,墨魈才看到了他們,上前來,同凌冊長老拱手行禮,而小白貓轉身就給跑了,看都沒有看這幫人一眼。
「林鳶今日怎麼樣了?傷口都結痂了嗎?」凌冊長老問道。
「都結痂了,幸好用藥及時,否則真要留下疤痕,毀了姑娘家的臉,那可是天都不恕的罪過。」墨魈著說,冷冷看了穆軒一眼,敵意還是很明顯。
「幸好幸好,那日是我大意了,今日特地帶了上等的白玉凝脂膏來,登門謝罪。」穆軒和善笑著,和善,是他一貫的面具。
然而,至今,凌天都還是一句話沒有說,視線從小白貓逃走的長廊那收了回來,跟著穆軒他們進了房門。
林鳶明明就是臉上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都不下榻,也不出門了,懶懶倚躺在床榻上,似乎在發愣。
「小師妹,傷你的人來謝罪了!」墨魈說道。
林鳶這才緩過神來,也不下榻,高高在上地打量了眾人一眼,只同凌冊長老道︰「凌冊長老恕罪,弟子身子欠佳,下不了塌,長老請上坐。」
「呵呵,不怪不怪,你們聊吧,都是同門師兄妹,既然掌門人都開了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本尊還要要務在身上,就先走一步了。」凌冊笑著說罷,轉身便出了門。
這時候,一屋子的寂靜。
墨魈對林鳶這幾日的狀態有些擔憂,總覺得她同一開始不太一樣,性子似乎都變化了,但畢竟對她並不是很了解,也不敢多過問什麼。
「你叫林鳶?」穆軒開了口。
「嗯,你叫穆軒?」林鳶問道。
「是,那日是我出手不慎,無傷了姑娘,今日特地帶了上等的膏藥,來請罪,望姑娘原諒。」穆軒說道,遞上了凝脂白玉膏。
林鳶突然笑了,勾了勾手指示意穆軒過去。
穆軒眸中一絲難掩的不悅掠過,卻依舊是和善地笑著,走了過去。
「挨近點,你怕什麼呢?」林鳶不耐煩說道。
穆軒又挨近,而就在這時候林鳶卻是冷不防抽出了一根匕首來,狠狠朝穆軒側臉劃來。
只感覺一陣風過,穆軒的身影便又落在原地了,林鳶則是因手上力道不均,身子下探,結結實實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林姑娘,這膏藥放在這里,歉也道過了,在下就此告別。」穆軒依舊是那和善地笑,說罷轉身就走。
「什麼態度!」墨魈忍不住開了口。
凌天眸中掠過一絲冷笑,看著林鳶。
「他……他……他的速度怎麼這麼快。」林鳶有些錯愕,她原本就想還他一刀的。
凌天依舊一句話沒說,將一盒藥膏放在案幾上,一樣轉身就走。
他出門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穆軒了。
那樣的速度,竟是逃過了他的眼楮,那日交戰,看樣子這個人界太子也是深藏不露啊!
人都走了,林鳶才緩過神來,同墨魈面面相覷。
「公主,穆軒不可低估,掌門竟收凌天為徒,而棄了穆軒,只能說凌天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戶部尋遍查遍了所有登記在案的戶口,根本就沒有穆軒和凌天這兩個人存在!」墨魈低聲說道。
林鳶沒說話,蹙眉沉思著。
「公主,要真是月國的細作,那就麻煩了。」墨魈又是低聲。
良久,林鳶才開了口,避開了這話題,淡淡道︰「那只貓呢?」
「剛剛又給跑了。」墨魈說道。
「去抓回來,別讓它亂跑,看緊點。」林鳶交待道。
「公主,這貓怎麼看緊,屬下還有多事情要辦,栓在後院沒事的。」墨魈說道。
「白日里就不許她亂跑,看緊點,就是栓後院了,也找個人看著。」林鳶又說道。
「公主,這有點過了,要不,栓你屋內來?」墨魈問道。
「也成,方才白日就不許它亂跑。」林鳶又說道。
墨魈不解,遲疑了須臾,又道︰「公主,你怎麼對那貓特別關注了起來,怎麼就白天不讓它亂跑了?」
「讓你去你就去,廢話什麼?」林鳶不悅說道。
「哦。」墨魈無奈,急急退了下去。
大半日,墨魈還是把小白貓逮了回來,送到林鳶手上他才離去。
小白貓倒也乖巧,窩著在林鳶被耨上睡覺,不吵不鬧。
而林鳶,臉上的傷沒全好,也不敢出門,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這麼過了三日三夜,黑夜里林鳶只讓墨魈把小白貓放後院去,白日里卻一定要自己守著小白貓。
小白貓似乎也沒有覺察到什麼異樣,白日都是一整日的挨著林鳶昏睡的。
直到第四日。
林鳶臉上的傷全好了,疤也全消了,她卻還是不出門。
到了第五日。
墨魈又是一大早把小白貓送了過來,卻踫到了凌法長老。
「傷都好了,還不出門,她這是來我迷蝶宮清修的嗎?」凌法長老不悅說道,就站在門外,林鳶的房門打開。
「長老,小師妹可能是受了點驚嚇,心神未定,所以這幾天昏沉沉的,總是嗜睡,要不,記誦律法一事,在緩緩吧?」墨魈一臉討好地說道。
「想當大小姐就下山去,新來的弟子都把修道入門氣法修成了,這大白日的,她居然還在這里睡覺!」凌法道長有些火了。
墨魈自知理虧,而這時候,林鳶卻走了出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恭敬地同凌法長老行了個禮,道︰「師父,弟子染了風寒,(7)不便出門,要不這樣,將戒律典籍送到我房內來,我就在房內記誦,如何?」
說著,緩緩從袖中取出了一疊銀票來,並沒有塞給凌法長老,而是遞給了墨魈。
凌法長老一愣,隨即低頭沉思,眸中一絲冷意掠過,很快便推起一臉笑容,道︰「既是這樣,墨魈,你就把戒律典籍都送來吧,記住,一個月後,本尊要親自考核。」
「是。」墨魈點頭,這才敢接過林鳶那銀票。
凌法長老也沒多過問什麼,揚長而去。
「公主,你真的病了?」墨魈連忙問道。
「沒有,不想出門罷了,去把經書送來吧。」林鳶淡淡說道,正要進門,墨魈連忙攔住,不解地問道︰「公主,你怎麼就不想出門了呢?」
「就是不想,趕緊去把典籍都搬過了吧!」林鳶說道。
「公主,你不會就為了守著那只貓吧?」墨魈狐疑地說道。
「還不去?」林鳶沉了聲音。
「是。」墨魈不得不從命,轉身離去,卻沒有看到林鳶眸中一道詭異的紫光閃過。
這是被下了魔咒的標志!
而屋內的小白貓,此時正睡得昏天暗地,今日夜里滿蜀山跑,白日里便疲憊不堪,醒來的時候很快就被送到後院去了,根本不知道林鳶一整日都守著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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