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心中大驚,不明所以,祭起定星珠將周身層層護住。文字首發與紫薇仙劍不同,定星珠除了是攻擊利器外,還是不錯的防御法寶。對方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師叔祖,修為高不說,輩分也在。他是萬萬不敢用紫薇仙劍招架的,萬一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一個欺師滅祖的罪名可就不好了。
誰知那老婦人忽然面色大變,一把將定星珠抓入手中,與此同時,一股詭異的氣勢從她身上緩緩散發而出,冷冷盯著陳彥,咬牙切齒地道︰「小子,這日月定星珠你從何處得來?」
陳彥被那森然的語氣嚇了一跳,暗道︰「乾坤袋中那位棺中女子不會和這位師叔祖有什麼過節吧?」口中小心翼翼地道︰「回稟師叔祖,弟子下山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古洞。在洞中尸骸的手上找到的。」
「什麼?她死了?」那老婦人一把抓起胸前的衣領,怒喝道。
陳彥被她那狂暴的氣勢壓得喘不過起來,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不知道師叔祖說的她是誰。」
那老婦人冷哼一聲,將陳彥放下,冷冷笑道︰「你跟我進來。」言罷,轉身進了小屋。
「看這師叔祖的模樣,似乎和那位前輩有著深仇大怨一般。」陳彥看了白琳一眼,白琳微微搖頭,傳音道︰「待會不要亂說話。」
兩人隨那老婦人進了房屋,那老婦人看著陳彥,淡淡道︰「你是個幸運的小子,雖然你天資並不好。」
陳彥被這句話說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斂息垂首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
只听那老婦人又問道︰「你在什麼地方找到這顆珠子的?」
陳彥老老實實地答道︰「博陵郡北的北邙山中。」
「博陵,是了,當年她身受重傷,根本就不可能跑遠……」那老婦人喃喃自語一陣,突然道︰「小子,定星珠我要收回。不過,定星珠既然是你找到的,我也不會虧待你。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給你好的法寶也發揮不出多少威力來,反容易招來歹人窺覷。這樣吧,我傳你一式劍訣……怎麼?不願意學?」
陳彥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稟師叔祖,弟子生性笨得很,只怕一時間也難以學會,耽誤了你老人家的時間。」
「小子,少跟我耍鬼心眼。老婆子既然教你劍訣,自然有我的打算。」那老婦人哼了一聲,問道︰「太乙三十六劍訣,你學的是哪一門?」
「太乙三十六劍訣?」陳彥愣了一下,道︰「弟子不知什麼太乙三十六劍訣,弟子學的是大衍劍訣。」
「大衍劍訣麼?」那老婦人眉頭皺得更深,沉吟半晌後道︰「也罷,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師叔祖?」陳彥可憐巴巴地望著那老婦人道︰「我性子愚魯,只怕是領悟不了高深的劍訣。」
「我傳你的劍意,你就算只能領悟一二,也要比你師傅的御劍術要厲害得多。」那老婦人沒好氣道︰「你出外面出將你學的大衍劍訣使一遍讓我看看。」
陳彥出了小屋,展開紫薇仙劍,一招招施展開來。
那老婦人嘿嘿冷笑道︰「虛白那小子對你倒還算不錯,紫薇仙劍都舍得給你,也不怕被人奪了。小子,按照你這般練法,別說十年,百年都未必能盡得大衍劍訣奧妙。」
「求師叔祖指點。」陳彥收了仙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那老婦人右手一展,一顆樹枝忽然出現在她的手上,道︰「你來攻我試試。」
「弟子不敢。」陳彥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那老婦人道︰「讓你做就做,有什麼敢不敢的。」
「是。」陳彥應了一聲,御起紫薇仙劍,使出一招「飛星傳恨」,紫薇仙劍宛若一道流星,直刺那老婦人的右臂。
那老婦人一動不動,手中樹枝忽然沿著一道奇異的軌線,搭在了陳彥的紫薇仙劍上。陳彥只覺紫薇仙劍仿佛被冰凍,又似乎陷入了泥潭沼澤,以後的變化竟而使將不出來。只能連變數招,但奇怪的是,自己越是變招,那紫薇仙劍竟越發不听自己的使喚,似乎隨時都欲月兌手而出一般。心中大駭,這一招明明是大衍劍訣中的「引劍式」,只能卸劍,為何會生出如此變化。
那老婦人撤開樹枝,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這招引劍式,只能卸去劍上力道,如今這番模樣,定然是我暗中做了手腳?」
「弟子不敢。」陳彥見狀,立馬收了紫薇長劍。
那老婦人哼了一聲,道︰「劍訣是死的,人卻活的。我看你各劍訣之間轉換生澀,想必是一劍一劍分開練的吧?」
「師叔祖明察秋毫。」陳彥此話說的倒是發自肺腑。
「虛白那小子真是狗屁不通。」那老婦人低罵一聲。
陳彥與虛白名為師徒,但情意卻若父子,虛白真人這一年來,教他劍訣法術,也不厭其煩。他心中知曉這套大衍神訣變化極多,虛白真人也是考慮到他的天資不佳,才如此傳授。此時听那老婦人辱罵師傅,登時一陣懊惱,道︰「師叔祖,是我自己愚魯,不能一次學完這些大衍劍訣,跟師傅完全沒有關系。你,這劍訣我不學了。你是師門長輩,孝敬你老也是應當的。白師叔,現在時辰已過,我就不耽誤你修行了,明日再來。」言罷,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那老婦人低喝一聲,道︰「怎麼?我罵你師傅,你不服氣嗎?那好,我現在傳你一套劍訣,繁復駁雜不再大衍劍訣之下。若你用心去學,三個時辰內還學不會,老婆子我就將整套日月定星珠給你。」
「整套日月定星珠?莫不是那定星珠還有其他部件不成?」陳彥愣了一下,道︰「弟子恭聆教誨。」
那老婦人嘿嘿冷笑兩聲,忽然屈指一彈,陳彥只覺手掌一熱,手中紫薇仙劍飛出,已然落到了那老婦人的手中。那老婦人傳授劍訣,並不像虛白真人一般,一套劍訣使得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圓潤流動,渾然天成。
一套劍訣使完,那老婦人問道︰「這劍訣名為太乙歸元劍訣,共有一百零八訣,三千六百種變化。我剛才所使,你記得多少?」
陳彥臉上一紅,道︰「弟子一招都未曾記下。」
「不錯,不錯。你是我教的人中,領悟最快的一個了。白丫頭花了三年時間,才跟你一般。」那老婦人淡淡一笑,道︰「我現在傳你口訣,你記住了。」
「我記了後面,忘了前面;一想前面,後面又忘了。到後來,全都忘了。怎麼這位師叔祖反而夸我。白師叔如此聰明,怎麼會學了三年都一招未曾記下。這位師叔祖多半是在譏笑我了。」陳彥不及多想,此時那老婦人已經開始傳授口訣,當下摒除雜念,默默記誦。
那老婦人傳授完畢口訣後,道︰「你去使一遍讓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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