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地獄宴會(1)(本章免費)
不少士兵手里的長劍已經砍得卷了刃,身上的鮮血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文字首發可是格雷士兵依舊不怕死的大叫著往前沖,他們手里的兵器就是收割生命的工具,每一次砍下去,就會帶來一片血肉模糊。城牆之上,人和人就好象螞蟻一樣擠壓在一起,慘叫聲和咆哮聲充斥著整個大地。
墨森侯爵和他身邊的將領也加入了廝死的行列,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了,剛才遇見格雷一個步兵統領異常彪悍,雖然自己最後一劍刺穿了他的胸口,可是他臨死前的一劍卻將胳膊上的鎧甲薄弱處砍開,留下了一條不算深的傷口,在廝殺中,他根本沒時間去去包扎。
墨森心里有些害怕,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巴拉尼在隨後幾天中還能不能守住。該死的,如果援軍到來就好了,但他明白,至少還得十天,他們才會到來。
他看了看愛德華,早在戰爭開始不久後,他就派人將愛德華請了過來,並且請一些士兵保護著他。此刻愛德華蜷縮在一個弓箭手垛的下邊,用個斷掉的斧矛柄支著一面巨大的盾牌,這樣雨不至于淋到他,他將帽子拉的很低,整張臉完全看不到。
他不懂這個巫師在想些什麼,自從戰爭開始後他就一動也不動。現在他還沒有任何的理由來要求這個巫師幫助他,因為預想中神聖教廷的力量還沒出現,他要留下這個底牌。而且,每當士兵看到蜷縮著的巫師,他們瞬間就會得到莫大的勇氣和力量。
深埋在帽子底下的是一張異常蒼白的臉。愛德華看著面前的一片血污,雨點打在上邊-蕩-起一層層漣漪,一絲鮮紅順著青石磚面的縫隙往城牆下流淌著。雖然他盡量克制著,但隱藏在寬大斗篷下的瘦弱身體還是忍不住輕微的抖動著。每當一些殘肢短臂從他視線里飛過時,他就想要嘔吐,他嘗試著念叨一些禱文讓自己的心情平靜,只是他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而那祈禱聲也湮沒在巨大嘶喊聲中,甚至連他自己也听不到。
老狼安靜臥在他身邊,對四周發生的一切,它根本沒有興趣,只是看著眼前的一本書,那本書的名字是《如何成為一個詩人》。誰也不知道,一只精神有問題的狼為什麼能看懂上邊的文字,愛德華更是不清楚,甚至他根本沒注意老狼在干什麼。
一絲風,裹著濃濃的血腥味吹開了愛德華帽子的一角,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伸手往旁邊-模-了-模-,-模-到了老狼溫暖的身體,這使他感覺好受了點。
每當恐懼到達極點之後,愛德華忍不住就想拼命的抗拒,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將臉轉向廝殺的戰場,那聲音,那畫面在他面前變的異樣的清晰。
現在愛德華倒是變的平靜下來,他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因此,他從身上取下來一個瓶子,打開瓶口,將里邊藍-色-的-液-體倒進護城河里。這又是一個巫術中初級的初級,他的作用無非就是使水產生一些霧氣而已。而且他並不知道這粗淺的巫術是否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只是緩慢而低沉的-吟-頌著咒語,那聲音雖然微小,但卻引起了巨大的反映,四周守城士兵都看著這個巫師。
在這危機的時刻,巫師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城牆上在這一刻迅速變的安靜,就連格雷士兵也陸續停下了砍殺,目不轉楮的盯著愛德華,從愛德華的咒語中,他們猜出了愛德華的身份,一個巫師!巴拉尼竟然有個巫師?格雷士兵不由將目光齊齊的投向了遠處的水神祭祀奧利維爾。
伴隨著咒語聲,愛德華倒進-液-體的河面突然起了一些輕微的變化,從中冒出了濃濃的霧氣,那霧氣迅速擴散,隔斷了遠處格雷士兵的視線。波爾士兵齊齊的歡呼了一聲,勇猛的殺向身旁的敵人,粹不急防的格雷士兵猛的被砍下了城牆。
伐德哈卡陰霾的目光掃過被霧氣阻擋了一部分城牆的要塞,他模糊的看到了仍在喃喃念頌咒語的愛德華。那平靜的面孔看起來又帶著些說不出的神秘。
「該死的巫師,他在干些什麼?」伐德哈卡不甘心的自言自語著。
那霧氣似乎對格雷更有利,因為它阻斷城牆上弓手的視線,但誰又知道那個巫師在搞些什麼,也許那霧氣中包含著劇毒。
急劇而短促的號角聲響起,連續吹響了三次,格雷士兵開始整齊的撤退,直到霧氣消散,格雷士兵也徹底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戰爭的第一日就如此的結束,巴拉尼損失一萬余人,傷者無數,格雷死傷更重,作為攻城一方,護城河里泡的發白的尸體絕大多數來自格雷軍隊。但這也並不能為守城士兵換來一絲的歡愉。明天,也許有更為殘酷的在等待著他們。
墨森嘆了口氣,巴拉尼剩下的三萬多戰斗力不知還能支持幾天。但現在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戰後的工作都在等待著他去處理。
經過今天戰場上血腥的洗禮,愛德華已經明白,自己已經無可避免的步入了一場戰爭中,無論這戰爭多慘烈,自己只能像幸存的士兵一樣堅持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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