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情。文字首發」阿水一面開車,一面說道。
「什麼?」
「胎記劉是被人用槍擊中心髒當即斃命的。」阿水說這話時,扭過頭來,意味深長的向俊杰看了一眼。
俊杰听到胎記劉的死因,也頗為驚異,他當時只看到胎記劉前胸到襠下都被鮮血浸濕,但是作口是什麼樣子,由于當時太過震驚和緊張,胎記劉身上到底是刀傷還是槍傷,他完全沒有留意。
俊杰被阿水這麼看了一眼,心想,怎麼?難道他懷疑是我干的?這也難怪,自己正好從料理店溜出來,而且身上正好帶著一把槍。天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這也真是不可思議。反正人不是自己殺的,如果追查下去,終究會水落石出,還自己清白的。想到這里,心中坦蕩,反而並不怎麼擔心了。
「凶手是誰知道嗎?」
「動手的時候正值胎記劉的手下外出辦事,包房里電視機聲音開得很大,飯店里也沒人听到槍聲和任何打斗的聲音。只是胎記劉的手下上樓時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包房里慌慌張張的出來,這人的臉他們沒看清楚,不過從身形上看是個瘦高個,年紀應該不大。後來胎記劉的手下把大門守住,一個個包房的搜,卻沒有查到什麼可疑的人。」
俊杰心想,那你們豈不是認定是我干的了?你們想立這個大功,只可惜未必能如你們所願了。
「現在天龍幫的人下了‘全城格殺令’,500萬懸賞捉拿凶手,說一定要搶在我們前面把凶手抓住,那邊辦案的弟兄們都說,誰要是撿到這個皮夾子,那可就發達了。」阿水繼續說道,看來他下車後打探到的消息還真不少。
「500萬?!嘿嘿,看來天龍幫算是下了血本。」李督察干笑兩聲。
夜晚的星港,霓虹閃耀,繁華似錦,看著窗外城市的夜景,俊杰卻無心欣賞。
「阿水,把車靠邊停一停。」李督察忽然命令道。
車靠路邊停下,李督察說道︰「你打電話給刑事科,查一查胎記劉所中子彈的型號,還有這把槍的編號,你也一起讓他們查查。」說道,李督察將從俊杰身上搜出來的手槍拿出來,遞給阿水,手槍放在一個密封的證物袋里。很顯然,李督察想要查出俊杰是否是謀殺胎記劉的凶手。
「現在就查?」阿水顯然有些迷惑,看著李督察不容置疑的點點頭,阿水掏出電話來,拔了一個號碼,打起電話來,電話打好,阿水看看李督察,听他下一步的指示。
「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們查的結果出來。」李督察說道。阿水點點頭,將車熄火,三個人就這般坐在車里,誰也不說話,各人想著各自的心事。
俊杰心里冷笑,心想,呆會知道結果,你們可要失望了。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面車燈連成的一串串光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響起,正是阿水的手機。阿水接通電話,俊杰只隱約听到電話那頭一個模糊的聲音響起,但具體說什麼,卻一點也听不清楚,只听到阿水簡單的「嗯」「嗯」「啊」「啊」的應答。
終于等阿水將電話掛掉,阿水扭過頭來,看著俊杰,一字一頓的說道︰「真看不出來,果真是你把胎記劉給干掉的。」其實阿水一路上都在懷疑俊杰,只不過悄悄觀察,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完全不像一個剛殺過人的樣子,所以才不敢十分肯定,現在听完電話之後,顯然有了確定的證據,能夠認定凶手就是俊杰了。
俊杰听到阿水的話,頓時之間,猶如五雷轟頂一般,仿佛听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說現場找到的子彈跟……這把槍是匹配的?」俊杰顫聲道。
「嘿,」阿水輕蔑的笑笑,「整件事情你應該最清楚了,前天晚上我們一名警員的佩槍被搶,現在從你的身上搜出來,編號完全吻合,槍被搶時里面留有六發子彈,現在其中一發已經在胎記劉身上找到。等著到了法官宣判的時候,我看你還會不會是這麼拽的一副樣子。」
「不……不可能,這槍……我根本就沒有開過……」
「這話你留著去跟法官說吧。」阿水顯然對俊杰的辯解不以為然。
俊杰這時候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如果阿水沒有撒謊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在俊杰拿到槍之前,已經有人用這把槍將胎記劉射殺了。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一個設計好的圈套已經完整的呈現在俊杰的腦海中。
是銅錘老大,一定是他,他用這把槍殺了胎記劉,然後嫁禍給自己,為什麼會是小魏一個人在料理店對面監視?為什麼之前銅錘老大的電話會一直無法接通?卻在俊杰到火鍋店後,銅錘老大就立即一個人出現,而且身上還帶著射殺胎記劉的手槍?為什麼銅錘老大讓自己進去,他跟小魏在外面說是為自己擋住胎記劉的手下?為什麼自己進208包房不久,胎記劉的手下就沖進店里?為什麼會有兩名警察在料理店後門的巷子里等著自己?
俊杰繼續往回想,忽然想到,黃毛和包子被胎記劉的人擄走,為什麼偏偏小魏能夠完全的逃回來,而且非常肯定的說是胎記劉的手下干的?
毫無疑問,整件事情是銅錘老大一手策劃,小魏是事件的幫凶。那小龍呢?當俊杰在林莉的公寓的時候,是小龍打來電話說黃毛和包子出事情的。但小龍未必參與此事,小龍不過是听了小魏的一面之辭,所以急著給自己打電話。那東哥呢?東哥正好到聯義社總部辦事情,看來他是被銅錘臨時給支開的。這麼看來,東哥應該沒有參與其中。
俊杰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串連起來,在腦海中細細盤算,銅錘嫁禍給自己的整個計劃確實十分周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把槍上他的指紋估計也已經被擦得干干淨淨,照這樣分析下來,那自己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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