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芬領著蘇老板進來,蘇老板的身後,還跟著一名男子,約莫五六十歲年紀,禿頂。文字首發
福哥看到這名男子時,略微怔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跟對方打招呼︰「老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老于也打著哈哈︰「好說好說,福老弟現在轉告做貨運生意,我姓于的自然要來捧個場啊。」
福哥扭過頭來,向俊杰介紹說︰「老于是我們同心鎮上的商會會長,德高望重,老于自己的生意也是做得很大的。」
老于看看俊杰如此年輕,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角色,互相之間也就客氣的招呼一下,大家重新坐下。
地方上的商會會長,一般不屬于政府官員,而是由地方上生意做得大做得好,而且又德高望重的人擔任,說起來是地方上從商的老大,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大多數時候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排難解紛而已,這跟黑道幫派里的老大可完全沒得比。
俊杰見蘇老板將這個于會長請過來,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難道他想讓老于出面主持公道,指責我們的惡性競爭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蘇老板今天來的目的就不會是妥協了,俊杰在心里暗暗忖度。
最近一個月,確實夠蘇老板煩的,自從拒絕福哥的要求後,沒想到福哥毫不罷休,竟然將順達貨運一下子吃下來,自此之後,他的苦日子就開始了。
開始幾天,他的生意受影響還不大,可是漸漸的,客戶都紛紛轉投順達貨運門下,生意就開始逐漸清淡起來,這也還罷了,他還有一部份長期簽約的老客戶足以維持運轉,可是沒想到,就在幾天前,他的這些老客戶們也都紛紛找上門來要求解約。
無論蘇老板如何挽留都毫無用處,而且這些客戶態度之堅決讓蘇老板吃驚,他們甚至願意付雙倍的違約金,也非要解約不可。
後來終于有一個老客戶跟蘇老板多年的朋友,不忍心這才告訴他說,這些違約金其實也不是他們客戶自己出的,而是順達貨運承諾,只要跟旺興解約,違約金都由順達承擔。而且順達只收旺興一半的貨運費用,所以這些原本忠實的客戶,也實在經不起誘惑,最終都來找蘇老板解約了。
蘇老板知道真相後,臉都氣綠了,蘇老板沒讀過什麼書,也不知道什麼叫惡性競爭,而且在同心鎮這樣的巴掌小地方,遇到順達這樣的做法,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來應對。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他的貨運公司要麼跟順達一樣降價,做虧本生意,要麼就將面臨著無一單生意可做的窘境。
正如俊杰猜測的那樣,蘇老板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請出當地有一定影響力的商會于會長主持公道,所有這一切,他並不知道是俊杰在主持,還以為是福哥收購旺興不成,故意在報復他呢。他根本想也沒想到,所有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不聲不響的年輕人所為。
于會長說話開門見山︰「福哥最近生意越做越大,現在涉足貨運領域,做得更是有聲有色。整個同心鎮上一個月來都在談論福哥的順達貨運,實屬不易啊。不過」,于會長話鋒一轉,「做生意還是講究和氣生財,共生共榮,而不是要爭個你死我活,有你無我的。」
俊杰一听于會長的話,就知道其來意果然與自己猜測的一樣,是來主持公道的。他跟福哥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眼神,福哥向他微微點頭,似乎在說,你盡管放心,我知道怎麼來對付這個老家伙。
咳咳,福哥故意抿著嘴清了清嗓,雙眼一霎,用淡淡的語氣說︰「做生意嘛,各憑本事,我開貨運公司做的是正行生意,你們也看得到,我現在在公司里砸了幾百萬下去,就是想要把這個公司做好做大。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要麼不做,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大最好。我跟蘇老板現在既然是是同行,競爭自然就是避免不了的了。之前我也跟蘇老板談過,高價把他的旺興收下來,蘇老板可是一點沒有給我面子呢。」
「我……我辛辛苦苦把旺興做起來,難道就憑你福哥一句話,我說賣就賣。你說競爭避免不了,你們搞降價,搶客戶也都還算了,可是……可是……你們竟然使手段來撬我的老客戶。你……你怎麼能夠把江湖上那一套手段用到我們這些正當生意上來?你……你們這樣做還有沒有天理?還講不講道義?」蘇老板心里憋著一口氣,來之前于會長再三叮囑他,讓他不要動氣,有什麼事情讓他出面來講。可是蘇老板一听到福哥挑釁的話語,就有些控制不住,激動的把心里的不滿全部傾倒出來,說話時由于太過激動,舌頭都打起結來。
福哥雙眼一翻,皺著眉頭耐著性子听蘇老板把話講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老蘇,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說話怎麼這麼沒腦子的?我福哥雖然一直在道上混,可是也是一個講道義講原則的人,你在這同心鎮上打听打听,我做過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現在我做正當生意,跟你公平競爭,你的客戶嫌你的價格貴,所以把生意給我們做,這是他們的選擇,關我們鳥事啊。我福哥可沒有拿刀拿槍威脅他,使用任何下三濫的手段,讓他一定跟我做生意。老蘇,你現在找上門來怪罪我。我現在雖然轉做正行生意,你也不能太不把我福哥當數吧。」
福哥說著說著,臉上也變了顏色,于老板感覺出辦公室里氣氛明顯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福哥你也不要動氣,我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指責福哥。大家無論做什麼樣的生意,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求財,現在福哥你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來打開市場,跟蘇老板競爭,就算是競爭贏了,也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怎麼算都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大家不如和氣生財,利益均沾。你福哥財力雄厚,公司經營又好,你賺大頭,蘇老板小本經營,養家糊口,你也讓他賺點小錢,這不是兼大歡喜的事情嗎?何必要弄到現在這個局面,雙方都不得利,而把利益都讓給了客戶去了。咱們這畢竟是做生意賺錢,可不是在做慈善啊。話再說回來,以蘇老板做了這麼多年的貨運,也置了些家業,沒有個三五年的時間,你未必也拖得垮他啊。」
于會長比起蠻悍的蘇老板來,果然能說會道,更加圓滑,一番話軟中有硬,切中利害,如果沒有俊杰的一根筋,福哥的想法其它又何嘗不跟他一樣,福哥最已經不想再這樣拼下去,做虧錢的買賣,但現在福哥雖然贊同于會長的話,確也並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真正做主,他也只能順著俊杰的意,堅持到底,毫不妥協。
「于會長,你說這話就太小看我福哥了,我跟老蘇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同心鎮上人,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砸幾百萬辦這個貨運公司,可不是為了跟老蘇慪氣,要來搞垮他。我這是正兒八經的做生意,現代你看我投資這麼多,其實還只是剛剛開始,我幾千萬的資金囤在後面,就是要把貨運企業作到星港第一。我的目的不是在這個同心鎮上稱王稱霸。所以于會長,我也跟你透個底,我這個優惠是一定要持續搞下去的,根本不是針對老蘇才這樣搞的,所以老蘇能夠撐幾年我福哥根本不感興趣。他撐十年也罷,二十年也罷,只要他願意怎麼都行。但是如果哪一天老蘇不想撐了,告訴我福哥一聲,我照樣會給他旺興一個好的價錢,絕對不會不講道義的給他亂壓價。」
俊杰在一旁听著福哥侃侃而談,把他的授意按照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果然是有模有樣,臉上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心想,福哥這人果然是外粗內細,表面上看就是一粗人,真的講出一番話來,條理清楚,跟他粗疏的外表完全形成對比。什麼後面有幾千萬的資金囤著,什麼要做星港貨運企業的第一,雖然滿嘴亂蓋,卻也讓人辯不出真假,頗具迷惑性,唬得蘇老板和于會長這樣小地方經商的人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福哥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長進。
俊杰見福哥應對得體,也就讓他繼續必發揮,不去插話,看蘇于二人有什麼反應。
「嘿嘿,星港第一。」蘇老板有些不屑的語氣冷笑,「你就算做到世界第一,也不可能全世界就剩下你一家吧。就因為你要做星港第一,別人難道就都不活了?」蘇老板仍然有些憤憤的嘟嘟著。
「老蘇,做生意就是這樣,你也不要怨我福哥,我跟你之間是公平競爭。客戶自己來選擇,他們願意把生意給你做,我福哥無話可說,但是他們如果選擇給我做,你也要服氣啊。我福哥雖然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但既然做正行生意,就按做正行生意的規矩辦事,你放心,絕對不會有歪門邪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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