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任何狀況,比此刻踫到的這種事情更讓奧卡感到荒唐和難以想象了!
他被挾持了!或者換一個更為通俗易懂的說法,他居然在戰斗即將勝利的時刻、居于一眾騎兵的護衛之下,被人俘虜了!
身形保持不動地垂下眼簾,看著一柄鋒銳短劍正緊緊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奧卡哭笑不得。文字首發前世身為zg最聲名赫赫的秘密特種軍隊的指揮官,從無數兵王中月兌穎而出,精擅數十門搏擊技巧乃至于通曉一些匪夷所思的中華古武術的奧卡,此刻竟成了一個女人的人質!
奧卡無語!
啊,你說為什麼是女人?呃,很簡單,不用刻意去推斷,奧卡即便隔著身上的內襯衣物以及外罩的甲冑,也能輕易感受到身後,緊緊貼著自己的背部的兩團充滿彈性的豐潤!也許意外總是相伴而來,如果奧卡沒猜錯的話,挾持自己的一定就是那個亞瑟所說的這股皮克特人的指揮官!
「快放開總督閣下!否則讓你碎尸萬段!」
鏗鏘作響的一片刀劍聲中,四周,無數面帶驚怒之色、跳下馬來的衛兵紛紛踏步靠攏上前,將奧卡和挾持他的女皮克特人圍了個嚴嚴實實,明晃晃的刀劍聚成一圈不可逾越的囚籠!
奧卡忍不住想要撫額長嘆,听到那衛兵的威嚇,他就不禁為古人的‘實誠’感到無奈,拜托,你都喊出我的身份了,總督啊!身後這娘們,只要不是個傻子,她恐怕都不會再放手了,將人質有價值的身份泄露給綁匪,你這可是犯了最基本的解救人質的大忌啊!
果不其然,衛兵的喊聲剛落,奧卡就感覺到身後的那個女人變得極度緊張起來,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甚至留下了一道殷紅的痕跡。
接著,就听到一個即使放在娛樂元素泛濫後世、領略過無數異域風情的奧卡也不由為之一愣的動听聲音。疑惑摻雜著驚訝的語氣中仿佛又有著女人天性的壞壞狡黠。
「沒想到你還是羅馬人的總督!真是沒想到呢,居然讓我抓到你這麼一個有身份的大人物!好了,不想死的話,就立刻下令,讓羅馬人停止追殺我的族人,然後放我離開!」
那聲音,很柔和,很清脆卻又帶著不加掩飾的放縱野性和成熟的嬌媚,再加上似乎說話人體力透支而帶有的一絲嬌喘,奧卡自然沒有回應她的要求,只是忽然之間,對身後的這個女人,他卻莫名地產生了一絲興趣,這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不知道他們的指揮官此刻竟還有心思想著把妹、一點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可憐四周的士兵們,卻是個個神色緊張,彼此的目光也是暗暗交匯,顯然在試圖尋求一個辦法,適當處理眼前的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
事實上,女人也清楚,羅馬人不會因為指揮官的被俘就放棄到手的勝利,所以她並沒有愚蠢地一遍一遍大呼著要求,而是神色機敏小心翼翼地挾持著奧卡,不斷後退,試圖月兌離戰場。很顯然,她已經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潰散的族人已經無可挽救,她只能設法幫助自己安然逃月兌。
就在一群人一觸即發僵持著緩緩朝戰場外移動時,注意到了這邊動靜的亞瑟帶著麾下騎士趕到了。
鎧甲上沾滿了斑駁血跡、渾身殺意濃烈的亞瑟在一干圓桌騎士的簇擁下擠進人群,頃刻間,他的目光立刻猶如一道銳利無匹的劍直指挾持了奧卡的人雙眼。半晌,亞瑟冷峻的嗓音響起。
「立刻放棄無謂的抵抗,否則不僅是你,這里都有被俘獲的皮克特人都將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最後的回復,你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
一如既往,眼前亞瑟展現出的個性與後世傳說中仁慈溫和然而行事猶豫的形象截然不同,亞瑟完全是個殺伐果斷的人,而且性格相當隱忍獨斷,看上去不像是個仁義之風播于四方的王者,而像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冷血將軍。
不過,奧卡並不介意亞瑟那表面看似不在意自己死活的態度,因為毫無疑問,這是一種談判的風格和策略,亞瑟這個家伙的觀察力相當敏銳,對付一個女人,哪怕她很強勢,但在一種極端的走鋼絲繩似的環境中,施加壓力、表示強硬,擾亂思緒,是十分行之有效的談判技巧。
不過,很遺憾,已經從先前一時失神而被挾持的尷尬中恢復,並且難得享受了一回作為人質處境感受的奧卡,卻並不打算繼續下去這種游戲了。所以,他突然暴起!
通過脊柱牽動著背部蓄力爆發,一股暗勁瞬間侵入身後挾持者的體內,急促的胸悶和推力會讓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不由自主地重心傾覆,身體向後傾仰,隨之手臂雖然橫亙在奧卡脖子前,但依然會露出一個短暫的空隙,而就是這幾乎常人所無法捕捉的瞬間,奧卡的手卻已猶如螳螂刀臂般,五指合攏,作鑽頭狀,反關節向上點出,速度快得只能听見風聲!
「噢!」電光火石之間奧卡的動作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看清。衛兵和軍官們只是愕然看到那女人痛呼一聲,短劍掉落,嬌容失色地捂著手臂,而奧卡接下來的動作則讓人真正瞠目結舌!只見擺月兌束縛的奧卡猛然轉身,單手抬起抓住女人的肩膀,然後低喝一聲,唰的直接一個側摔將皮克特女戰士甩飛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衰落地上的女人當即嬌哼一聲暈了過去。
而奧卡卻是面無表情地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地上女人的容貌然後對著四周已經徹底傻眼的士兵們說道︰「看著干什麼!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帶回去,她應該是皮克特人的指揮官。還有,命令騎兵可以停止追擊了,沒必要趕盡殺絕,戰斗到此為止已經足夠了。其他人,立刻打掃戰場,記住,務必找到每一個羅馬人,無論是生是死!」
說罷,奧卡便若無其事地走出了人群,只留下一干呆愣在寒風中的士兵,包括亞瑟在內。
持續了四個小時的卡姆依之戰,在步兵英勇地以自殘的代價攪亂皮克特人戰線後騎兵軍團順利插入,以羅馬人的勝利告終。經過戰後統計,皮克特人戰死約700人,傷殘被俘者1300人,剩余數百人逃散一空,另外,奧卡一個閃亮炫目的過肩摔親自捕捉了皮克特人的指揮官,事後確認,被抓的女人,名叫桂妮維雅!……
不過,不同于前幾次的勝利,這場意義更為重要的勝利卻並沒有帶來太多的歡呼,甚至,在清掃戰場完畢後,士兵們幾乎都是黯然沉默地整裝返回了蘭德沃森要塞,因為,他們付出的代價同樣沉重。
500名步兵陣亡大部,幸存者不足百人,個個帶傷,其中不乏憑現有的醫術治愈可能性微乎其微的重傷和嚴重傷殘,戰後只能面臨退役的士兵。而成為制勝關鍵的騎兵,也同樣損失慘重,陣亡逾百人。
而讓奧卡悲慟不已的是,從他加入羅馬軍團以來,一路風雨,始終跟隨著自己的伙伴,不幸折損了一人。提里斯,這個總是笑得很靦腆、做事干勁十足,喜歡希臘詩歌,渴望做個詩人的小伙子,永遠離開了大家。沒有人看到他的陣亡過程,不過,他的尸體是在一堆層疊鋪地的皮克特人尸體中間被發現的,他的臉蒼白無血,嘴唇因寒冷而呈現深紫色,緊閉著雙眼,一道貫穿的胸膛的劍傷奪去了他的生命。
提里斯並非唯一,胖子帕圖爾,這個總是油嘴滑舌、貪生怕死的家伙,也終于閉上了那張惹人煩的臭嘴,然而,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懷念和期盼著他的滑稽和笑臉重現,沒有人再質疑他的勇敢和對朋友的忠誠!在步兵防線被皮克特人淹沒的時刻,他毅然用自己肥胖的身軀將不幸被拉倒的維斯特斯壓在了身下,他的背上留下了五六道深深的傷口,當看到胖子安靜地躺在擔架上,生死未卜陷入深度暈迷中的樣子,剛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維斯特斯赤紅著雙眼,壓抑著屬于男人的淚水,推開了抬擔架的士兵,默默扛起了擔架。
奧利安、索古、杜伊烏斯,以及亞瑟的部下,參與此戰的人幾乎人人帶傷,皮克特人的那種無視生死的悍勇給了奧卡一個深刻的警醒蠻族人已經成為威脅帝國的真正心月復大患。曾經戰無不勝的羅馬軍團面對這些茹毛飲血的蠻族,不再有藐視他們的優勢,恰恰相反,帝國的邊境正呈現出一種緊繃鋼絲線的微妙狀態,一旦有蠻族拆穿了帝國的虛弱無力,覬覦著帝國財富的野獸必然蜂擁而至!
不列顛必須盡快穩定下來,奧卡的意志從未有過的如此堅決緊迫過!
……
啷 啷~~
鐵索的大門緩緩大開,蜷縮在牆角的桂妮維雅睜開了雙眼,看向了深夜的訪客。
「你是那個羅馬指揮官?」
並沒有顯露害怕的神色,桂妮維雅有些污穢的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好奇的神情看向奧卡的面孔。
「是的,而且,我是不列顛的總督。」奧卡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實。
「哦,真是沒想到呢,咯咯,看樣子,你比我還要年輕呢,居然能居于如此的高位,羅馬人果然已經徹底腐朽了,你一定是某個大貴族家的繼承人吧。」
奧卡看著桂妮維雅眼中毫不掩飾的一抹譏諷和不屑,表情波瀾不驚地緩緩開口︰「請注意你的言辭,女士,即使不考慮你此刻身為俘虜的處境,你也應該有所覺悟,我打敗了你和你的軍隊,所以,請不要隨意輕侮我的尊嚴,以及羅馬的尊嚴。」
桂妮維雅啞然。
「明天,你將會獲得釋放。」
半晌,奧卡依舊用極度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個讓桂妮維雅險些驚呼出來的消息。
「為什麼?!」女人在愣神了片刻之後,突然像是一頭憤怒的母豹站了起來,猛地撲到奧卡面前,惡狠狠地質問。
對視著那雙漆黑美麗的雙眸,奧卡笑了。
「因為,我不希望再有戰爭,所以,作為釋放你的條件,我希望你帶回羅馬人希望和平的談判給你的父親,皮克特人菘藍部落的族長卡姆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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