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從滾燙至冰冷,只是一秒的時間,而她的憂傷亦只停在淚水落下的那一刻,輕輕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轉身,離開他的懷抱,任溫熱的水傾灑在自己的身上,明明可以任意傾泄滿眸的憂傷,然後她卻是告誡自己不許。文字首發
不許落淚,不許脆弱,只因她不希望用這樣的憂傷來加重他心靈更重的負擔,那破碎的相框,那冰冷的聲音,是自己的惡夢,但又何嘗不是他的痛苦呢?
他隨她踏了進來,從背後緊緊的擁著她,她就這樣靠在他炙熱的胸腔上,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如果這段感情繼續這樣下去,真得只能兩敗俱傷。
「我洗好了。」
她如此說著,席默燁已伸出手關掉了水,將浴巾披在她的身上,拿起吹風機,將她的頭發吹干。
她並沒有拒絕,而是任他熟練的在她的發絲上穿梭修長的指,熟悉的溫度,卻是讓她的眼干澀疼痛,心卻是漸驅于平靜。
「對不起」
在吹風機的聲音停止的那一刻,那發自胸腔的對不起,再次掀起了她心中的巨浪,然而她咬了咬唇,轉身面對他,輕輕的道了一聲︰「小叔,我們之間並不需要對不起。」
她淺淺一笑,她想他也很明白他們彼此如此痛苦,並不是席諾的離開,而是造成席諾離開的起因。
「很晚了,睡吧!」
她並不急于說下去,她要給自己時間,而同樣會給他時間。
燈滅了,一室的黑暗,掩不去太多的傷悲。
***
春節的假期很快過去了,冉妤望著窗外的車來人往,她的心情也逐漸的沉靜了下來。
「冉小姐,很冒昧在春節的第一天就打擾你。」
在會客室里見到了喬煙,冉妤只是淺淺一笑,「喬律師,有什麼事請說吧。」
他們的交情還不至于到談論私人的話題。
「冉小姐真是快人快語,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喬煙拿出了女強人的姿態,認真的說道︰「郗戀羽打醫生的案子,我希望冉小姐能出庭作證。」時以起是。
冉妤不解的望著她,若說對郗戀羽的事情還抱著一點好奇心的話,那也僅是對郗家關心她的人的一種回饋,于是,她等著喬煙繼續說下去。
「郗戀羽是一個吸毒者,我想請你為她證明,她拿刀傷人是因為毒癮發作失控了而已。」
「喬律師,我不明白,單憑我一句話法官就能相信了嗎?」
她知道喬煙說這話必有她的道理,所以她願意很有耐心的傾听。
「有!」
喬煙直視著她,挑了挑眉道︰「據我所知,你之前不是帶著你婆婆和郗戀羽見過面吧,監控器有錄下郗戀羽拿注射器注射的一幕吧,只要你將它提供了出來,那麼我就可以為她作無罪辯護。」
「喬律師,你可真是有心了。」
冉妤輕笑一聲,這才是喬煙的重點。也許站在她的立場並沒有錯,可惜她卻是找錯了人。
「我是律師,自然會為我的當事人負責。」
喬煙笑笑,道了一句︰「我想以冉小姐和郗小姐的關系,應該會幫郗小姐這個忙吧?」
「不好意思,喬律師,我可真幫不上這個忙。」
喬煙似乎早已料到冉妤會一口拒絕一樣,她毫不在意的笑笑︰「我先前還不相信冉小姐是這麼冷血的人,看來,人家說你面對婆婆昏迷而不施救,看來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冉妤淡淡一笑,心抽動了一下,卻仍是冷靜的說道︰「如果喬律師這麼有心,不如多花些時間在案子上吧,我的家事,就不勞喬律師費心了。」
喬煙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卻也很快隱匿了去,站起身來,語氣極其平淡的說道︰「那既然冉小姐不肯幫忙,我只有向席先生去要了。」
「喬律師,你盡管去吧。」
她冉妤並不吃這一套,威脅又怎麼樣,並不是她所畏懼的。更何況,她很清楚的知道喬煙此舉就是沖著她而來的,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和小叔的關系破裂。
「你說,我去拿這個錄像帶,會不會更提醒他,自己的妻子害死了他親生母親的事實?」
「喬律師,如果你有本事,還可以煽動他簽下離婚協議,這樣不是更能合了你的心意?」冉妤微微一笑,並不任何嘲諷。
「你」
喬煙終于有些怒了,「如果冉小姐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不應該呆在他的身邊提醒他那殘酷的事實。」
冉妤輕笑一聲︰「很高興喬律師還記得我的身份,即使我是他的太太,那麼該不該留在他的身邊,也應該由他決定,而與一個外人無關吧?」
冉妤並不想如此鋒利,可是看著喬煙那囂張的氣焰,她必須挫挫她,其實,她此舉又何嘗不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呢?那種死寂的日子壓抑的太久了,她必須得找到發泄的途徑。
「我想你很快就不是了!」
喬煙高傲的揚眉,走了出去……
冉妤靜靜的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並沒有在辦公室里停留,而是回到了辦公室。
她知道喬煙定是去了小叔的辦公室,可是那又如何,她和他的關系,如果有人挑拔,或許還不會如此沉悶了。
到了下班時間,當他出現在她的辦公室時,她並沒有多少意外,只是他卻對錄像帶的只字未提,這是讓她有些疑惑的,以喬煙的個性不應該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才對。
不過,當他們相攜走出了辦公室,很多不和的傳聞便不攻自破了。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和諧,但是她很清楚,表面的和諧並不能化去彼此心中的陰影。
上了車,她再也忍不住問道︰「小叔,喬煙來找過你,對嗎?」
他依然沉默的開著車,許久才吐出幾個字︰「你要幫她嗎?」
「什麼意思?」
冉妤有些火大,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如果你說要幫她,那麼我會把錄像帶拿出來。」
「小叔,不要讓自己這麼累,好嗎?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冉妤終于還是沉不住氣了,席默燁停下了車子,深邃的眸子凝著她。
「我還以為你會提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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