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等你 56,風中的天使在睡覺(五)

作者 ︰ 林笛兒

門面不大的早餐店,熱氣蒸騰,食香誘人。文字首發店中生意特好,買油條還得排隊。凌瀚請服務員幫他打包了兩份的豆漿和油條,看著剛出鍋的米餅也不錯,他也要了兩份。

他沒帶鑰匙出門,輕輕叩了兩下院門,就听到鐘藎邊叫邊向這邊跑來。「來了,來了!」手機貼在耳邊。

誰一大早打來的電話?

鐘藎朝袋子里探了幾眼,擰擰鼻子,用唇語對他說道︰好香啊!然後,又繼續講電話︰「真不是有意放你鴿子,我來看朋友……當然是男朋友啦……呃?我有男朋友很奇怪嗎?工作是重要,戀愛也不能輕怠啊,我都講過了要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所以踫到對眼的,就緊緊抓住。」

她拽住他襯衣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進了屋。

「我男朋友呀……沒有湯主任帥,一般人,因為我也是一般人。我們在同一個軌道,頻率相同,磁場相同,自然的就吸引了……啊,有米餅,我要吃兩只……呵,和我朋友說的……謝謝湯主任的關心,再見!」

鐘藎隨手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連忙撲上餐桌,她把油條分成兩半,用米餅裹住,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這樣吃最香。」

凌瀚看著她嘴巴鼓鼓的樣,直皺眉︰「先喝點豆漿潤潤口,很干的。」

「你給我倒。」鐘藎理所當然地等著侍候。

凌瀚輕笑搖頭,很想問這三年她怎麼過來的,話到嘴邊,還是苦澀地咽下去了。

客廳的門和窗都開著,陽光蒸發了夜露,同時,把空氣也浸濕了。帶有水汽的草木清香隨習習的晨風吹進屋,令人心寧神靜。

鐘藎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聲音里都跳躍著愉悅︰「昨天晚上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今天,卻又覺得那些又算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一件件解決唄。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凌瀚捏捏她鼻子,「話真多。」

「我老了還愛嘮叨呢!咋了,嫌棄我?」她蠻橫地斜睨著他。

他低下頭喝豆漿,不搭理她。以前沒發現她像人來瘋,真是越過越小了。

她吃得並不多,不知是不是昨晚真吃撐了,一只面餅、半根油條都沒吃完,豆漿也只喝了半杯。

「我先回家一趟,換身衣服。然後,我要去趟單位。」她對他說道。

他起身,「我送你。」

「不要了,我把車停在巷子外面。」

「過來吃晚飯嗎?」

「嗯!」

走之前,她依進他的懷中,吻了吻他的嘴角。他模模她的臉,象征性地回應了一個吻。

「凌瀚,」她扭過頭,看向牆角的行李箱,「你要是再講謊話騙我,或者你不辭而別,我不會恨你,也不會去找你。我就在這兒,我還是我。人生不就是n個三年嗎!」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里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

不舍不棄

來我懷里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里

默然相愛

寂靜喜歡

鐘藎腦中不知怎麼跳出網絡上非常流行的一首情詩,她想念給他听一下,但她怕自己會哽咽。

他們看上去像重新在一起,可他們之間還有許多問題存在,她多希望他對他們的以後有點信心,不要再來個成全主義。

「你是明白我心的,我還是想用語言表達一下。」她抬起頭,灼灼地盯著他,「我愛你,凌瀚!」

她拉開院門走了,腳步輕盈,還回眸對他燦爛一笑。

方儀已經起床了,她看上去並沒有頹廢、消沉。儼然如美女聖斗士,神采奕奕,著裝打扮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甚至還堅持每天下午去練瑜伽。她沒遮遮掩掩,找了個熟悉的律師替她擬離婚協議。至少在表面上,美人贏得起,也輸得起。

她告訴鐘藎,財產已經一一清查登記、列表成冊,周五下午她和律師去找鐘書楷簽字。按照鐘書楷的意思,現金歸他,房產歸她。方儀決定把現在住的房子賣掉,她和鐘藎臨時租房住。以後踫到合適的,再搬過去。她沒提給鐘藎買房子的事。

考慮的這麼全面,鐘藎想安慰她幾句都沒機會。方晴來寧城兩天,就給她打發回安鎮了。

「我也想摑他幾個耳光,把他的臉抓爛,讓他無法見人。或者跑去他單位鬧,讓他聲名狼藉。不行,我不想成為這樣的怨婦,也不要假惺惺的同情。所有的羞辱和痛苦、恐懼一點都少不了,何苦把自己弄那麼慘?要讓他忘不了你的好,可是這輩子他又回不了頭,那才是真的狠。」

方儀優雅地彈去煙灰,冷冷笑道。

花蓓送鐘藎的一條薄荷香煙,給她找到了,現在是她的良伴。

鐘藎想約鐘書楷談談,他拒絕接听鐘藎的電話,也許是無顏以對。

「他快樂的日子是倒著數的,我有女兒,有家產,他有什麼呢?」方儀雙眼間揚起一抹譏諷。

鐘藎默默嘆氣,去廚房給方儀榨了杯果汁、煎了個雞蛋。她擔心方儀會嫌油膩,正準備勸慰幾句,沒想到方儀一聲不響把盤子接過去了。

漂亮的容顏,會為婚姻錦上添花,卻無法改變婚姻的命運!執著地去呵護,有什麼意義?

鐘藎的年假還有一天,她不必按時上班。她是十點鐘到辦公室的。

牧濤在等他,還把景天一也叫來了。

三個人去了小會議室,牧濤把門關得嚴嚴的。

鐘藎匯報了去宜賓了解到的情況,付燕與戚博遠的關系以及湯辰飛到過龍口鎮的事。她刻間隱瞞了凌瀚的存在,那和案件無關。

景天一清咳兩聲,和牧濤交換了下眼神。

「這位湯主任對戚博遠似乎是很關心的。」景天一捏著下巴,琢磨道。

牧濤會意地點點頭。

鐘藎說道︰「我來做個假設,假如湯志為不知道付燕有過婚史,而這件事不小心給湯辰飛發覺了。湯辰飛不喜歡付燕,那麼他應該是把這件事告訴湯志為,揭穿付燕的面目,對嗎?」

「說下去。」牧濤說道。

「湯辰為卻沒有這樣去做,我想肯定不會是他喜歡付燕。要是喜歡,不會如此辛苦地去挖掘事實了。只有一個答案,他也恨湯志為。他要看著湯志為被騙,要讓湯志為成為一個笑話。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讓真相自我暴露。」

景天一搖搖頭,「湯志為和付燕都結婚這麼多年,她之前有沒婚史已經不重要。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老景,湯志為前妻那件凶案你知道嗎?」牧濤面色凝重。

「我那時在基層工作,听說過,但不很清楚,是件懸案吧,凶手沒抓著。」

「你找相關人士悄悄打听下。」

景天一臉露為難之色,「我盡量吧!」

「那個……錄像帶有沒什麼消息?」鐘藎一直牽掛著這事。

「沒有。」

鐘藎哦了一聲,很沮喪。

「戚博遠從北京回來了,我想法院很快又要開庭了。我們繼續調查,不要受那個影響。」牧濤說道。

「我明天去看守所看望他。」

「注意言辭。精神病人和癌癥病人一樣,你不告訴他實情,他活得挺自在。他要是知道了,精神立馬崩潰。」牧濤叮囑道。

鐘藎怔了怔,這句話,衛藍也說過。

想到衛藍,才想起該給常昊回個電話。她和他說好,到了寧城和凌瀚聊過後就給他回電話。

常昊好像一直守在電話邊,剛接通就有人接了。

「一切順利嗎?」他先問道。

「嗯,目前是這樣。我剛從辦公室出來。你在干嗎?」

常昊沉默了一會,像是嘆了口氣,「北京今天在下雷暴雨,沒辦法出門。」

「胳膊有沒發炎?」

「還好。」自嘲地傾傾嘴角。

「常昊,真的感謝你。不然,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鐘藎真摯地說道。

「不必了。法庭見!」

「法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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